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良?”赫连文宝显然对于志钢的说法不以为然,“你觉得仅仅入宫一年就能从一个小小的良人爬到妃位的女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何况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我总觉得她会莫名其妙地去救钟离娙娥,肯定是没安好心。”
志钢看着赫连文宝,严肃地道:“襄母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许你这么诋毁她!”
“我诋毁她?我说王爷,你别自欺欺人好吗?你还真以为她救你是因为好心啊?我看啊,她就是为了立功晋位,顺便拉拢一下你和你母亲,为自己多留条后路!”赫连文宝理智地分析道,“还有,上回你母亲和恪夫人一起栽了跟头的那次,你知道最后出来的那个巧儿是谁的人吗?我听说她现在可是调到襄妃那里去了呢,而且还挺得脸,什么意思不用我解释了吧?那件事情她早就知道,全部都知道,可是她做了什么呀?假装不知道,静静地坐在那儿看戏,关键时刻出手,让你母亲和恪夫人两败俱伤!那个时候她有考虑过你吗?你还当她是好人吗?醒醒吧!”
志钢不为所动地淡淡道:“这些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不过,不管怎么说,襄母妃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我可能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关于她的坏话。”
赫连文宝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面有小太监尖声唱道:“襄妃驾到!”
“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赫连文宝嘀咕了一句,璃梦便已经进来了。
“在说我什么坏话呢?”见礼毕,璃梦半开玩笑地笑问。
志钢有些尴尬地道:“哪儿有,襄母妃说笑了。”
赫连文宝忙道:“王爷刚刚还在跟臣说襄妃娘娘是他的救命恩人,要好好孝顺娘娘呢!”
“哦?是吗?”璃梦挑眉反问,明显不太相信。
志钢嘴角微微上扬:“当然,在儿臣心里,襄母妃和母亲是一样的。”
“其实你们说我坏话也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璃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
志钢和赫连文宝互视一眼,嘴角不禁抽了抽,不会真被她给听见了吧?
志钢正斟酌着该拿什么话来解释一下,却听璃梦又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挺厉害的,事情做得几乎天衣无缝,若不是我半路杀了出来,你们极有可能一箭双雕,真是妙哉!妙哉!可惜被我破坏了,你们怨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志钢和赫连文宝嘴角又是一抽,难道璃梦竟连这事儿也知道了?
“襄母妃在说什么?儿臣怎么听不懂啊?”志钢装傻道。
璃梦淡淡一笑道:“听不懂就算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次没能除去某人肚子里的孩子不必沮丧,也别再想什么歪招儿了,把戏玩儿多了容易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不过你不必担心,她的孩子不会威胁到你什么,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或许比让她小产更有意思。”
志钢不解道:“襄母妃的意思是……”
璃梦淡淡道:“没什么,钟离娙娥的胎儿一直是尔朱太医在照看,什么状况自然是他最清楚。好了,我不打扰你们读书了,先回去了。”
“恭送襄母妃(襄妃娘娘)!”志钢和赫连文宝连忙起身行礼。
“莫非钟离娙娥这一胎有问题?”璃梦走后,赫连文宝道。
志钢笃定地道:“襄母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特意前来提醒我们。”
“你不会又认为她是好心帮你吧?”赫连文宝无语道,“我看,她不过是想拿我们当枪使罢了。”
志钢却道:“是又如何?我乐意!”
赫连文宝更加无语了。
“你怎么又来了?”无伤见谨怀又踏进承乾宫的大门,挑眉问道。
谨怀闻言不悦地道:“怎么,难道你不希望我来吗?”
“我当然希望我的谨怀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无伤的眼神暗了暗,“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丈夫,你还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夫君,是皇甫王朝的皇帝,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只考虑个人情感,而要从大局出发。”
谨怀蹙了蹙眉,声音有些冷:“我不喜欢你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无伤直视着谨怀的眼睛道:“可是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不是吗?而且,臣妾身为众妃之首,可不想背负一个善妒的名声,被别人骂成妖妃,更不想有辱陛下圣明。”
“爱妃今日跟朕讲了那么多大道理,那依爱妃之见,该当如何?”谨怀难得跟无伤一本正经地问。
无伤也一本正经地答道:“别的不说,就说今年刚进宫的这几位妃嫔,臣妾记得,和贵嫔和赫连容华好像还不曾受过陛下的宠幸吧?赫连容华出身赫连世家,和贵嫔更是和亲公主,陛下可万万怠慢不得啊!”
“宫里人太多,一时倒给忘了。”谨怀漫不经心地道,“如此想来,倒是还有一位从清河郡来的赵答应,朕还从没去看过她。”
“那就赶紧去。”无伤催促着。
谨怀却是摇了摇头道:“今日我已经翻了你的牌子,而且已经来了承乾宫,若是突然又召幸其他妃嫔,指不定宫里会有什么样的闲话传出来呢,岂不是让你被人笑话?也有损淑妃娘娘的威严,对朕的‘圣明’也未见得好。罢了,爱妃便让朕再做一夜‘昏君’吧,有什么劝谏的话,明日再说。”
谨怀说着,竟拉起被子蒙在头上直接装睡,无论无伤怎么叫他都不搭理了。
“你还真是……”
谁能想到堂堂帝王竟然耍起了无赖?无伤见此,也很是无奈,只得作罢。
“好了好了,我不再劝你了,你爱睡哪儿就睡哪儿。你快把被子放下来,也不嫌憋得慌。”
无伤终究是心疼谨怀,一边妥协,一边去拉他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