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程孙氏,把当日你们看到的情形同本官细细道来!”
“大…大人……前几日,我…不,小人去后山竹林,看到前方隐隐有几个人影,便想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谁知过去一看,就见张货郎趴在地上,地上全是血,而他三人……”
指着云兮三人道:
“就蹲在张货郎身边,疑似搜身……”
云兮笑了笑道:
“不是疑似,我们的确……”
“大人,你看他们忒猖狂了,不仅杀人夺宝,还敢明目张胆的承认……!”
“赖大,本公子有一事不明?”
“什……什么?”
“你并未近前,本公子一开始都不能确定人已经断气,因此让好友去探鼻息,摸脉息,你又是如何得知张货郎已死?”
“地上如此多的血迹,且他掩面趴在地上,你们动他都没有反应,不是死了还能是怎样?”
“哦?是吗?那你可知我们去时,他并未咽气。他还告诉我们,有人拿了他的财宝,那个人就是——你!”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你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骗你的,张货郎真的已死。不信你可问程孙氏,她也见到了。”
“大人,民妇只见那三位公子在张货郎身边,民妇不知人是否已死,也不知三位公子是否杀人夺财。只听赖大叫道杀人了,因此惊惧下,真以为人已死!”
“你一派胡言,你明明就知道……”
“住口,吵什么!”
知县一拍惊堂木,众人都安静下来。
云兮侧首看了眼程孙氏,眯了眯眼,低头抚了抚袖口。
吴六见王妃动作后,愣了愣。
“赖大,你究竟如何得知张货郎已死,再不说实话,大刑伺候!”
“大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人已死,他们三人为了洗脱嫌疑胡言乱语。您莫要相信他们。”
“赖大,你如今三十又二,却无妻子。前几日突然发了笔横财,镇上赌坊你可是大杀四方。你的银钱是从何处得来?”
“我,我是……”
“说不出来了吧,本公子替你说。你成日偷鸡摸狗,游手好闲,那日你去后山,却刚巧见到程孙氏和一男子在争辩着什么,好奇之下,便跟了过去。但你却见张货郎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你近前一看,却发现他身体僵直,流血不止。你以为是陈孙氏和那男子所为,便乘机勒索,他二人告诉你,张货郎衣襟里有银票,你怎会放过,自然一人独占。与此同时,我兄弟三人正好路过,你便等在那处说我们杀人夺宝。你既知人已死,也知他有钱财,是也不是?”
“你……你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本公子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还不从实招来?”
声落,赖大只觉后背冷汗直冒,头皮发麻,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据赖大所说,那日他去后山见程孙氏和一男子拉拉扯扯,只觉自己眼瞎,竟然觉得程寡妇是个好女人,她定和这男子不清不楚。打算等男人走了,威胁程孙氏,让她陪他一夜。但是男子一直未走,且还发现张货郎尸首,他见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