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西觉得在他十七岁的这一年会死在车子里四个白天三个黑夜,到H市的时候刚好半夜,唐寅把人在小旅馆安顿好,两个双人房,顾延西拉着妹妹的手说:妹,你和哥哥住一个房间好吗?这几天有些累我怕你睡的太死不安全;
顾水伊点头:好;
唐寅看着顾水伊:依依,今天就先这样休息我也不敢把你放在单间里;
迟移民开口道:延西我和你睡,历霆和历深睡一张床老师一个人睡一张床,走吧;
迟移民,顾延西,迟历霆就读高中,高中读完也就毕业了。
顾水伊和迟历深是读的初三,迟历深到底是哪一年生的也没办法证实,小时候他和言六月差不多高也就当他们三个是一年的。
一所学校两栋教学楼五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在村里一直都是孩子们羡慕的对象,进了城却什么都不是了,就连引以为傲的成绩丢在班级里也就是中等偏下。
言家;
唐寅和言老坐在八仙桌上闲聊:老师,这辈子我错的最厉害的一件事就是在迟家村我愧对迟历霆的一声先生,您是不知道现在的他学的有多累;已经
“所能坚持的也就不是最累的,本来他们这次也不是跑出来读书的,唐寅你这人就是喜欢把往事撕碎了来想,这样你不累吗?”
“老师,不让小六和他们见一面吗?”
“小六未必不知道他们在这里。”
“老师小六为什么不去见他们?”
言老拿起炭火上的水壶把白开水注进桌上的紫砂壶里,跑着紫砂壶里的第三边茶:小姑娘自是有她的道理的,你何必操心,顾家妹子不是也没和你打听小六么?
得,老师是嫌她话多了。
顾二妹看着手里越来越少的钱心里就有些慌了,正常的情况她的妈妈应该想办法给他们送钱来的,唐寅刚从课堂上出来就看见顾水伊站在门口等他:依依;
顾水伊看着说:先生异乡村是不是出事了?
唐寅拉着顾水伊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唐寅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顾水伊说:依依,几年前我就说过异乡村是不可以塘改田的是不是?
“所以了?”
“大面积的农改不是你爸爸或者是迟安邦能阻止的,上个月连降暴雨异乡村撤离了。”
“淹,淹了?人了?我的爸爸妈妈了?还有伯伯伯娘张爷爷了?”
“提前就撤离了人都没事。”
顾水伊头埋的很低,唐寅以为顾水伊会崩溃的。
“原来这就是你会来异乡村的理由。”
晚九点,刚从图书室出来的迟历霆被顾水伊堵去了学校的后院:三哥,迟家村发大水淹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人都没事,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是学费和生活费。”
唐寅给他们五个找了一套三居室,因为迟历霆想出的办法就是他们三个大的去打工赚钱。
五个人过了一个最寒酸的年,曾经迟历深指天指地的的说过:这辈子就是饿死也不吃馒头;在年三十啃了三个馒头。
顾水伊肚子痛了一天,她隐隐的觉得不对劲又不敢说,顾水伊的房间极小,摆了一张一米二的床摆了一个很小的柜子,如此过路都要侧着过,迟历深做了两套数学公式顾水伊也还没起来他就进去问问:依依,你是不舒服吗?
顾水伊在安静的空间里沉思突然听到人声有些吓住了,迟历深走到床沿坐下:依依;
依依脸色苍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有,有血。”
十三岁的顾水伊初潮乍现吓懵的不止她自己。
那个年代是没有人会同情经济困难的学生的,读书没钱是么?你可以选择不读的。
三个人在离学校不行三十多分钟的滑冰场打工,在场地他们隐瞒了自己的学生的事实也隐瞒了他们三个认识的事实,本身迟安邦就的口音和顾延西的不一样,来到这里的大半年迟历霆已经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了。
迟历深根本就进不去滑冰场,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人出来。
“孩子,在门口干嘛了?”
迟历深还真不是装的,眼泪鼻涕不要钱的流:我的哥哥在里面做事,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好不好?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哭成这样也是真的让人看不起了:既然都知道在做事怎么叫的出来了?等下了班再说;
“我妈妈快被我爸爸打死了,求求你。”
难怪哭的真么惨的。
“你哥哥谁呀?”
“迟,顾延西。”
“到边上等着,不要杵在门口。”
当看场的老大说:他的妈妈要被他的爸爸打死的时候;顾延西一脸的莫名其妙。
场工说:那孩子不像的骗人的呀,哭的那么惨;
顾延西笑着说:老大,我出去看看就回;
迟历深看见顾延西的影子就冲出来了:二哥,依依病了,流了好多的血;
顾延西准备跑可是迟历深死死的拖住跑不动:二哥,你先把大哥和哥找出来,我们没钱怎么去医院?
人齐了后,迟移民说:历霆你和历深先送依依去医院等我们;
顾延西和迟安邦第一次用所学的本事抢了四个人。
言奶奶的终是上了年纪,过年的时候多吃了两口就急性胃炎住了几天院。
医院大堂,顾水伊和言六月碰看一个正面,言六月看着脸色惨白的顾水伊:姐姐你怎么了?
“二哥走吧。”
问题不大基本没问题,顾水伊从没红过的脸终于红了一次。
迟移民深呼吸一口气蹲在顾水伊面前:你知道我今天跑的多块吗?依依你吓到我了;
“我把我自己也吓到了。”
站在门口的言六月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个人,迟历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和言六月遇见了,言六月除了一双眼睛和以前一样其余的都不一样了,眉眼间更加的淡然了,以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现在更像是目空一切,迟历霆想如果这是初见,言六月会是他不想去靠近的人。
“大哥抱你好不好?”
顾水伊把手环着迟移民的脖子:大哥,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有淡淡的花露水味道,那是最开始女人的香水。
“嗯,今天旷工了。”
言六月伸手去拉顾水伊的手:姐姐;
“抱歉,我妈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你认错人了。”
“好,我明白了。”
低下的头掩盖了从眼眶低落的眼泪,言六月转身就走了。
时光不紧不慢的走着在不分四季只分春夏的H市又开学了。
报了名顾水伊准备回家了,班主任在把学生证给顾水伊的时候说:顾水伊,唐主任在办公室等你;
顾水伊敲门应声的不是唐寅,虽觉得奇怪还是推门进去了。
顾水伊看见沙发椅子上坐着的是言老,立马站立微微鞠躬:言爷爷;
言老笑着起身:顾丫头,借你哥哥的地盘喝口水,来,坐;
“言爷爷您特意来找我有事吗?”
“两年多前,我们第一次收到小六妈妈的信说要提前回去,言六月把自己关了一天,她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她要离开的事后来她选择安静的走,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顾水伊没说话。
“因为谁都没办法确定下次的重逢是什么时候,你们的友情会让你牵挂多久,她只是怕你不出现了而已,那是那个当下她唯一想出来的办法,她说只要她叫你姐姐你就会原谅她的,去年她的生日她在坐在家门口等了你一天,就如那年你等她那般,依依能去看看小六吗?”
“她,她怎么了?”
“不是很好,二妹至少能不能去听听小六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