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掌上明珠,便是老天爷也不敢收!
这是何等的霸气绝伦?
无伤闻言也是一怔。
志钰才两岁,便被册封为公主,这在皇甫王朝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不过,能得谨怀这般重视,无伤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臣妾代明珠公主多谢陛下厚爱!”
无伤倒是没有矫情地推辞。
她知道谨怀的脾气,若是不让他为志钰做点儿什么,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真会做出闯宫的冲动事。
与其如此,倒不如顺着他的心意,早点把他打发走便罢了。
而且,这是给志钰的尊荣,无伤虽是她的母亲,也无权替她拒绝封赏。
谨怀柔声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的女儿,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臣妾只是想提醒陛下,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无伤淡淡道。
见谨怀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无伤叹了口气,也是放软了语气,趁机劝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处理政事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钰儿的。得空了,替我多去看看钟儿。”
谨怀永远拿无伤一点办法也没有。见无伤执意不放他进承乾宫,谨怀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说不过你。那我就先回去处理政务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照顾钰儿固然重要,但你也得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吃好睡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可千万别钰儿的病还没治好,你又倒下了。我也承受不起太多失去。”
我也承受不起太多失去!
谨怀说到最后,语气中竟难得地带了一丝脆弱。
谨怀这辈子活到现在,只在两个女人面前展现过脆弱的一面。一个无疑是他最爱的无伤,另一个,则是与他做交易的璃梦。
宫门的另一侧,无伤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道:“会的,我和钰儿都会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你的压力一定比谁都大。政事固然重要,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这种关键的时刻,任何人都可以倒下,唯有你不能!”
“放心吧,无伤,就这些事情,还压不垮我!”谨怀坚定地道,“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这一切考验,既是挑战,更是机遇。只要我们能打赢这一场硬仗,那么以后无论是世家也好,呼延克里昂之流也罢,都将再也撼动不了朕的地位!朕将会真正成为一个独揽大权的帝王!”
谨怀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一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模样。
无伤隔着门,自然是看不到谨怀的表情。不过,她却能从他那霸道的话语中,听出他胸中已有成算。
“你心里有数便好。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带领皇甫王朝度过难关。”
无伤这话绝不是奉承,而是确实信任谨怀的能力。
“会的,一定会的!”谨怀说得十分笃定。
等一切都过去,我便可以立你做我的皇后。到那时,将再也没有什么“非独孤氏不可为后”的破规矩可以束缚你我。
最后两句话,谨怀并没有当着无伤的面说出口,免得她又要唠叨。不过,这却是他在心底对无伤的承诺,一个早已默默许下多年的承诺。
二人又隔着门闲话了几句,谨怀便摆驾回了养心殿,继续处理近来他那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务了。
东北的火势已经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只是要想完全扑灭,目前来说还是有些难度,除非此刻天降一场大雨;川渝郡地动后的搜救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展开着;南方受雪灾影响的百姓也都得到了救济,灾民的安置工作也在逐一安排。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逐步步入正轨。
谨怀绷紧了几个月的神经,总算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然而,之前紧张的时候没事,这一旦松懈下来,谨怀却是病倒了。
更糟糕的是,谨怀染上的不是别的病症,而是,瘟疫!
亲自为谨怀看诊的彭祖扁华只觉如临大敌,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作为在宫中浸淫多年的太医院提点,彭祖扁华知道此事一旦传扬开去,将会引发怎样的危机。所以,他近乎本能地选择了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此事到目前为止,除了他以外,知晓实情的,便只有谨怀身边的太监大总管易轩了。
因着谨怀暂时处于昏迷状态,彭祖扁华只得先与易轩商议对策。
“此事一定得捂着,能瞒一时瞒一时,等实在瞒不下去了再说。”
易轩不假思索地说道。
“另外,眼下陛下出了事,宫中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如今恪贵妃被降为贵嫔,淑妃娘娘要照顾生病的明珠公主已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倒是贤妃娘娘素来行事稳重,或可与之商议。”
易轩身为谨怀最信任的太监大总管,对宫中情势的了解自然远胜过彭祖扁华这个太医,也更能揣摩谨怀的心意。听易轩如此说,彭祖扁华也绝对颇有道理。
别看易轩只是个太监,关键时刻却也是个有担当的人。
事急从权,为防别人起疑心,易轩假传圣旨,命风流和骁果一起来养心殿商议政事,同时命琦梦也来养心殿伺候笔墨。
风流和骁果,在谨怀还是皇子的时候,便是他的伴读和侍卫,谨怀待二人情同兄弟,格外信任。出了这么大的事,自是不可能瞒得住他们两个,而且少不得有需要他们配合的地方。所以,易轩将他俩一并叫了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谨怀与风流和骁果的关系,谨怀召他们二人前来养心殿商讨政事,倒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故而并不会引人猜疑。
至于琦梦被召去伺候笔墨一事,以后宫这些妇人的眼界,只会羡慕嫉妒她得到了天大的机缘,恨不得自己以身代之。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却不是以她们的脑袋能够想得出来的了。
倒是琦梦,她清楚自己在谨怀心目中的分量,对于这道有些莫名其妙的旨意,倒是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