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狠,只取我三成火魂。借助这火髓丹,假以时日,还能恢复…”云端暂且运功将气息稳住。
姬魑的结界不仅将她人围困在内,还限制她感知力发散,本想探探魔狱之上,离恨天是何情况,可惜只能探到魔狱第十五层,再往上如一片混沌无法查知。
“小兽,出来聊聊你主人。”
“嗷呜。”小兽在懒洋洋地舔他的爪子,不爱搭理。
“你记得那夜我饮了一夜的望星醉桃酿吗?回到沉渊阁,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云端瞧它没有兴趣,又添一句:“关于你主子。”
“哦?什么梦?”
“我梦见我推开房门,看见他与一女子在望星阁的桃园摘取桃心蕊,好像是要酿酒。”
“女子?什么模样?”
“我怎么看也看不清…她回首时,我醒了。”
“据我所知,与主子相熟的女子只有两人,元星辰和解萦月。”
“嗯,那应该是元星辰。”云端有些惆怅地问:“元星辰于他而言,在他心中占什么地位?”
“主子与我说过,星辰是他这辈子最想保护的人。”
“哈?你主子从前确实很率真。”
“那当然。
丫头,你恢复的如何?现在有功夫与我闲聊。”
“恢复还需时日…闲聊?我怕你在我眼中闷坏咯,关爱孤家寡兽。”
“嘁…我陪了你这么久,你比我更孤家寡人吧。有时真怀疑你有没有情感。”
“我不需要情感。”
“无论爱或恨,人难逃七情六欲,我主子是,你也是,连姬魑也是。”
云端冷哼,没有回应。
“丫头,你遇见主人前经历过什么?”
“没什么,生来不幸,受人排挤,又被你主子剜心,现在被囚四处追辑。”
“………………”小兽一时不知如何劝她宽心。
云端看着手中骨瓶,看到腰间那枚墨玉环佩,不同的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情感,不论他们的真实目的,至少此刻这两人在以各自方式关心着她。
她不敢信谁,韩西河当初不就是被解萦月所蒙骗吗?世上何来不变之情感。
尽管如此,她已不是当初化羽河畔那个解云端。独居千年的寡合之人,现下难忍耐魔狱的寂静。
“小兽,我们赌姬明乐什么时候召见我吧?我赌半坛酒,最迟明日。”
“我…什么都没有,不赌。”
“你皮毛挺暖的。”
“死丫头,你敢碰我毛,我让主子烧你头发。”
“哦…”
………离恨天………
魔后高坐在魔宫中央,双目腥红,没有眼白,将殿下众人一一扫视,神情高傲。
殿下各氏族中年轻一辈承不起这股压迫感,低头避开锐利如刀洞穿人心的眼神。
魔后不愧为魔界之后,气势凌人,君临天下世无双之感。
姬魑像个影子似得站在她身侧,一身黑衣,黑色披风将整个人藏在阴影中,他依旧戴着黑巾与帽子,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着,尤如雕像。
他手上几乎沾着每个氏族的鲜血,却无人敢对他出手。
一个柱着杖的老者率先开口,殿下之人如众星拱月般站在他周身,看来此人在魔界颇有些名望。
“魔后,这解语花现身意味着,你我都明了。
魔头重生入世,将是我魔界浩劫,已不是你姬姓一族的事。有什么,还需大家一同商榷。”
“巫马长老所言极是,魔后,事关魔头,还是不要独断专行地好。”另一中年男子立即站出表明立场。
“我迦氏向来与魔界共进退。”
“………”众人议论纷纷。
这样的热闹场面,姬明乐自登临魔后之后不知见过多少次,心中甚是厌恶这群人唯利是图的嘴脸,能将任何私心鼓吹成魔族大义。
可她毕竟是统驭一方的至尊,喜恶从不能摆在面儿上。姬明乐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以商议的语气说:“事关韩西河,我姬氏自不会独吞这消息。
只是我已铐问过这解氏族人,未曾问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我的手段,不必我多说吧?”
“您是魔后,无人敢质疑。只是这女娃,我们还未曾见过。
不如让我等带回巫马族再细细盘问一下。”灰袍老者半无半分尊敬,直截了当地说。
“我迦氏的牢狱亦能让她开口。”另一蓝衣妇人站出来高呼,气势不输那巫马族族老。
姬明乐冷笑:“凭你们?
今日挑明了说,这解氏后人不可能交给你们,缘由都心知肚明。”
灰袍老者拐杖敲地,内力将地面敲裂,在与姬明乐示威,言语讥讽:“哼,你姬氏想要独吞至宝?那也要吞得下才行!”
他说毕,一直围着他的三大氏族的人都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向前迈了两步,有逼宫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