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还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议。相信等志钢多经历了一些事情,品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就会明白自己此刻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可笑。
当然,眼下谈什么都是假的,若是挺不过这一关,也就没有以后了。
“这贤妃的谱儿可够大的啊,仗着自己摄六宫事就开始作威作福、胡乱发号施令起来了,让我们这么多人全都挤到景阳宫来是什么意思?”
开口抱怨的,是许久未见的布里塔。
琦梦既然下令要把所有的嫔妃和皇子皇女都集中到景阳宫来,就一定要贯彻执行,除了在乾清宫侍奉谨怀的无伤和志钰,以及被隔离在钟粹宫的慕容丝蔓以外,一个都没有落下,就连禁足中的钩月和布里塔也不例外。
布里塔本就是因为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触怒了谨怀,才导致被罚。然而被关了这么久,也没见她有什么长进,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此刻她这一开口,不少嫔妃都厌恶地蹙起眉。
“百里贵人不过一介小小的贵人,又是戴罪之身,也敢非议贤妃娘娘?看来陛下还是太仁慈,罚得太轻了,你这是压根儿没受到教训啊!”
景瑟仍是那个心直口快的性子,看布里塔不爽就不吐不快。
“贤妃娘娘把我们大家都集中到一起,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某些人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尽管因为之前两次小产对琦梦心存芥蒂,但对于琦梦此次临危之下的应变,景瑟还是钦佩并且赞成的。
“百里贵人不愿意住在景阳宫可以不来,没人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璃梦仗着自己受宠,素来嚣张跋扈惯了,说起话来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但是你可要想好了,倘若万一叛军打进了皇宫,我们也不会再保证你的安全,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布里塔闻言,冷哼一声道:“谁指望你们了?别以为我被禁足在延禧宫就对外面的一切不知道。锐亲王的大军兵临城下,禁军现在是分身乏术,便是陛下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与其被困死在宫里,我还不如回百里世家更安全呢。”
琦梦的脸色沉了下来。
“百里贵人,你想出宫回娘家,可以,本宫不拦着你,但你若是在此扰乱军心,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我扰乱军心?”布里塔冷笑道,“怎么,如今后宫是贤妃娘娘当家,想搞‘一言堂’,还容不得人说实话了?”
“百里贵人慎言!如今虽然中宫凤位虚悬,但仍有淑妃娘娘位在本宫之上,如何便成了后宫是本宫当家了?”琦梦淡淡道,“本宫可没那个本事搞什么‘一言堂’,更没有不让人说实话,但此刻乃是非常时期,百里贵人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否则宫里人心浮动、军心不稳,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你要记得,虽然你只是正六品贵人,但你也是陛下的嫔妃!”
你是陛下的嫔妃!
琦梦此言,意在提醒布里塔,以及在座的诸位嫔妃,大家都是谨怀的妻妾,倘若谨怀的皇位保不住了,她们这些‘先帝’的女人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孤独终老、常伴青灯古佛算是运气好的了,若是碰上个嗜杀的,极有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要是再悲惨一点,被那些饥渴的士兵们毁了名节,那除了她们自己没脸见人外,也是给家族蒙羞了。
所以说,大家还是都安分一点的好。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着看谁的笑话,谁也别幸灾乐祸。
大多数人都听懂了琦梦的言下之意,可是仍有个别人却没有这个觉悟。
木兰和赵杏儿都是早已将芳心暗许给了谨悍,木兰更是为谨悍生下了一个儿子。得知谨悍带兵攻打京城,她们比谁都要激动,日日夜夜盼着谨悍早点打进皇宫,取谨怀而代之,这样她们也便可以“脱离苦海”,和心上人在一起了。
想法倒是很美好,只是她们却不知,她们自以为的“良人”,其实也不过只是把她们当做玩物以及可以利用工具罢了。一旦谨悍逼宫成功,登基即位,她们的下场并不会与谨怀的其他妃嫔有什么不同,甚至谨悍可能会更急于杀了她们,甚至包括志锋灭口。毕竟,她们的存在,对于谨悍来说也是个污点,是个隐患,是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定时炸弹,他绝不会容许自己的身边存在着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唯有杀之方能心安。
木兰和赵杏儿这两个傻女人,一腔痴心,注定是要错付了。如今她们的正牌丈夫和私下里的情人针锋相对,不管最终是谁胜出,她们都不可能有好的结局。这一点,其实自她们“脚踩两只船”时起便已然注定。
璃梦能够理解她们的感情,却无法对她们表示同情。不管她们最后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只能说是她们自己太愚蠢,怨不得旁人。
总之,在亲身经历过上一世的惨痛教训以后,璃梦已经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爱情。凭什么女人就非得依附男人而活?若是可以,她希望能够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是陛下的嫔妃,可我也是百里世家的千金!只要百里世家不倒,不管龙椅上坐的是谁,都不敢拿我怎么样!甚至让我成为新帝的嫔妃也并无不可。”
布里塔显然也没有将琦梦的警告当回事,相反还一脸傲然。
“你们这些单姓贱女就不同了。好不容易蛊惑了陛下,坐上了正一品四妃之位,贤妃娘娘一定特别舍不得如今的荣华富贵和手中的权力吧?可惜呀,你也就只能迷惑得了生母是单姓贱婢出身的陛下,换个皇帝,可不会买你的账。贤妃娘娘,你说这好不容易野鸡飞上枝头,假装自己变成了凤凰,突然又变回了野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