南蔻的轻功比双霸高,但担心他们不追赶,就与他们只差着十余丈距离。
从得意楼前大桥奔过往南奔跑,前去数十里是石渔村,海外就是大树岛了。
他不识路,但久历江湖,走山野道菜一碟,跑得一溜烟似的。
双霸见相距不远,感觉有追上可能,拼命追赶。
但约奔出三十多里,南蔻突然加快脚步,很快跑得没影没踪。
双霸无奈,只好返回。
高蘅这次想讹诈黄家兄弟一笔,哪知损兵折将,珍宝失窃。
钱化献计,用青牌将孟廷玉宣来,让他赔偿损失。
孟廷玉过来道:“公子不知,这次对方出了甚多好手,孟某已暗中与他们过招,差点吃了大亏。”
高蘅想到乞丐的事,不由不信。不怪孟廷玉。
想这些高手好厉害,不可轻举妄动,叫孟廷玉去调查一下乞丐。
孟廷玉甚不愿意,但不愿与高蘅翻脸,决意叫兵士随意抓些乞丐回来。
想抓乞丐有什么用,厉害的乞丐已经走了,街上的抓回来还得管饭。
但反正是应付,也不将心思放上面。
孟某是皇上亲信,被派去抓捕乞丐,确实有失身份。
次日,高蘅在府中正想着钱计,兵士来报,三个商人来见。
听到商人二字,登时双目放光,叫里面请。
三个褐衣男子走进来,一个稍年长,两个较年轻的抬着个箱子。
年长男子进门即对高蘅拱手:“阁下可是高公子?”
高蘅一半目光盯着箱子,“你们是……”
年长男子道:“咱们是流求人,涉海过来,有事相求高公子。”
高蘅知道流求距离扶桑甚近,顿时意外。吩咐落座。
落座后高蘅吩咐给他们上香茶,“你们远道而来,有何事相求?你们怎知本公子名号?”
年长男子道:“实不相瞒,咱们刚上岸就打听当地衙门谁人主政,这些人都镇上就数高公子权力最大。咱们此来有两意图,一想避开贼子的加害,二想在此长久落户。”
高蘅不置可否之色,示意年长男子续。
年长男子叫两个年轻男子将箱子搬到高蘅面前打开,里面不少金条。
高蘅垂涎欲滴,假意道:“你这什么意思?”
“咱们打扰高公子,不好意思,这点礼物不成敬意。”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咱们在扶桑隔邻,长年受其欺负,实在没办法,才想到来此落户。”
高蘅道:“你们想加入神州,需要不少手续,但本公子念你们远道而来,化繁为简,很多手续都可免除。”
“咱们多谢高公子。咱们有个事想求高公子主持。”
“请。”
“这次在下带来三位女,想在此替她们找个婆家。”
高蘅笑道:“这个好,咱鸡笼镇有的是年轻貌美男子,本公子可为她们张罗。”
想不知她们样貌怎样?
钱化董盛也动心思,异域女子如长得漂亮,也在考虑之粒
“她们都好武功,也想找会武功的男子。”
高蘅三人都想,咱懂得武功。
高蘅又笑道:“甚是应该,懂武功遇上懂武功的才有点意思,否则就有点不般配。”
“她们想在这举办一个擂台,比武招亲,将她们打败的男子才值得爱慕。”
高蘅哈哈笑道:“如此甚好。”
“这事就由高公子置办。但是她们了,她们只想找普通人,官府的不找。”
高蘅三人顿时失望。
高蘅道:“此话怎?”
“扶桑海盗常常到咱们那儿侵扰,她们见惯了打打杀杀,想过安静生活,才有此。”
高蘅道:“与官府的一起就不能过安静生活?”
“这是她们的主意,做长辈的也要尊重晚辈之意。”
高蘅想如果反驳,显得自己缺乏仁爱之念,“既然她们有这个意思,必须尊重。”
想本公子风度翩翩,她们到时见了会改变主意也未可知。
钱化与董盛对高蘅的话却颇失望。
但董盛的失望又比钱化,他脚伤未好,上擂台也没太大把握。
当下高蘅问她们在什么地方,需不需要安排官衙居住。
男子他的家眷在船上,不用高蘅挂心,可自去找客栈,再找落户安家地点。
高蘅想不到遇此美事,甚感得意,一箱子金条比乞丐偷去的珍宝值钱甚多。
次日叫钱化去村下收购无梗竹,在市场西搭建一个两层棚子。
棚子两边写一对联:似水柔情两心如一,千里姻缘一线相牵。
横楣:比武招亲。
这棚子吸引了孟廷玉,也吸引了形形色色百姓。
孟廷玉不是不知道棚子涵意,他早打听到异域女子比武招亲。只是心思也像高蘅三人一样,不招官婿,难免失望。
但棚子搭得实在精致,下层四平八稳,上层搭建有间子、看台、会台,不但比武意味浓厚,而且像个精致阁楼。
老百姓则想比武招亲只是江湖传,今成现实,难得一见。
两个老学究谈论对联,一个道:“上联写得不错,下联有点问题。”
旁边的道:“老兄不知的问题在哪?”
“流求来此最少五六千里,千里简直不像话。”
“老兄这样就不对了,千里是泛指,又不是这段姻缘刚好差距一千里。”
“简化之,在咱神州当然得过去,但她们来自海外,这样简化就不妥了,毕竟千里的是神州话。”
“难道她们的话没有千里一?”
“有是有,但她们如果来咱神州,是距着一千里,岂不笑话?”
旁边老学究顿时感到有点道理,“兄台得甚是,这样的确有点不合口味。”
旁边一个男子忍不住,“这很简单呀,将千里改为二千里或三千里就可以了。”
一个老学究淡淡的道:“这样上联就多了一个字。”
男子没想到这个,登时感到自己的建议有问题。
另一男子轻蔑一笑,“这还不简单?改万里就行了。”
两个老学究感觉怪怪的,心中甚是轻蔑,却不知怎样反驳。
棚子搭建了五日,第六日比武招亲开始。
高蘅三人、孟廷玉、张憧景、三位流求男子依次坐在看台。一个年约十六的妙龄少女盈盈自阁楼走出,一袭绿衣,脸色清丽,顿时惊艳众人。
高蘅三人是首次见到女子,她们之前住在客栈,这次也是由后台上来,未曾见到真面。
登时咽了下口水。
孟廷玉春心荡漾,好像一叶轻舟临风飘海,心神若醉。
想以为是三个粗鄙女子,想不到如此漂亮。
高蘅主持话,有点口吃,“诸位,这位是流求美女,来此比武招亲,只要不是官府中人,只要能胜过她的,不分年龄大,都可成就此姻缘。”
本以为可以风度翩翩洋洋洒洒翻长言长语,哪知得好似有点不耐烦。
最懊恼的是孟廷玉,本可轻易将少女打败,却横梗出这规则。
少女望着下面羞答答,但话甚是清晰,即便在颇嘈杂之下,好像人人都能听到她话语,感受到她话语温柔。
听她道:“女子素慕神州英雄,万分有幸来到这里,请大家上台不吝赐教。”
下面很多人早已早早准备,登时迫不及待去报名。
钱化董盛看到赶在前面报名的两个熟悉身影,登时嗤之以鼻,原来是那两个需要他们解救的道士。
他们脱去道士服穿上整洁的灰色长衫,但五官轮廓一辨就知。
在他们后面还有五六个男子,排队一一报名。
一个道士欢喜地上台来向少女文诌诌拱手:“生这厢有礼。”
钱化董盛差点没呕吐出来。
女不多言,摆个架式,“动手吧。”
道士道声“姐心了”,向少女胸前一长拳。
少女轻闪身,道士的拳头击空,一个踉跄左膝跪地,原来后脚跟被少女轻抬腿撩了下。
钱化差点没笑痛肚皮,道士满脸通红懊恼,站起来向少女道声“生不敌姐”,匆匆下台。
另一个道士上来,也仅一回合败北。
孟廷玉暗暗摇头,感到两道坏了神州武林声誉。
跟着几个汉子上来,都让少女轻易击败。
台下很多观众顿时对少女另眼相看,因为几个汉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力气大,哪知仍是无功。
一个褐衣汉子报名上来,双方你来我往过了十余招,台下观众摒息以观,以为这个汉子有点希望。
但汉子突然跳出圈外,道声“不当就下去了,很多人对汉子是怎么输的看不出来,替他惋惜。
这个汉子正是孟船南,上次带兵帮助飞龙寨就在秦秩身边,这次受秦秩指使来试少女武功。
他当时虽未落败,但处下风自知不担
原来秦秩见流求女子来比武招亲,甚感奇怪,担心她们与扶桑人有勾连,叫孟船南上去试探一下,如果女子的武功甚厉害,必有可疑,武功厉害的女子不太可能比武招亲。
孟船南这一试,感到女子武功对他的压力不甚大,好像只高他一点点,但他只能感到女子并未尽力,武功高他多少却测不出来。
秦秩女扮男装在下面观看,也是疑惑不定。
此后一连三日,秦秩都是男子装扮在下面观看,看到很多武功甚低的汉子上去挑战,少女也像只胜一点点。
仍是感到看不出什么来头,女子隐藏武功不假,但武功高者不外露也很正常。
她只想知道女子武功真正深浅,但没有答案。
她不上去另有原因,如果女子是扶桑奸细来探知这里武林人物虚实,她上去反而暴露。
当晚就决定去她们居住的客栈探一探。
她们居住的虽然不是官家客栈,却是镇上最大一家,位于衙门北面,与烟花院相邻的悦红客栈。
晚上特意换了一套黑色衣服,由北面山岭悄悄穿过,到了客栈后面。
只是她知道对抗海盗危机重重,稍有闪失即有性命之忧。
眼下数人虽不能肯定是海盗,但不能不防。她聪明绝顶,做事不肯认输,想到万万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吃亏,就留意到山岭后一个草树茂密山崖,万一出意外,即往山崖扑下,即便为崖中荆棘刺伤也决不受辱。
客栈两层,后面依岭,在山岭上就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景象。
只是里面灯光明亮,却为窗纱所隔。
秦秩伏在山岭上,到四外稍寂,轻轻跃上二楼窗台。
她近来对师傅传授的内功勤练不缀,轻功进步飞快,跃过一丈距离就像燕子穿帘,没有一点声息。
轻轻划开窗纱,正如她白打探的情形,客栈的数个大间子已为他们包下,眼前所见正是一个大厅。
眼前情景让她暗暗吃惊,三男三女席地而坐,中间地面铺着张地图,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叽叽呱呱着听不懂的话。
地图一面是海,海边一抹山峰,峰内圈着一片空白,空白另一面有各各各样看不懂的标注。
一条好像河流映入眼帘,对地图顿时感到熟悉,横海竖河,不正是鸡笼镇地理样貌?
也想到空白那片地方,或者就是镇上位置。
刚想离开,突然听到下面传来吱吱喳喳声音,见到两个模糊人影。
劲风扑面,窗子陡然打开,一个男子立在窗前,与她打了个照面。
秦秩身形急剧后跃,准备从来时山岭撤走。男子如影随形,竟然像只大鸟跟着平,落在她旁边。
秦秦不停留掠出数丈,男子的身法似乎更迅速,竟然很快越过前面将她拦住。
听到一个男子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钱化的声音:“别误会,咱们是衙门过来保护你们的。”
那男子的声音:“怎么是你们,你们来此干什么?”
董盛的声音:“咱们担心夜里有贼,特地过来为你们查看一下。”
原来钱化董盛对这三个女子的相貌神魂颠倒,一时心血来潮,想来她们的寝房偷看一下,如果看到她们更衣,那是真的神魂颠倒,就约好偷偷来到客栈外,想慢慢爬上窗去。
哪知踩到地上枯叶,惊动了里面的人。
男子冷冷打量秦秩,两个男子在询问钱化董盛,三个女子则倚窗观望。
秦秩知道不能停留,长剑出鞘,出手就是青影剑法,男子闪避,但避之即进,没有丝毫避开的意思,秦秩想轻易退却也不可能,因为身形在他掌影控制之下。
男子避了三十余招,像渐渐熟悉了秦秩的剑法,双掌开始透过剑影进逼。
秦秩感到身前掌影重重,长剑竟然封不住,左支右绌。
男子赤手空拳对秦秩苦练的青影剑法,竟然大占上风。
旁边就是她留意的山崖,刚想往下面扑下,听到一个声音叫道:“丫头快走。”
竟是南蔻到了。
南蔻话间接连出掌逼退男子,见秦秩仍在发呆,拖了她往西北山岭奔跑。
他轻功比秦秩高出许多,秦秩被他拖着跑得更快,男子追出十余丈停下,另两个男子跑过来,与男子叽里呱啦几句,望向秦秩两人逃跑方向没有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