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情上和肢体上是看不出言六月正在忍受胃痛的折磨的,唯一能看出的就是用手按胃部的姿势,但即使是这样也很少。
李多谷看着言六月走的优雅他跟在她身后看着,他想说:言六月要不我背你吧;但就是这样一句话他说不出口。
胃镜检查后李多谷红了眼眶:胃出血;就这症状言六月的胃病只怕更严重了。
言六月挂着点滴,点滴里有安眠的成分言六月就是这样睡着还是眉头轻皱。
迟历霆一路跑回去的,跑到家门口累的弯下了腰,门突然就开了,顾水伊听见声响立刻就开门了,但是门外站着的不是她等了几天的人。
迟历霆喘着粗气:依依,帮帮我;
顾水伊把人带进了大堂。
“二哥,我该怎么帮?”
“我需要钱。”
“好。”
“依依,我想要言六月。”
“好。”
迟历霆不敢说今天见到言六月的情形,他怕一切成了定居他就没有了为之强求的理由了。
第二天当所有的检查都出来的时候李多谷即便见多了生死他还是心痛。
“小六,你这是胃癌的先兆,你自己的体质也是知道的如果在这样你手术都是不能做的,那你做这些事还有意义吗?”
言六月看着手里的检验单:李多谷,这不是还没死吗?我想博生死而不是等死;
李多谷没了小时候的调皮劲:博和等有区别吗?
“有的,李多谷这是两回事。”
言老夫人等了三天没见人回去她就自己来了医院,似乎很多事都有巧合,言老夫人没进去又转身回去了。
不止言老夫人在等着言六月,顾水伊也在等着,坐在门口看着路口等着牵挂的人,这次等来的是言奶奶,言奶奶拄着拐杖的手有明显的颤抖,在路走的远些了吧。
顾水伊赶紧站起来就跑到了言奶奶的身边伸手就扶着言奶奶,言来夫人身子一偏顾顾水伊赶紧提力半抱着。
“奶奶,没事吧。”
言老夫人摇头。
还是那个凉亭,这个凉亭最适合说故事,微风夕阳,葡萄架下。
顾水伊给言老夫人倒了一杯开水。
言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手还是颤抖。
顾水伊轻轻地握着言老夫人的手:奶奶;
“二妹,我的小六只怕有了胃癌。”
顾水伊这辈子最痛的时候也许就是在此时:不···不会的;
“二妹,如果是真的那么小六就只能等死了,你知道吗?小六只要开刀就会死的。”
“奶奶,别吓我。”
“这几天小六在医院住院,她对自己真的下了狠手的,从你这里离开的那个晚上她去了医院,李多谷给她注射了麻醉剂缝合伤口。”
“为什么?”
“时间,她需要时间。”
“奶奶你会告诉我吗?”
“你知道小六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把言九州带回来吗?她知道松脂就是何琥珀,至于言景她是什么是知道的我还不清楚,但是小六应该是想要言九州回来陪着我的,因为她想如果活就拼自由,如果死就没牵挂了,言六月是不是给了你两套房子?”
“那天就这样提起过,我们也还没去看。”
“她都做了很好的安排,给你给我。”
言奶奶平复了一下心情:二妹,我和你说些事也许你就明白小六的意思了;
顾水伊直觉不想听,这事不一定是能听的。
“小六的外公和爷爷是交情很好,他们俩从小就认识他们所以他们的婚姻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在那个藏富的年代罗素她从没有受过任何委屈,不论是在娘家还是在言家她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就这样的生活她有什么是不满足的,我一直当她是没长大的孩子,可是她胡闹的有些过了,因为她做的一件事言四海被关了六年,爷爷提前退了下来,导致叔叔有家不能回。”
“为什么?”
“蠢呀,还能是什么了?”
“奶奶。”
“那件事等你大些了再听,我要说的是小六,她妈妈想要小六联姻。”
“这么快吗?”
“二妹就是聪明既然这么说你肯定也是想到这点了的。”
“总是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
“小六笑着在全力的抵抗她的妈妈,她说博生死和等死是两个概念,二妹,我该怎么办?”
“奶奶你觉得言景怎么样?”
这话题转的太急促。
“不···不知道,我还没见过。”
顾水伊沉默了一下说:我见过很讨喜的一个人,想必奶奶也是会喜欢的;
言奶奶皱着眉接不上话。
顾水伊蹲在言奶奶的身前:奶奶那你就如了小六的意好不好?好好认识言景,把你给小六的爱分一点给言景,这样她就可以少顾虑你些,小六我会看着的,她别想丢了我第二次;
言奶奶擦干顾水伊的眼泪:二妹,奶奶没办法只能和你说了,你别怪奶奶;
“不怪。”
“小六妈妈给小六找的对象奶奶知道吗?”
“在京里有权势的就那么几个,有适合结亲的就更少了,二妹这人的贪心是真的满足不了的,你以为罗素不知道小六的身体状况吗?她知道还这么做你看的懂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喜欢而已。”
“是她的女儿呀。”
“小六在她还没有准备做妈妈的时候来的所以难免就有些不适应。”
顾水伊把额头靠在言老夫人的膝盖上:奶奶,怎么可以这样?小六这么的乖;
“小六不乖的,她两岁的时候会把爷爷钢笔墨水管子的墨水放干净然后捉弄爷爷,她也会为了不跟我学刺绣而躲起来,她曾经也会很大声的嚷嚷不吃不爱吃的东西,二妹,小六和曾经的你一样真心的哭放声的笑。”
那些言六月不能说的话顾水伊想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奶奶我陪着小六我不会不管她的,你放心。”
“我就知道二妹是最好的。”
顾水伊把戴在脖子上的手镯取了下来:奶奶,你帮我把这个给小六她就会懂的,小六只是怕把我牵扯进去了;
言老夫人看着很多年前她给的顾水伊的镯子。
“二妹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有你在小六就是平安的,奶奶你要保重。”
顾水伊把言老夫人送去了医院,算着点言老夫人应该也是要出现在医院了。
言六月看着泪眼婆娑的奶奶:奶奶怎么了?
言六月从病床上倚了起来:叔叔没和你说吗?我没事的;
言奶奶微微一笑:心肝,叔叔和我说了可是我看着你就是心疼,你别吓奶奶好不?
言六月抱着奶奶:奶奶;
言老夫人把手里的银镯子:二妹给你的;
言六月看着手镯:姐姐这是下的最后警告吧,奶奶你被姐姐利用了;
言奶奶没接话用手轻轻的拍着言六月的背:乖乖我们好好的;
“···好。”
顾水伊把房子卖了1978年年中21万,那时候就是一个天价,转手就把钱给了迟历霆,迟历霆一边读书一边创业,顾水伊问他:二哥,你要做什么了?
“酒店。”
“钱也不够呀。”
酒店吗?全世界都是家吗?
顾水伊去了京里一个月,言六月白天在医院呆了一个月,言景住在言家陪着言老夫人,言九州没和何琥珀说“我们在一起吧”何琥珀也没说“我要离开”,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言九州陪着顾水伊去了京里,何琥珀暗中观察着言六月,迟移民和顾延西跟着言六月走遍H市的小道,言六月的话越来越少,她没问顾水伊哪去了,就是很久没见到迟历霆她也没提起过,迟历霆看好了项目买地建楼“J&N·酒店”出现了它的第一张图纸。
迟历霆的身边跟了一个很爱笑的人,迟历霆总会微笑的和别认介绍:我弟弟,迟七;顾水伊的“迟家军”最小的迟七,藏了身手用笑迷惑了所有人,看似天真但是耳听八方护着迟历霆的安危,迟历深那时候起就搬去了学校的宿舍,第一次化整为零做着各自该做的事。
言六月的手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那时候伤口是不用缝合的,如此不过就是能在医院多住几天。
言六月前脚办了出院手续罗素后脚就到了:六月上车;
言六月微笑点头。
两个原本是世间最亲密的人在福特车的后排却坐出了最远的距离,言六月低头的那抹冷笑罗素没有看见。
进了家门罗素说:你在你爷爷那里住着太不安全了你看你今年才过半你就住了两天的院了,还是住在家里吧;
“好的。”
浅浅的微笑,盈盈的身影像是在罗素身上拓写下来的。
罗素淡淡的一眼就上楼了。
迟历霆西装革履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在读的高中生,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任何人都不会想的到如此的男孩崛起只要三年。
荣百升是H市百货的领路人,他说的话往往就是一个风向,迟历霆看着舞池里的灯光有些晃眼就走出去了,那是一家郊区的娱乐场,出了大厅的舞池外面一片安静,满天繁星月亮浅浅一弯,不知是繁星太闪耀遮住了月亮的光辉还是月亮真的是有些累了反正今天的月亮不亮但看的迟历霆心里柔柔的:小六,我买了地我挑了良辰吉日,我给你的第一个家要动工了。
J&N就是June六月,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