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的文学作品中,魔族大多是反派,野心极大,处心积虑的到处搞事情,难对付得很,若是这个世界有魔族,那青穹界有没有?
十八回得很干脆,“当然,否则新生灵怎么诞生!”
白瑧惊讶脸,愣了一会儿才眨了眨眼,十八连各族都介绍了,应该也不在乎这一点,果断开口问道:“咳,冒昧问一句,这新生灵和魔族有什么关系?”
这是从何说起,魔族怎么会和新生灵绑到了一起?难道魔族不作恶成了保姆?
紧盯十八的后脑勺,心下甚是急切。
十八抖了抖眉毛,反问:“怎么没关系……”话未说完,它眼睛一亮,高声道:“我们快到了!”
白瑧一噎,半眯着眼看向前方,满目的红光中,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缓缓打开,一团明亮的红色火焰出现在洞口,似是在指引者方向。
十八欢呼一声,冲了过去,“是姐姐来接我们了。”
白瑧当即收起惊色,摆出乖巧无害的笑模样,随着十八冲进洞口,白瑧眼前一暗,身后的洞口闭合,她进到一个完全暗黑的世界,无风,无声,就连十八身上的光芒也都暗了下去。
“这是太阳神宫?”白瑧不敢置信,这黑咕隆咚的,静谧无声,怎么看都和太阳搭不上关系。
“欢迎小友来到太阳神宫!”
一声轻笑在她耳旁响起,温柔如水,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白瑧定神,想来这位就是十八的姐姐,寻声望去,那里还是黑茫茫一片,白瑧正要掏一颗日光石,就听噗噗几声轻响,窒息的黑暗被掀开一角,露出淡淡白芒。
一位身着白衣的美貌女子浑身发着光,微笑望着她,左手按在胸口,像是行着某种古老的礼节。
白瑧连忙跳下羽背,入乡随俗还了相同的礼,“见过前辈,晚辈语!”
那女子眉梢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瞅了十眼,十八想起姐姐的教导,心虚地缩着脖子,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火鸟飞到她肩头,亲昵地蹭蹭她的面颊。
“小道友客气,我名桑晞,行二,想来小弟已经介绍过了!”
桑晞面上甚是温和,白瑧心下却忍不住发毛,右眼皮砰砰直跳,直觉要不好。
琉璃察觉自己的实力突然被压制,心下正发慌,就听自家主人让他戒备,当即不敢松懈。
许是察觉到白瑧的戒备,桑晞微微颔首,“请随我来。”
白瑧只觉眼前一花,身周没了之前的阴冷,待她两脚落地,面前是一间金光灿灿的小茅屋?
白瑧……
这品味真是独特!她不是没见过茅屋,可土豪金的刺眼光芒和颓败的破落造型实在不搭。
“这便是太阳神宫,道友稍候,我家大人马上就到。”
白瑧抿唇,就这?太阳神宫?不是宏伟的宫殿群,也该有间大殿吧?…
这鬼世界不按套路出牌,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瑟瑟发抖。
“敢问前辈,大人是……”
桑晞笑容不变,挥手摆出一张石案,其上有一套火红茶具,素手轻抬,一朵红艳艳的花朵落入壶中,合上壶盖,单手一招,壶下腾起一簇火苗。
“小道友可爱茶,这扶桑花外面可是没有的。”
白瑧立即闭嘴,虽然桑晞动作行云流水,比之胡菲菲更优雅,但她丝毫不觉得赏心悦目,只有浓浓的忌惮。
十八这时跳了出来,“哇,扶桑花,十八喜欢……”
耳边听着十八叽叽咕咕,心中问着琉璃,“琉璃,她这是给我下马威吧?”扶桑花这种神花泡的茶她敢喝?
琉璃连忙点头,他见过那人不屑搭理别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主人,这里的威压很重,只要防御超出您的身体,实力就会受到压制。”
白瑧默了一瞬,这也是意料之中,下马威就下马威,小指头拧不过大腿。
还在没亮出目的之前,它们应该不会做什么!
知道探不出消息,余光扫了一眼煮茶的女子,若非又一头亮眼的金红长发,面容与修士无二。
黛眉红唇,肌肤如玉,头上簪着一根看不出品种的木簪,交领白袍上无一丝花纹。
她不敢多看,开始打量起这座小茅屋,顶上的茅草新旧参差不齐,有几处已经腐败出破洞,斑驳木门缺了一角,斜斜支楞在门口,其中透出一缕光亮,两个破窗连个遮掩都没,可她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这茅草房虽然破败,到底是太阳神宫,定然不凡。
房子右边是一棵虬曲大树,相比于光芒灿灿的茅草屋,大树低调许多,散发着古朴气息,其上零星挂着几片焉嗒嗒的红色叶子。
白瑧多看了两眼,忍不住怀疑,若是此时来一阵风吹来,这树可能会彻底变秃。
种在太阳神宫的总不可能是普通的树。
“你说这树有没有可能是扶桑神木?”丹田中,白瑧神识敲了敲塔影,修真界有神木的传说,但只限于书面文字,白瑧觉得琉璃的见识比她多。
“正是扶桑!”
白瑧暗暗点头,正要说什么,见塔影一晃,似是不稳,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回答她的不是琉璃,她们能探到她和琉璃的交流!
身上寒毛直竖,她僵硬抬头,只见坑坑洼洼的粗糙树皮上浮出一张沧桑的老脸,桑晞已经放下茶壶,躬身行礼,“大人!”
白瑧也将左手搭在心口,弯腰表示恭敬,“前辈!”
“不必多礼!”说罢,大人看向桑晞,“你先带小十八回地宫,吾与小道友说说话!”
桑晞恭声应是,丝毫没有迟疑。
两只火灵走后,一树一人陷入沉默,就在白瑧想着要不要抬头看看时,头顶再次响起低声沙哑的声音,“许多年没见到先天生灵了!”
又过了一会,有气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友不必拘谨,吾正是这颗扶桑。”
白瑧睫羽轻颤,缓缓抬头,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初时她吓了一跳,见那张脸更加清晰,此时满脸焦急,目中却还算平和,这才暗舒口气。
“他们可还在?”若是在,为何几万年都不踏足这里?
白瑧垂眸,遮掩住眼中的惊色,“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