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罗汉床上,王爷斜着个身子,手上灵巧地剥着葡萄皮。
细细的将紫色的外衣从晶莹剔透的果肉上剥离开。
又用巾帕擦了擦手,将那圆滚滚的饱满果实放在了白玉盘里。
白玉盘子衬得果实的那抹水绿磬人心脾。
一看,就很好吃。
门外响起了一阵“哒哒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王爷微微抬头,向门口看去。
没一会儿,就跑来一个穿着红布袄的女娃娃。
女娃娃不过三四岁的样子,皮肤白皙透亮,巧的鼻子上是一双乌黑的眼,眼里带着灵动的光。
肉肉的两颊上带着红润的,樱桃一样的嘴唇红艳艳的。
头上扎着两颗丸子包,蹦蹦跳跳的样子带着孩童特有的娇憨与活泼。
一进门,女娃娃便直奔王爷这边来。
伸着短短的手脚,努力的向罗汉床上爬。
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哎呀,是哪个把床修得这么高啊!”
“父王,父王,快帮帮我!”
无奈的摇了摇头,王爷的嘴角挂着宠溺的笑。
将手指用锦帕擦的干干净净,伸出双手,放在女娃娃的胳膊下面。
往上一托,稳稳的把她带了起来。
把女娃娃放在罗汉床里坐下,王爷用细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把女娃娃跑的凌乱的细软发丝理顺了理顺。
这才开口询问,“怎么跑得这么急?”
女娃娃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来告状的。
双手环胸叉起,女娃娃气鼓鼓的样子像一个白皮的包子,还是大馅的那种。
“还不是!还不是怪子岚那个坏蛋!”
王爷无奈的摇头,他就知道,肯定又是子岚那个臭子惹他妹妹生气了。
摸了摸女娃娃的头,王爷柔声安慰,“乖娃娃不气,父王替你收拾他。”
一看有人要为自己做主了,女娃娃立刻开始告状。
气势汹汹的道,“他戏弄我!我们玩游戏,他人家都是什么荷花、紫薇到我这里,他完是王家铺子里的肉包子!”
“他还,还我没有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样子!”
越越生气,女娃娃大大的眼里续起了泪水。
嘀嗒嘀嗒的往下滴,“他还,还我胖肉又多都不像别人家的女儿,长得又苗条又可爱。”
听到女娃娃的话,王爷立刻皱起了眉头。“他这么你?”
女娃娃点头,用肉乎乎的手抹了抹泪,“对!他就是这样我的!”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他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呢?!”
“我不过,不过就是比他们多吃了一个馒头而已嘛。”
看到女娃娃哭,王爷心都快碎了。
赶忙将她搂进了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
柔声哄着,“不哭,不哭,娃娃才不胖呢。”
“我们家的女儿怎么能和别人家的女孩儿一样?那些普普通通的丫头哪里可爱,又怎么比得上我家娃娃的一根手指头。”
“子岚这个臭子,一会儿我就好好教训他。”
好好安慰了女儿一番,王爷给哄睡着的女娃娃盖上了被子。
起身便拿了个趁手的“武器”,开始四处寻找他家那个混子。
子岚一看妹妹哭,就知道自己今没有好果子吃了。
不敢进屋,他蹲在花园里,用树干挡住自己的身子。
就探出个脑袋,悄悄的向外看。
王爷走到他身后,“臭子,看什么呢?”
听到王爷的声音,子岚身子一僵。
然后,撒腿就要跑。
知子莫若父,王爷算准了这子要跑,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直接拎到屋子里一顿教训。
接受了一番爱的教育后,子岚垂头看着地面。
憋着嘴巴,不情不愿的,“儿子知错,以后再也不子华了”
正委委屈屈地承认着“错误”,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抬眼一看来人是谁,子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也不管坐在面前表情严肃的王爷了,他向着刚进门的珊瑚迎面跑去。
“母妃!你快看!父王刚刚打我!”
伸手接过飞奔到怀里的儿子,珊瑚低头看了看他。
用掌心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父王为什么打你?是不是你又不乖了?”
随机抬起头,朝着王爷柔柔一笑。
笑的原本板着个脸的王爷瞬间瓦解严肃,咧开嘴,笑得更开心。
把混子送走了,王爷连忙献宝一样的把自己辛苦了一下午的“战利品”递给珊瑚。
看着一盘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去皮葡萄,珊瑚笑了,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赞道,“好甜。”
又伸手喂到王爷的嘴边,王爷借着珊瑚的手将葡萄含进嘴里。
舌尖一点,看着珊瑚的眼睛黑的反光。
声音微哑,“你更甜。”
王爷的书房里挂了几幅画,是他大病初愈后画的。
珊瑚强烈要求把这几幅画裱起来挂上,是会有好运。
这几福画,便是由“珊瑚”命名的。
一幅,桨深井冰”。
据,是一方冻饶井。
另一幅,桨卧草”。
听,一种躺在草上午休的行为。
大概在五六年前,尘埃落定的王爷带着珊瑚与贵妃回到了边陲。
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王爷笑着对洪星,“我再怕死,死亡还是会降临。如此,何必恐惧于它。且无愧此生,活得自在。”
言罢,便将她拥入怀郑
在她耳畔轻语,“遇到了你,我此生无悔。”
回到边陲的王爷府,王爷整个像被抽干了力气。
看过的医生都摇头,“命不久矣。”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闯了进来。
洪星条件反射的一把剑横在那人脖子上,便看清了原来是那个年轻的太医。
太医手微微颤抖,“姑姑,娘,剑下留人”
“我,我是来送救命药的。”
低头看了看太医手上的东西,方方正正,带着木质光泽。
怎么看,洪星觉得有点眼熟?
这个木匣子是?
豆豆抱着肩,一脸傲娇。
洪星晓得是他搞的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木匣子。
用眼神询问他,“药材?”
豆豆高傲一笑,摇头,回答道,“外挂。”
远在界,白衣男子看着自己的花园,一片碧蓝花海郑
他总觉的少了那么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