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哥……”闻人秋水忍着泪水,扑到林望穿怀中。
林望穿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却坚定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好好守护你和孩子的,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闻人秋水赶忙捂住林望穿的嘴:“别胡说!我们都一定要好好的!”
林望穿握住闻人秋水的手,宠溺地道:“好,我们都要好好的。”
二人经过一番商议,觉得后宫险恶,为防算计闻人秋水的身孕还是先瞒一段时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等实在瞒不住了再做其他打算。
已经很晚了,志钢和他的伴读赫连文宝依然挑着灯在书房里读书。
一个老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进屋请了个安道:“夫人见王爷和赫连公子读书辛苦,特命小厨房做了宵夜,让老奴给王爷和赫连公子送来,请王爷和赫连公子用过以后早些安歇,别太劳累了。读书固然重要,但是身子更要紧。”
志钢赶忙起身,拱手谢恩道:“多谢芸母妃挂怀,有劳嬷嬷了。”
赫连文宝也忙起身谢了恩。
“芸香夫人倒挺疼你的。”二人吃着宵夜,赫连文宝状似无意地随口向志钢道。
志钢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终究还是隔着一层肚皮。”
赫连文宝叹了口气道:“也真是苦了你,赫连贵人获罪降位,你凡事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志钢坚定地道:“所以我一定要比别人更加努力,为自己和母亲争口气!”
“赫连贵人对你的期望,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我们来盘点一下目前宫里的形势。”赫连文宝说着,扳着指头道,“你是陛下的长子,虽然生母被降,却仍认了芸香夫人为养母,也还是亲王之尊;二皇子志铭,生母是废后恪夫人,虽被母亲连累由东宫太子改封为顺亲王,却也不是没有重新入主东宫的可能;三皇子志钊,生母琦妃刘氏,二品妃中排老末,单姓之女,独孤氏家奴出身,这母子俩一直默默,几乎没多少存在感,但也不可掉以轻心,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四皇子志钟,生母淑妃,目前宫中的众妃之首,多年来一直盛宠不衰,陛下对四皇子想必也是寄予厚望;五皇子志铁,生母羌姬原是琦妃的宫女,身份卑微,但陛下给他找了个好养母,宜妃既是后族嫡系之女,又是永兴长公主的女儿,身份尊贵非比寻常,也是不容小视;六皇子志钦,生母襄妃,琦妃的亲妹妹,虽然出身稍微欠点儿,但自入宫以来一直颇得圣眷,晋封不断,只是可惜六皇子胎里不足,一出生就是个药罐子;还有一个兵部尚书之女钟离娙娥肚子里的不知道是皇子还是皇女。这一个个儿的,可都不太好对付啊!”
“那就慢慢来,各个击破。”志钢淡淡道,“首先就从顺亲王开始吧。”
说着,志钢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神情,可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显然,险恶的宫廷斗争使他过早地成熟了。
天已入冬,一天冷过一天,京城各处已经积起了厚厚的雪,皇宫自然也不例外。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们未免又开始暗自抱怨起来,愁眉苦脸地干着清扫的工作。二皇子志铭、三皇子志钊、皇长女志锦、皇次女志铃这几个孩子却是兴奋不已,因为一旦地面积起了雪,便可以堆雪人、打雪仗玩了。皇长子志钢却不能和他们一起玩,不是有人要限制他玩耍,而是他自己想要用功读书。谨怀得知此事倒是夸了他一番,说他身为皇长子,为诸皇子皇女们做了一个好的表率。
志铭和志钊正在进行着雪球大战,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忽然,志铭不经意中往旁边一瞥,只见一行人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当先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怀着身孕的钟离木兰。原来,钟离木兰听从太医吩咐,怀孕期间要多出来走走,这样到时候比较好生养。
看着正在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钟离木兰,志铭忽然想起近几日听到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在传的闲话,说是钟离木兰的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皇子,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会竞争储位。
想到这儿,志铭的眼中闪过一抹与小小年纪不相称的阴狠,手中捏好的雪球在抛出的一瞬间生生地转了个方向,原本该对着志钊的,却忽然径直朝着钟离木兰的肚子射去。
“小主,小心!”辛夷看见飞来的雪球,心中一惊,赶忙出声提醒道。
钟离木兰也已经看到了,忙向一旁闪避,可是因为地上积雪过多,一个不慎,脚底一滑,顺势就往地上倒去。
辛夷忙伸出手想去扶住钟离木兰,只可惜二人的手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又滑落了。
“小主!”钟离木兰现在怀着身孕,这一跤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眼看着钟离木兰就要跌到地上,辛夷等人的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幸运的是,就在钟离木兰的身体即将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璃梦不知从何处赶到,紧走几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给钟离木兰当肉垫。钟离木兰摔到了璃梦的身上,软软的身体使摔下来的力度得到了极大的缓冲,因而没有造成什么大碍。
辛夷等人见此,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半路杀出来一个襄妃,咱们这次的计划就完美了。”赫连文宝颇有些可惜地道。
志钢淡淡道:“不过因为这件事,老二又被降成了顺郡王,恪夫人也被父皇以教子无方为由训斥了一番,这下老二离东宫之位可是越来越远了,咱们的目的也算是基本达到了。”
“你说这个襄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她跟钟离娙娥又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要去救她呢?”赫连文宝有些不解地道。
志钢微微弯了弯唇角:“襄母妃为人善良,是个热心肠,我想不管是谁有难,她都会奋不顾身地去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