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掉河里了?学校那边还没有给出结果,现在孩子还没醒。”长长的哀叹声与满是怜惜的幽怨钻进耳里。
渝知愿心脏抽疼得厉害,感觉心口被一头千斤重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耳边熟悉的声音让她心跳的频率不断的加速,悲喜交加。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努力的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
干涸的唇瓣嗫嚅,从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音节。
“妈~”
嘶哑气若的声音让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的曾茹宁又心疼伸手摸她的脑袋,眼眶泛红:“在这儿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渝知愿胸腔抑制不住的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
她想,兴许是自己过份的思念家人,才会出现如此真实的幻觉吧。
记忆中,被一辆大货车相撞,自己没了知觉。
后面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了,现在醒来,模糊的意识,鼻息间浓重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没死成?
“老渝,你自己瞧瞧,咱家孩子现在这副模样,学校还一直拖着不给半点答复,这不是明摆着不给咱家的面。”熟悉哀怜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渝知愿蹙眉。
渝国胜一脸愁容,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心底五味杂陈。
额上的温度与熟悉的感觉让渝知愿心底一阵打鼓。
这个幻觉过于真实了,真实的让她发慌。
渝国胜穿上大衣,从座椅上站起来,蹙着眉满脸的肃穆:“我有事回去处理,愿愿的事情,晚上一定会有个结果,绝对不会让孩子平白受委屈的。”
渝国胜与曾茹宁都特别的宝贝渝知愿,她不是独生女,上有大哥下有弟弟,她排中间,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体弱多病,家里的所有人都把她护得跟宝贝似得。
最小的弟弟自打记事以来,就被灌输要护着姐姐这个思想。
她的一生风平浪静,基本没遭遇太大的挫折。
除却了有一个男人自己求而不得,确实是一件憾事。
她努力的睁开眼,强烈的光灯刺的眼睛酸疼,眼角滑下两行泪,曾茹宁看到了,连忙抽纸巾帮她擦,带着颤抖的嗓音咕哝:“很疼吗?应该很疼,疼的都哭了。”
渝知愿小时候经常哭,一遇到什么不顺自己心意的事儿就哭闹,家里人却总是愿意捧着她,精致的像个娃娃似得,她一哭,家里人就围着哄。
很多阿姨叔叔都说这样不行,会把孩子宠坏的,父母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每次她一哭一生病,所有的道理都抛之脑后了。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看着她难受受苦。
所幸的是,渝知愿没有被宠坏,反而懂事孝顺,把父母身边的朋友同事都羡慕的不行,甚至还有人打着定亲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