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哲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老乞丐,一丝丝戒备在心头升起,手缓缓地摸向腰间藏着的匕首。
“唉,掌柜的,你要这样做就不厚道了。”那老乞丐嫌酒倒着喝,太麻烦,直接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
“小兄弟,老夫看你天资不错,心地也很善良。莫不如跟随老夫,如何?”那老乞丐抓起桌上的一只鸡腿,咬了一口说道。
王铭哲拱手作揖道:“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老乞丐放下手里的鸡腿,拍了拍手道:“老夫,万长松。”
王铭哲一惊,皱着眉头问道:“前辈…莫非是酒雨神功万长松前辈?”
万长松哈哈一笑,抬起满是油渍的右手,拍了拍王铭哲。
“哈哈,没想到我的外号你都知道。这个钉子做的还算是合格的。”
说完万长松拿起腰上别着的大酒葫芦,走到柜台后,开始往葫芦里装酒。
王铭哲依旧恭敬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皱着眉头接着问道:“不知前辈,看上小子什么地方儿了?”
万长松装完酒,走到王铭哲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老夫见你资质上佳,想传你一招半式。”
王铭哲摇了摇头,开口道:“前辈,莫拿小子开玩笑了。小子有几斤几两,小子自己明白。”
万长松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小子,你在锦衣卫这些年练出来了!可以!”
这话一出口,王铭哲有些摸不着头脑,等着万长松开口解释。
万长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一下,三天后我来酒肆找你,到时候,给老夫一个准信儿。”
王铭哲拱手道:“多谢老前辈,老前辈慢走。”
万长松在王铭哲的目光中,消失在成都街头人来人往的人流当中。
话说回来,周永生和伍南北坐着马车来到了金陵城内的酒楼中。
“小家伙儿,来吃肉。”周永生给伍南北夹了一筷子卤牛肉。
伍南北捡起手中的筷子,飞快的扒了起来。
周永生见伍南北不理他,也不生气,转过头对身边的车夫老屠说道:“老屠,咱出门在外多久了?”
车夫老屠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老爷,已经有两年多了。”
周永生叹了口气,拿起手里的酒杯,哧溜一声,喝了一口酒,说道:“唉,是时候回一趟侠客峰了,想来那只猴子也无聊了。”
车夫老屠咧嘴一笑,满口的黄牙,接着端起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仨人酒足饭饱后,又开始赶路了。马车内,周永生将一本册子丢在正在打盹儿的伍南北头上。
“先看,这是我将我这些年搜寻到的武学秘籍做的一个目录。你可以挑一个你感兴趣的。”周永生闭着眼说道。
伍南北好奇地翻开册子,那有些泛黄的且有着褶皱的纸张,显示着,这册子时常有人翻看。
伍南北打开册子,投入眼睑的,是《江湖秘籍录这五个大字。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看着不知怎地,有一丝丝的别扭。
伍南北也没多想,继续翻看着。周永生也没管他,依旧闭着眼睛坐在马车内。
过了一会儿,伍南北怯生生地将册子递还给周永生。
周永生睁开双眼,看着伍南北道:“挑好了?”
伍南北点了点头道:“我要学参合七指。”
周永生有些惊讶地看着伍南北道:“这参合七指可不容易学。”
伍南北随即跪拜,拱手低头道:“请师傅教我!”
周永生抚了抚自己那白色的胡须,满意地将伍南北扶了起来。
周永生开口道:“参合七指等到了地儿再教你,为师先传你一套心法。”
伍南北一听连忙盘腿坐下,一脸认真地听着师傅周永生的教导。
“气聚丹田,行气于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足少阳胆经,走至手太阳小肠经。然气回于阳跷,凝于阴跷。”说完,周永生睁开眼,盯着伍南北。
伍南北正按照周永生所说的,将体内不多的真气行走于经脉之间。
周永生点点头,接着说道:“此心法名为无妄诀,每天除了参合七指的修炼以外,修习此心法。”
伍南北行完一个周天后,讷讷地望着周永生,没有多说什么。
三日后,王铭哲刚将酒肆门,打开的时候,就发现老乞丐万长松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王铭哲连忙拱手作揖道:“前辈,小子知晓今天前辈要来,特意备了好酒好肉侯着。”
万长松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王铭哲,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小子,不错不错。”
说完,大踏步地走进酒肆内,大大咧咧地坐到一张桌旁。
王铭哲将备好的酒肉端了上来,万长松也不客气,用手抓起一片卤牛肉,吃了起来。
王铭哲坐了下来,先给万长松倒了一杯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铭哲端起酒杯,看着万长松一本正经地说道:“前辈,您看得起小子,是小子的福分。只是…”
万长松瞪了一眼王铭哲,不高兴地说道:“奶奶的,才说你小子有眼色,你他娘的就来这一套?”
万长松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他娘的,不就是被那个皇甫老儿屠了全家的孤儿吗?这个仇,你在锦衣卫之中报得了?”
王铭哲有些尴尬地端着酒杯,被骂得有些受不了,仰首喝掉了手中的酒。
这时,一个声音从酒肆柜台那儿传来。
“哼,酒雨神功万长松,也只敢背后说道吧?”阴恻恻的声音,让王铭哲不禁流了几滴冷汗。
万长松拿起酒坛子,猛灌起来,一脸不屑地说道:“切,皇甫远你他娘的,还是那个鬼样子。练个胡家刀把自己练成宫里的太监了?”
皇甫远依旧用他那阴恻恻的声音说道:“怎么酒雨神功想今天之后没传人了?”
万长松一听,将手里的酒坛放了下来,冷哼一声:“哼,你这卦刀法练到火候了吗?”
皇甫远二话不说,拔出别在腰上的刀,朝着万长松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