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执法弟子耳语一番,梁师妹的也合门规,以破坏灵谷来,二人算是共犯。
那位负责记录的执法弟子对着两人道:“何瑶瑶罚550灵石,另何瑶瑶何婉柔二人平分三倍灵谷赔偿,你二人可有异议?”
“没有!”何瑶瑶虽受了罚,心里却高兴,别人终于发现了何婉柔的真面目。
甲一院的师姐们果真名不虚传,此时她已忘了她以前是怎么在背后她们的。
“婉柔无异议!”何婉柔微微欠身,捏着帕子的手指泛白。
见她们接受惩罚,两位执法弟子转而看向丁管事,“丁师兄,不知往年灵谷产量几何?”
众人这才将目光聚集在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丁管事身上,丁管事摸了摸他的胡子道:“青晶米亩产900斤,作价450灵石!”
每亩900斤是门派要求上交的量,多的是弟子自己的,丁管事平日也就收点好处给弟子安排块好地,却不会克扣弟子灵米。
执事弟子对丁管事拱手,“多谢!”
转而对面前的两位女弟子,“如此何瑶瑶1225下品灵石,何婉柔675下品灵石。”
1225块灵石几乎是何瑶瑶一年的花用,但她掏得极为爽快,何婉柔不管心下如何想,灵石拿的也很利索,只是之后又拿起帕子擦起眼泪来。
众人纷纷感叹,心下有些微妙,看来何家也没亏待何婉柔,世家真是有钱!
家境贫寒的学徒心下打鼓,心想以后接任务定要加倍谨慎,若是一不心出了岔子,他们可赔不起。
白瑧见水灵儿后来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吴婷了一声,带着水灵儿先离开。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水灵儿低着头,一言不发,白瑧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被打击狠了?
“可是心中难受?”
半晌才听她低声道:“我自觉不愚笨,没想却被人利用了!”
声音中满是落寞,她自以为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了解何婉柔,对她也有几分真心,可今日看来,她是她手里的一杆枪,她心中是虽然愤恨,但更多的是沮丧,是她识人不清。
白瑧难得扮演一次知心师叔,“其实换一个思路,或许你就没那么难受了!
你们只是站的角度不同罢了,站在何婉柔的角度,她这个反击称得上干净、利索、漂亮!”当然若不是梁秋实横插一脚的话!
水灵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师叔你还夸她!”
黑暗中,白瑧笑了笑,“难道我的不对吗?既借你的势打压琳妹,又显得弱势惹人同情!”
水灵儿嘟起嘴,愤愤不平,“我前几灵力都用来施灵雨术了!”她却眼睁睁看着她力竭,而且她还伤害了灵谷。
“站在你的角度,她当然是不对的!”白瑧点点头,她只是就是论事,她也不喜欢何婉柔,这次的确是何瑶瑶先出手的,被算计了也只能怪她技不如人,只是何婉柔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拿灵谷下手。
侧头看了一眼,见她又低头不语,白瑧心下念头一转,孩子总是会将感情看得格外重要,“你难过的是你待她真心,她却没与你坦白,还利用了你?”
师叔用平平淡淡的语气,着她的心思,水灵儿羞恼之余,也渐渐平静下来,“有些!”
她落后半个身,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这个比她大了几岁的师叔,虽然身子单薄,但脊背格外挺直,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接近你,本就是因为你身上有她可图的利,你与她交好,不也是因为她时刻照顾你,你不也是图她的利!”
水灵儿第一次听人这么,心下有些不快,但话的是长辈,她不好反驳,只能窘迫地扯了扯师叔的衣袖。
“师叔”
她听着不习惯,就跟她图何婉柔对她好,才跟何婉柔交好似的。
仔细想想师叔的,好像也没错,她有些莫名的心虚,好似她真成了唯利是图的人。
水灵儿已经喝了师叔的毒鸡汤,而且觉得味道不错。
肩负师姐给她的重任,白瑧继续开导水灵儿,“人与人相处就是这样,不想报团取暖,你图她的,她也图你的,之后相处出的感情,或许是人生的一种意义吧!”
到这,白瑧有些迟疑。前世她就觉得人与人相处,不过是图利罢了,就算有感情,也抵不过人自身的利益,眼下何红英就是个例子,她不相信何红英是主动出来揭发何瑶瑶的。
她见得太多,就提不起与人相处的兴致。
但这一世,她看到了许多不同,在与父母、师父、朋友等等相处中,她有时会产生迷茫。
她娘看到她第一眼,眼中是满满的爱,那时纯然的喜欢,她图的什么?可能是家庭温暖,她不太确定。
难道真的有人会不因利益而喜欢一个人?她也会想起前世那些先辈们,不知他们是抱着怎么样的家国情怀抛头颅洒热血,是因为对脚下土地的热爱?还有抗战救灾中奔波的战士与使们,难道就是他们所的,人性光辉?
水灵儿很是为难,她觉得师叔得不对,“难道人跟人相处都是图利吗?师叔和李师兄也是图利吗?”
白瑧想点头,李泽当年可不就是图她能跟他玩嘛!但李泽对她颇为用心,她这么想有点白眼狼的嫌疑。
难怪古人都,做人难得糊涂,非要分清楚,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清了清嗓子,“有人以利为重,但也有人以义为先,重要的是你想要的是什么!既然你利用不是你想要的,不相处便是,你们日后分属两峰,交集不会太多,又何必自寻烦恼?”
其实给水灵儿听,又何尝不是给她自己听,她如今与过去全然不同,连身体都是新的,少纠结过去那些不堪的过往,看开了,心态就淡然许多。
水灵儿觉得这口鸡汤味道甚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何婉柔能利用她一次,就能利用两次、三次、她不喜欢,日后大不了与她疏远了就是,若是实在气不过,收拾一顿也行,实在没必要为她伤心,因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