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离开魔都。”姬魑皱眉，他不喜欢‘主子’这个字眼。

“可是，我不知道去哪儿。”云端摊开双手表示迷茫。

“回天宇宗。”

“不可，整个天宇宗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回去查不到什么。我虽然怀疑辛阖，可我没实证…”

两人陷入沉默，不知如何下手去查辛阖与魔界的关系，知情者先魔后早已殒命。

云端的直觉告诉她：辛阖不会无缘无故救姬明乐，还好心的送回魔宫。

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想说什么？你的笑很虚伪。”姬魑心生防备地看向云端。

“我好奇，先魔后魔子殒落，为什么是姬明乐继位？

魔族史记中，魔王一位男女皆可，也出过不少魔王。”

“你想问？”

云端凑近姬魑悄声说：“姬明乐的父亲呢？他更有资格继位吧，可我好像从未听说过她父亲是谁…”

“胡闹！”姬魑怒目圆睁，好像受到言语污辱。

他听明白云端的言中之意，她怀疑辛阖是当今魔后的父亲，所以当年他会救魔女。

虽然这一条件下，之前所有的不合理都变得合情合理，可仙魔成婚结亲是魔道大忌，更是莫大的羞辱，更何况云端妄自揣测的是前魔后与辛阖。

“那你告诉我姬明乐父亲是谁？可有记载？可曾见过？”

“当年那人背叛先魔后，被魔后在姬氏与整个魔族除名，在先魔后的威势下无人敢提起，久而久之被遗忘。”

“果真？是真背叛还是另有隐情。”

“警告你，这个猜想到此为止。魔后现在不杀你，不代表今后不杀你。”姬魑厉声威胁，他知道那人是姬氏一族莫大的耻辱，更是姬明乐的逆鳞，谁碰谁死。

云端留意着姬魑的气息波动与情绪变化，看来他对此讳莫如深，不似有假。

可是真的不查吗？姬明乐此处无法深查，难道真要回天宇宗查辛阖？只怕更难。

“也罢，不查便不查。那你可知辛阖出身何处？”

姬魑逐渐失去耐心，生气道：“你还是不死心？！”

“我不查姬明乐与她的关系，但我必须查辛阖与魔族的关系。我去辛阖出身之地，找找有无与他关系匪浅的人。”

姬魑沉默片刻，对辛阖出身之地没有印象。“年月已久，查辛阖所在何处，需回仙道去查。”

“嗯，那我三日后起程。”

“站住，你这魔都还要停留两日？做什么？”姬魑看云端将要迈出厅门，犹豫之后还是叫住了她。

云端停下步子，双手抱臂，看着庭院里的断木枯枝，轻灵地说：“在魔都逛几日，买些灵丹妙药，你送的火髓丹很是受用。回仙道后，体内邪气与九幽骨火都需压制。

再说，她大清洗后，魔都最安全。出了这儿，我便是任人宰割的。”

“你何不去东境择一荒地闭关，安心修炼，提升修为。以你的天资，苦修一段时间，能伤你的人十指可数。”

云端苦笑：“哼，我也想，可他不会给我多少时间，我只有不到三年了，而且修与不修又有何不同？”

姬魑无话可说，也无能为力，郁郁寡欢地回魔宫复命。

………………

云端来到大街上，敏锐地感觉到这烟火脂粉味下是未散尽的血腥味。这魔都依旧，与她初入时一样，她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她已然找到天宇剑并毁了剑诀，下一步要做什么并不明确。所以她并不确定是否追查当年的辛阖与魔族是何关系。

此刻云端极希望再见韩西河，不能给她指引但至少可以给她个方向。

她像一片飘零孤叶，不知去向。哪儿起风，便飘向哪儿。

云端边走边想，抬头看到一家名叫寄奇居的店铺，看店里店外人潮拥挤，放眼望去全是颗颗人头。

一股似花香似果香又似酒香的香气飘逸至云端鼻中，这香气怪异，能勾人魂灵。

“何物这般怪异？啊，进去瞧瞧。”云端兴致勃勃地往店里挤去。

她不爱人多的地方，可是这股香气勾起她十分的兴趣，人多也只当看不见。

她忘了她身上魔珠不多，只有灵珠，当她想起时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