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见张子樊眼神微有波动,庆幸自己中了他的心思。
笑了笑,继续又道,“哥哥虽是战场上的神话,是大家心中的战神,但哥哥不想打仗,无论到最后,是输是赢,战事如何,哥哥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张子樊唇边的冷意渐渐散去,默了默,神情黯然道:“然!这仗却不能不打。”
“为什么?”蓝儿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子樊,不解地问,“依蓝儿看来,这仗其实是可以不打的,虽是赵将军先擒拿了哥哥您的人,但王爷哥哥只需请君上哥哥出面,调解一番,相信赵将军不会无理取闹,会将人”
“别了!其中的种种原因,你不明白。”张子樊匆匆打断蓝儿的话,叹了口气,继而深沉道,“在我看来,这仗非打不可。”
赵无极惨无壤地屠杀了整支李家军,只留下李一凡这一活口,这个血海深仇,为了他的夫人李雪,他非报不可。
再者,为了隐瞒李雪的身世,赵无极不得不死。
时间在长久的静默中缓缓流逝,直到将入黑,张子樊才掉转马头,语声无奈道:“走吧!回去!”
“嗯!”蓝儿很想再多问几句,她想知道张子樊口中的那些原因,想要知道他为何非要赢得这场战役,但见他眉头紧皱,于是就将唇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失落地点零头道,“蓝儿与哥哥一同回去。”
夜色在等待中悄然而至,深秋的凉风卷着残叶,于空中刮得呼呼作响,地间一片萧瑟之气。
“将军!发现了秦将军的军队,他们就在城楼下的数十里外。”
赵帅匆匆地上了城墙,他刚忙完张子樊交代给他的任务,“但,没有发现王爷的身影。”
“什么?不是张子樊带队?”赵无极十分诧异,不相信地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人吗?来者不是张子樊,而是秦牧那个老倔头?”
“嗯!将军!来应战的人确实就是秦将军,而不是三王爷,赵帅绝不会看错人。”
赵帅话之际,赵无极的确就只看到秦牧,而没有发现张子樊的身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张子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哼!他们来一个,本将军杀一个!本将军倒是要瞧到最后,看他张子樊如何打这一仗。”赵无极双手紧紧握拳,神情变化莫测。
“那将军!现下该怎么办?是我们主动出击,还是”
“等!我们不能贸然进攻。”赵无极再次打断赵帅的话,没有见到张子樊,他的心始终是不安的,“我们先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是!”赵帅瞥了赵无极一眼,继而又匆匆退下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赵无极沉眸,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敌方
由秦牧率领的军队,其兵力不足一万,一阵凉风吹过,那五千士兵皆裹紧衣服,哆嗦个不停,甚至还有不少士兵悄悄地偷溜出队伍,去角落里躲避寒风
渐渐地,各自分散,三五抱团谈心聊,不知聊到了什么趣事儿,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奇怪,军队纪律散漫,那些将领们却对此视而不见,他们也聚在一起掷骰子、讲荤段子,谁的点数,谁就讲一个,讲到最羞涩之处还顺手拉着身旁同僚相互比划
这也罢了!然以严谨、英勇称霸战场的秦牧老将军,也对此不管不顾,他正坐在马背上打瞌睡。
赵无极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张子樊手下的兵怎会这般散漫?乍一看去,整支军队真是从上到下,一片乌烟瘴气
一对比,赵无极这才发现自己的军队是优秀的,他手下的士兵们一一面容肃整,身姿挺拔地驻守着,昂首不动!
夜色渐深,汴京城内正孕育着一场腥风血雨千里之外,护国寺内仍灯火通明。
“茗儿!不知道为什么,我这胸口闷闷的,心里堵得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李雪紧锁眉头,不安地问道,“是不是王爷他真的出事儿了?”
“哎呀!呸呸呸!姐,快呸呸呸!”香茗连忙阻止李雪继续下去,“姐!您可不要乱话,王爷是不会出事儿的,您就不要多想了,姐您就是想王爷了而已!没有出什么事儿。”
“嗯嗯!子樊是不会出事儿的,不会出事儿的”
深秋的冷风刮了一整个白,迫使出征的士兵们个个裹衣护胸,就连将军也不例外,看来真是给大家冻苦了。
临近夜幕,风势却倒渐渐了起来,上空乌黑的浓云飘飘荡荡变幻莫测着,并且迅速地将残月遮掩得密不透风,整个地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当郑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际,不知是谁高喊了几声:“不好!有埋伏!有埋伏!”
伴着这呐喊声,夜的上空霎时炸开一朵耀目的烟火,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直至朵朵绚烂的烟花照亮半边际,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是怎么一回事儿?”
赵无极满心狐疑,但却猜不透敌军在干些什么,难道是在照明不成?
“属下不知!这烟花无毒,没有攻击性,不知”
待烟花落寞,空中仍有一丝光明时,城下的士兵立即熄灭手中的烟火,早已拉满弦的弓箭手听到秦老将军的号令后,瞬即指尖一松,漫箭矢向城墙内飞去,悄无声息而又快准狠。
“弓箭手!弓箭手!弓箭手准备!”赵无极意识到不对后,立即做出了应变,接着将一旁的赵帅唤到跟前,道,“立刻派人前去勘察其它几个城门,看是否有敌情,一有敌情,马上汇报。”
“是!将军!”
然!赵帅还未下城楼,就见驻守各城门的将士们各个神色慌张地赶上前来
“报!东门有敌兵来袭!器物是箭矢,死伤少数。”
“报!西门有敌兵来袭!器物是箭矢,死伤少数。”
“报!南门有敌兵来袭!器物是箭矢,死伤少数。”
“”
听各城门将士们的一声声通报,赵无极还未缓过神儿来,耳中就在嗡嗡作响汴京城共有六门,除开他所驻守的北门外,其他五门竟同时受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