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逐渐地接近镇子,伍南北的哭声逐渐小了下来。
没等马车到跟前,伍南北忽然朝着马车跑了过去。
“这位大人,救救我吧。”离马车还有一段距离,伍南北扑通,跪了下来。
车夫连忙停住急驰的马车,车内的人被颠簸了一下,开口问道:“老屠,到地儿了?”
车夫连忙告罪道:“老爷,出事儿了。”
车内那人一听,伸出脑袋观望起来,只见那人一头白发,垂在脑袋两旁。脸上却是一丝皱纹也没有,反而有些容光焕发。
“小娃娃,这镇子上发生了何事?”那人开口问道,沧桑的声音,透露着惊讶。
“呜呜呜…”伍南北又似想起他娘的惨状,哭了起来。
“唉…这可是一镇子的人啊。”那人感叹着。
伍南北哭着说道:“呜呜…俺娘说是和我玩捉迷藏,可是…可是…呜呜…我等半天了,呜呜…一出来就看见俺娘被砍成…呜呜…砍成…呜呜…砍成两截儿啦。哇…”
说完伍南北嚎啕大哭起来,那人皱起眉头,似是不忍。接着那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车夫老屠连忙撑起一柄油纸伞,那人接过伞,走到伍南北身边,轻轻地说道:“孩子,那你爹呢?”
伍南北忽然愣住了,是啊,他娘虽然被砍成两截儿了。可是他爹却是连尸首都不见了。
“呜呜…我不知道,呜呜…我爹的尸体没找到…呜呜…”伍南北哭得更厉害了。
那人轻轻地拍了拍,伍南北的脑袋,站起身,四处张望着,看着镇子上散落的尸体,重重地叹了口气。
车夫老屠走到那人身旁,轻声说道:“老爷,这屠镇的事儿,看着像是锦衣卫做的。”
那人摇了摇头,叹息道:“这群锦衣卫,怕是在找修罗武经吧…”
车夫老屠一惊,犹疑道:“修罗武经?那东西不是已经遗落很久了吗?怎么现在才开始找?”
那人道:“前段时间,修罗武经现世了,被一个叫做伍山河的人捡到,随后伍山河夫妇就隐姓埋名躲到了一座小镇上了。”
那人说完,看着还在嚎啕大哭的伍南北,忽然开口问道:“小娃娃,你爹是伍山河吧?”
伍南北一听那人喊出自己爹的名字,顿时止住了哭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人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伍南北的脑袋,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小家伙,既然你连家都没了,那么想不想学武,为自己的爹娘报仇?”
伍南北狠狠地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丝坚毅。随即,就跪了下来朝着那人磕了磕头,大声喊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那人笑了笑,用手扶起伍南北,轻声说道:“我天机老人周永生,是你爹生前的好友,我就收你为徒,传你武艺。”
周永生扶起伍南北,师徒二人走上马车,在大雨中离去。
翌日,成都城内酒肆里,王铭哲打着哈欠将酒肆门打开来。
王铭哲刚转身,酒肆里就涌进几个彪形大汉,粗声粗气地喊道:“小二!把你们家最好的酒都上上来!”
王铭哲高声应了一句:“好嘞!”
没多久,王铭哲抱着几坛酒送到那群彪形大汉面前。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千灯镇一镇子的人全都被人杀了!”其中一个背着一柄虎头大刀的汉子说道。
王铭哲假装没听到,满脸堆笑地问道:“几位客官,可还要别的吃食?”
那身背虎头刀的汉子道:“来些酱牛肉!”
王铭哲一甩手上的抹布,高声道:“五叠酱牛肉!”
“大哥,那镇子的人都死了?”其中一个人问道。
那身背虎头大刀的汉子道:“是啊,这事儿也是出奇,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跑掉,做的可是真干净啊。”
话说着,王铭哲就将酱牛肉端了上来。几个彪形大汉顿时闭了嘴,开始吃喝起来,没一会儿吃完后,站起身付了银子就离开了。
王铭哲皱着眉头,想道,什么人,居然要屠镇子,实在是太残忍了些。
“王小旗,这几天有什么情况吗?”一个阴沉的声音在王铭哲背后响起。
王铭哲连忙转身,看清来人,连忙单膝跪下道:“王小旗拜见千户大人,属下不知大人来,望大人恕罪。”
“起来吧,说说看最近有什么情况?”那千户大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壶,时不时地灌上一口。
“大人,属下在这儿收风五年来,也就今儿个听到些风声。”王铭哲头也不抬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那千户饶有兴趣地说道。
“今儿个来了几个走江湖的,说是城旁的千灯镇被莫名的人屠了镇。”
“这事儿,我也收到风了。你说说看你的看法。”那千户灌了一口酒,问道。
王铭哲站起身,坐到千户的手低下,从腰间取下一个装酒的葫芦,猛灌了一口,说道:“属下以为,是皇甫大人出得手。”
那千户一听,猛得一拍桌子,大喝道:“放肆!”
王铭哲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前几天,我这儿就收到风声。锦衣卫丢失的修罗武经出现在千灯镇里。”
那千户一听,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可找到了?”
王铭哲摇了摇头,说道:“属下就是没有找到,才觉得奇怪。”
那千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继续收风吧,有事情就来找我。另外,你记住,你的身份不能露,包括在衙门和锦衣卫面前,绝对不能露!”
王铭哲道:“属下明白。”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那千户就消失不见了。王铭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来这儿做为一个钉子,已经有三年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中的仇恨却依旧不减。
一个老乞丐走了进来,看着王铭哲道:“掌柜的,行行好,赏碗酒喝喝吧。”
王铭哲愣了愣,随即将那千户剩下的酒坛子丢给乞丐。
那乞丐也不嫌弃,抱起来就喝,还顺手在那彪形大汉坐过的桌子上,捡几片酱牛肉吃。
王铭哲也不理会,依旧喝着自己葫芦里的酒。
“谢谢,掌柜的,老夫观你骨骼惊奇,内力精纯,实为练武奇才。”那老乞丐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口道。
王铭哲撇了撇嘴,没理会那乞丐。
那老乞丐继续说道:“嗯,一身锦衣卫的七杀心经,已经精纯至极了。你的失魂刀法也到了一定的火候。”
王铭哲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