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念的确没想到这个烟鸾姨姨对那位上神情感颇深，居然会为他垂泪三天三夜。

在此期间，凤鸣声声宛若呜咽，听得司沛青莫名心慌，他只能静息打坐修炼，屏蔽杂想，任一旁有些后悔的肖念怎么说话都不理会。

肖念百无聊赖，终于在第二天的时候也开始了打坐修行，没想到这漆黑一片的地下暗河竟然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如果说司沛青尚且要顾及自己身上的魔气不受这灵力影响所以有些束手束脚，那么根正苗红的肖念此可就如同在大海里游弋的小鱼，贪婪地吸收着一切。

不知不觉也就沉入其中，再也不闻水烟鸾的悲鸣。

最后，水烟鸾像是认命了，收起了羽翼化为人形，轻悠悠地落在暗河之上。

司沛青立即收回神识，起身对水烟鸾道：“多谢烟鸾姑娘，事事须向前看，方有盼头，望姑娘保重。”

凤鸟之泪，是福泽与运势。

水烟鸾柔然一笑道：“我送你三天三夜的清泪，并不用你道谢，这是我欠他的，我虽救不了他，但希望他入了轮回后的每一生都顺遂安康。但是，此行你去不得……”

所以她以清泪为诱引，让他入了自己的困仙阵法。

“困仙阵法，”司沛青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她道：“是你？”

水烟鸾笑而不答，转头看着沉浸于修炼之中的肖念笑道：“小丫头，该出发了。”

“啊？”

水烟鸾不待她回神便潜入水下，自底驮着她出水化为青凤，沿着暗河逆流而去。

肖念惊喜地发现，自己终于不和大魔头一起了，再也不用狗腿了。

随后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差点忘了问，但是念念不忘的八卦。

她伏在水烟鸾身上，甜甜问道：“烟鸾姨姨，上神不在，你就偷偷告诉我吧……”

“告诉你什么？”

肖念脸红道：“当年使者和上神的事。”

水烟鸾一笑置之，答非所问：“你知道这暗河为何充盈着灵气吗？”

“为什么啊？”肖念的确有些好奇。

“因为这是昆仑灵脉的延续，这地下之水的源头就是昆仑灵脉的所在，是当年上神战昆仑十兽之地，他将十兽的灵丹一并封于此地，以镇此处的魔气，此后，昆仑派的掌门人发现此地，昆仑派适才兴起。”

肖念点头道：“上神的确英勇非凡。”

“可是当年，有一个人总是看他不顺眼。”水烟鸾声音中有些笑意，“觉得他凡事都做得太无情，昆仑十兽虽然为恶，但是归根结底是无人教化所致，所以起初她偷偷放了昆仑十兽想要自己驯化他们。”

肖念好奇道：“那上神不是气坏了？”

“是，是气坏了，因为那个人差点被昆仑十兽给吃了……”听水烟鸾的声音，肖念猜测上神当时大约是又气又好笑的。

“可是啊，上神还是得帮她疗伤，替她把昆仑十兽抓回来。”

“这人一定是上神很好的朋友吧？”肖念托着下巴眨眼道，“那他一定非常想念上神。”

水烟鸾不再说话，四周悄然，两人各有所思。

只是肖念渐渐感觉周身的灵力越来越强大，从四面八方横冲直撞而来，她不得不将水烟鸾搂的更紧了一些。

“小丫头可是有些吃力？”水烟鸾问道。

“还好，烟鸾姨姨，为何这灵力如此蛮横？”肖念不解道。

水烟鸾道：“这是上神用灵力布下的护心阵，闯阵者只有放下一切贪念，不要想着将这些灵力收为己用，灵台澄明，无我无他之分，方可安然过去。”

话音刚落，肖念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响：“你这糟老头子自己不来，为何推我下来？”

说话之人，正是几日未见的吴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