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生的瞳孔放大,身体冷的没有温度,是了,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忘记是谁把她送到倾城的。
她狠狠的闭上眼睛,心脏像被荆棘缠绕,疼到无力。
那个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他恨她,一直都恨着她。
从始至终,从未变过。
捏住徐落生下巴那只手像铁钳,越发的加注力道,似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可顾北望没有丝毫怜惜,依旧加重这手上的力气,语气生冷,“回答我。”
那只手,掐的好紧,无论她如何挣扎,依然稳固不动,反而越挣扎,他便掐得越紧。
下颚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冒冷汗,脸色发白,她咬紧嘴唇,“挺好。”
受了他的关照,怎能不好。
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瞬间低了好几度,徐落生蓦然对上一道如恶狼般的目光,那一刻,她能清晰的听到她慌乱的心跳声。
顾北望的手越发收紧,抬起她的脸颊,与其直视,“就是不知道如果让那在监狱里的徐亚伟知道,他曾经捧在手心的宝,出现在倾城的拍卖会上,会不会后悔生下你这个女儿来?”
徐亚伟,她的父亲。
落生瞳孔紧缩,盯着顾北望,眼底竟是生出了浓浓的恨意。
是谁将她送进倾城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提她父亲。
她跑过,被抓了回去。
一些藏在角落的记忆浮现脑海,身体是抑不住地颤抖,眼底的恨意被恐惧遮盖,她记得,她记得。
黑暗而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的是拳脚入体的声音。
壮硕女子拽起落生的头发,她被迫的抬起头,一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甩向落生,“这娘们还敢跑,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落生被这一巴掌甩的头侧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呸”一声,一口口水吐在女子脸上,“有机会,我还跑。”
那时的她从不肯低头。
女子摸了脸上的还带着血丝的口水,眼神一暗,也不生气,“不错,不愧是徐落生,有傲气。”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这傲气还能留多久。”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她说,“使劲打,反正顾先生吩咐了,好好关照,就是别给我打残了,这也是个好货,废了就没好价钱了。”
落生眼中透着不可置信,一道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顾先生吩咐了……顾先生吩咐了。
她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女子轻笑,“呵,怎么不可能,不可能你会在这?”
那一刻,她浑身都在颤抖,心脏结了冰。
难怪他们能有恃无恐的绑了自己。
原来**的疼痛,永永远远比不上灵魂上带来的疼痛,
后来女子觉得差不多了,就带人退了出去。
毕竟,日子还长,慢慢来。
落生躺在狭小没有一丝光亮的的房间内,浑身的疼痛也抵不上心脏上面的疼,泪水,顺着眼角胡了一脸。
她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不堪过。
什么时候开始,人人都能踩她一脚。或许是从父亲进牢,没了母亲那一刻起。
她任由泪水从眼角流下。
她只是不知道,顾北望对自己的恨意竟然是这般的深。
她也不知道,接下的时间里,迎接她的是,漫无止境的羞辱,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也从此……彻彻底底的改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