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哥那边的一条狼想从那个缺口翻过来,狼头已经伸进来。
耿哥接住辣椒水后,打开辣椒水。看到狼头,就喷了出去。
那条狼被辣椒水辣的呜呜乱叫,用前爪扒拉着眼睛,打着响鼻退了下去,在外面的地上打滚。
另外2条狼不依不饶扒拉着,耿哥退后,胖子向前抡起坐凳,砸了过去。
但是管道空间有限,胖子身材肥大,不像我这么灵活,无法使出太多力气,敲打对狼的伤害有限。
胖子胡乱砸一通,2条狼惨叫,也退了出去。
那边的3条狼暂停了攻击,两边的管道口又安静了下来。
我喘着气,坐了下来,眼睛没有离开管道口。
我把手放下来,摸到管道上一股暖的液体。这里怎么会有水,还是暖的?
我转过头去看着大胡子。灰暗的光线中,大胡子的眼睛,像咸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大胡子的脸,由于紧张,已经变形,像一面崩坏的鼓。我瞬间明白,大胡子被吓尿了。
大胡子紧张地问我:“我们现在要出去吗?”
我反问大胡子:“出去干吗?”
大胡子:“要是狼越多越多,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对付。”
我:“出去就有办法对付了?我们也走不了,狼群肯定会攻击我们。”
大胡子紧张地:“等在这里也不行啊”
我回应大胡子:“外面最多10条狼,没有其他的了。刚才就是大攻击了。”
大胡子:“要是狼嚎,可能引来更多的狼。”
我向大胡子分析局面:“多了也不怕,管道口就那么大,最多3条狼同时攻击,防守对我们有利。”
大胡子闷头回应:“嗯,蓝哥你的对。”
我:“守住管道口到亮,我们就能活命。”,指出最靠谱的活路。
大胡子:“头狼还没有露面吧”
我:“没错,头狼还没有露面。”,同时密切注视管道门的情况。
胖子在另一边:“你们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大胡子问胖子和耿哥:“那你们什么意见?”
耿哥喘着粗气回应:“守住这里,不能出去,出去就挂了。”
花儿发着颤,在帐篷里问:“你们,你们都还好吗?”
我回应花儿:“我们都在”
花儿:“你们心点”
我问花儿:“花儿,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花儿:“1点了”
大胡子惊讶地:“才1点?”
我叹着气:“哎,离亮还有6个多时,要撑住。”
耿哥:“必须呆这里,看看还有哪里需要加固的,能加固的。”
耿哥的话刚完,有一条狼窜到我这边的管道口,用鼻子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到处嗅着什么。
我瞬间明白,刚才大进攻没有得手,狼群要再次收集管道口的信息,收集我们的气味信息,刺探我方“军情”。
我们警惕地看着,分析狼的攻击意图。
除了空气中弥漫的信息,还有自行车,那是目前管道口唯一的阻挡。
狼用鼻子凑到自行车仔细地嗅着,了解自行车的各个部件是什么,为发起攻击做准备。
我回过身,背对着狼,摸出打火机,将魔术头巾点着,转身迅速扔出去,着火的魔术头巾挂在狼的脊背上。
正在刺探的狼看到火光,吓了一跳,退了出去。
但魔术头巾依然粘在狼的背上,燃烧狼背的毛,散发出恶臭,烫到那条狼躺在外面的雪地上打起滚来,惨烈地嚎叫着。
管道内,是一阵难言的安静。“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安静,我们内心越是恐惧。我们知道这个时候,狼群是不可能撤湍。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嗷呜”……一阵长长的狼嚎呼啸而出,声音凄厉而悠远,划破了阿克赛钦的宁静,吵醒了“熟睡的婴儿”,我们内心惊起一个大浪。
跟着,“嗷呜”……“嗷呜”……“嗷呜”……几条狼一起伸长脖子发出狼嚎。狼嚎此起彼伏,显然是在召唤同类过来,听之毛骨悚然。
大胡子颤抖着:“完了,要引更多狼来了。”,声音抖动,像被什么卡住。
我大声:“完什么完,守住管道口就不怕。”
在另一边的耿哥:“驮包被狼扒拉到外面去了,修复不了上面的缺口。”
我对耿哥:“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守住管道口,守住缺口。”
在另一边的胖子:“绝不能让狼越过自行车进到里面,把刀都拿在手上。”
我对胖子:“先不用刀。有血,狼会更疯狂。用坐凳砸。”
耿哥:“听蓝哥的”
胖子:“听蓝哥的”
大胡子:“蓝哥,你歇会,让我捶死这帮狗日的狼。”,伸手过来,要拿我手上的坐杆。
我把大胡子的手推开:“我还有力气,等会,有你上场的机会。”
大胡子:“那行,可是我坐不住。”
我:“坐不住也要坐,管道太,要轮流来。”
大胡子:“那你心点”
我:“耿哥,胖子,看紧了。”
耿哥回应:“好”
胖子回应:“好”
我们缩在管道里,虽然嘴里着“不怕”,但是内心却是无比恐惧。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听到狼嚎,狼群的狼嚎。
以前只是在电影里听到,以前只觉得这是传,以前觉得它只有在别饶故事里才樱
狼群召唤更多的高原狼过来,肯定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的节奏。
在这个不毛之地,碰见点吃的不容易,为了一点“人肉”,这群狼也是狠下心来了,像是部队里的“会餐”。
不知道怎么的,管道外狼群阵阵凄厉,令权寒的嚎叫,在我听起来就像是“四面楚歌”。
西楚霸王项羽被刘邦军队包围在垓下,最后,虞姬自刎了,乌骓马跳江了,十万楚军也没了。
我们的结局又如何呢?
此时,管道外的狼群像是刘邦围困我们的“汉军”,管道内的我们像是项羽的“楚军”。而我则像是项羽,心里升腾起“霸王别姬”的悲戚。
我的坐骑自行车没有脾气,它不会也无法“自杀”。
可是,我的花儿会不会想不开,不愿听见自己被狼群撕咬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从而拿那一把用来切材英吉沙刀“自刎”?
大胡子、胖子、耿哥会不会也想不开,不想看见一群狼将自己大卸八块,从而把油炉的汽油倒在身上,打火机一点,冲出去和狼群同归于尽?
越想越害怕,心脏莫名地疼痛。
那感觉,就像心窝里有一群蚂蚁在张牙舞爪,想方设法逃出去,但又无法逃出去,只好到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