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心疼帮他把伤口包扎住,清儿泪水滚落,连呼唤声都变得哽咽不清。
“小金子,你醒一醒,你看看我,我是清儿啊,你不是要带我回西都吗?你不是要护我一辈子吗?那你就醒过来啊,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你舍得放弃我吗?”
发觉他的体温越来越低,清儿赶紧把他抱在身上,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怕他长时间不动,血流不畅,又不住给他揉搓身子,希望他能快些醒来。
看了看附近,清儿又把马车的碎片捡了过来,生了一堆火,这样就不怕血腥味把狼引来,也不用担心取暖问题。
可是,马车终会烧完,清儿不甘心,又不敢离开太远,万一自己不在,小金子遇到危险怎么办?所以她只能快去快回,用轻功迅速查看四周,若是能找到枯草或者枯枝,就尽快捡回来,然后陪在他身边。
她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又在马车中受到了撞击,此时头还很晕,几次摔了下来,体力受损。
但她不能放弃,若是放弃了,不仅自己要没命,小金子更没办法活下来。还有西都县,百姓们已经够惨了,失去了一个县令,还要让他们再失去一个吗?
若她所猜不错,甄彻应该是安全的,他被马车甩了下去,只要还活着,一定会去找救兵,那时候他们就得救了。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他们要保住性命。
在马车里找到了一张毯子,那是为了不让她伤口受损准备的,如今这毯子就盖在甄金身上。可惜的是,里面没有食物,整个鄯州粮食都算不上充足,更何况,从鄯州到西都,最多半天路程,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看来日后真得随时携带食物和水了,不然真的会没命。”
好在小金子还在自己身边,让她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不知什么时候,清儿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动,她瞬间清醒了过来,目光灼热地看着他,却见他只是一声闷哼,就再也没了反应。
清儿心中欣喜,这意味着小金子还有意识,只要他撑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将毯子裹在他身上,清儿不住呼唤,希望能把他唤醒。这个时候,或许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之前经历的事情,早就让他疲累,想要休息。但现在显然不是休息的时候,一旦放弃,也许意味着再也醒不过来。
“小金子,你知道吗?你向我告白的那日,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本以为你不喜欢我,没想到我们心意相通,都对对方有意。你说,我们当时怎么就这么傻?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偏偏我们看不出来,还在心里彷徨无措,小心翼翼。我若对你无意,怎么会轻易跟你回明安?你若对我无意,怎么会放弃继续游学?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两个陷得太深,才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事。”
将唇贴到他的脸颊,虔诚印上一吻,“我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小金子,当初你跟着陵城花魁走的时候,我就已经吃醋了,只是自己都不明白原委。你说,当时我们若把事情说清,是不是就能早些成亲?早些在一起?”
“其实,如今也很好,认识了小白和楚大人,还认识了墨名他们,身边的人都是真心对我们好,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即使是在西都,百姓们也很和善,小金子,三年期满后,我们一定会不舍的,说不定还会申请留任,毕竟这里是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
“你说过要做中书令,像你们甄家先祖甄平一样,然后让我做你的中书令夫人,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我们才刚刚做上县令,距中书令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小金子,你可不能偷懒,你若是偷懒了,我可要找别人了,毕竟你许给我的愿望没有实现,你怕不怕?”
“我也能理解你为何如此执着,毕竟我爹是侍中,是宰相,你担心自己不够优秀,遭人耻笑,更怕我嫌弃你,所以患得患失。小金子,我喜欢的就是你,爱的就是你,更何况,还有陛下赐婚,你还担心什么?无论你是县令,还是中书令,你都是我的小金子,别人休想抢走!”
“但是,我也是有脾气的,在外人面前还可以收敛,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相公嘛,所以只能向你发脾气了。如果你再不醒,我可就真生气了,前些日子你故意气我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还想在账本上添上一笔吗?若不想的话,那就赶紧醒过来,把我哄高兴的话,还可以考虑把之前的一笔勾销。这条件够不够诱人?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
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清儿四处张望了一下,还得再去捡些柴火回来,这些根本不够烧的。
“小金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记住我的话,老实待在这里,不许乱跑。”
确定附近没有危险,清儿才站起身,捂着胸口去找柴火。
这里不比江南,本就树木稀少,清儿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小捆枯草,抱着赶紧走了回来,她生怕回去晚了,小金子就不在了。
远远看到了火堆,清儿加快了脚步,见到小金子还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把他重新抱在怀中。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临近清晨,温度也格外低,即使坐在火堆旁,清儿牙齿也不住打颤,寒气浸入骨髓,寒到心底。
怕小金子出事,她就着晨光不住帮他揉搓身子,希望能带给他热度,让他顺利挺过来。
不知何时,清儿再次听到了他的痛哼,连忙帮他检查伤口,生怕不小心弄疼了他。
“小金子,天快亮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了,这儿人迹罕至,甄彻他们很难找到,我们得去路边等着,只要遇到人,就有一线生机。”
然后她把甄金拖起来,却直接被他压倒在地,毕竟两人身高差的太多,以她的小身板,想要背起一个成年男人,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