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郊外,一座小镇。
细雨蒙蒙,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着小镇的每一处。已经是夜半三更,小镇像往常一样,寂静无声,只有滴答滴答,雨水滴落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忽然从镇外传来,镇中的居民们仍然沉浸在睡眠之中。忽然,一骑从马队的最后面,赶到队首。朝着领头的那人说道:“大人,前面就是皇甫大人说的地方。”
领头的人点点头,随即抽出佩戴在腰间的刀,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下闪耀着,令人心颤的寒光。
“进镇,杀人。”那领头的人用低沉的声音下令道。
哒哒哒。。。哒哒哒。。。
话音刚落,这一队不知是官是贼的马队,就闯进千灯镇内。
千灯镇武馆旁边的一座茅草屋内,就在马队刚进入到千灯之时。屋内的一对夫妇就睁开了眼睛,两人互望了一眼,连忙起身,将身旁六岁大的孩子唤醒。
“南北,南北。”那妇人摇晃着孩子的身体,一边晃一边喊着。
“娘,我困。”孩子用手揉着眼睛,嘴里嘟哝着。
“南北乖,这次娘和爹要跟你玩个游戏。。。”那妇人还没说完,中年汉子从屋外跑了进来。
“快点,那群走狗已经进镇子了。”那中年汉子似乎有些着急。
“爹,怎么了?”孩子望着中年汉子那慌张的神色,有些不安地问道。
那妇人责备地看了一眼那汉子,随后不急不慢地对孩子说:“小南北,爹和娘要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戏。你快去藏好,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娘没找到你之前,你千万别出来。”
说着,那妇人和那中年汉子匆匆忙忙地向着屋外跑去,留下那孩子一个人有些懵地站在原地。
那妇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催促着孩子道:“伍南北,听话,快去藏起来,一会儿娘和爹就要来找你了哦。”
说完,那妇人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向着屋外走去,眼眶中还含着泪水。伍南北听见他娘的话,爬到床上,掀开被褥,随后在床板上拍了两下,露出一个盖。
伍南北打开盖子,露出一条黝黑的通道。伍南北心想,爹和娘肯定想不到,我在炕底下挖了一个地下室,这下他们就找不到我了。
这样想着,伍南北一溜烟地钻进了通道,随手关上了通道的盖子,并将被褥归回到原位。
屋外,那中年汉子和妇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冲出了茅草屋。只看见原本安静祥和的小镇上火光冲天,从四周传来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媳妇儿,这次估计是不能跑了。”那汉子看了看身边的妻子,低声说道。
“少废话,就算要跑,也得把那群狗日的,剁碎了喂狗去。”那妇人通红着眼,狠狠地说道,手上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了刀把。
“嗯,听你的,媳妇儿。”那汉子应了一声,然后拿起手里的刀,朝着不远处的拿着刀追砍着镇民的家伙冲了过去。
只听噹的一声,那家伙刚举起的刀断掉了。那家伙愣了愣,然后嚣张无比地说道:“锦衣卫办案!识趣的,一边儿凉快去!”
那中年汉子冷冷地说道:“哼哼,果然是你们。皇甫老狗派你们来的吧?”
那家伙一听,连忙大声喊道:“大胆!皇甫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这种贱民能喊的?”说完,从他手里飞出一个黑影。
中年汉子没看清,然而他身后的妇人,则是连忙开口道:“快躲开!那是锦衣卫的飞爪!”
话音未落,中年汉子已经被飞爪勾中,那锦衣卫嘿嘿一笑,往身前一拽。那汉子仿佛受到了一股巨力,被拉了过去。
那妇人连道不好,飞快地朝着汉子跑去。才跑一半,就听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还想救人?先管好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那妇人只感觉腰上被一个什么东西挂住一般,紧接从十米之外,一个人影朝着她飞过来。
眼看着人影越来越近,那妇人大惊失色,连忙挥刀将腰上的东西斩掉。那人影速度不减,一眨眼欺近那妇人身前。
手起刀落,将那妇人斩成两半。
那中年汉子眼见自己的妻子被斩成两截,不禁悲从中来,大吼一声,挣脱了身上飞爪的禁锢,朝着那人影飞一般奔去。
那人影冷哼一声,手中刀猛地朝地上插去,砰的一声,地面上裂开一道道裂缝,那汉子刚踏进那裂缝周围。
顿时被蓬勃散发的精纯内力,喝过掀翻在地。
那锦衣卫见状,连忙上前将那汉子制服,连忙告了声罪:“百户大人,属下办事不利,劳烦您老出手了。”
那百户大人挥了挥手,冷声道:“皇甫大人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那锦衣卫将那汉子捆好之后,站起身恭敬地说道:“大人,没有找到。”
“废物,将此人带回成都大牢,严加拷问。”那百户挥了挥手就走开了。
那锦衣卫躬身领命,然后将汉子拎了起来,放在马背上。
随着一声“撤!”锦衣卫们井井有条地翻身上马,将搜刮来的金银之物放进马鞍上的袋子中,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话说,伍南北在地下室当中,一直等着爹娘来寻,却一直等不到,屋外嘈杂的喊叫声也渐渐地小了。
噼啪噼啪的燃烧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伍南北站起身,从地下室中爬了出来,他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藏得太好了,爹娘找不到他。
一出地下室,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到伍南北的鼻子当中。伍南北皱了皱鼻子,心中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当他走到屋外的时候,看到屋外变成两截儿的娘,伍南北不禁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寂静的夜之中,只有噼啪的燃烧声回应着伍南北,雨渐渐地大了起来。伍南北仿佛不知道什么一般,仍旧站在原地嚎啕大哭着。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伴随着车轮的声音,渐渐地朝着镇子过来,伍南北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伤心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