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一个不被官方承认,但总是闹出恐怖袭击的组织,叫天启。
她的母亲是天启研究员的首席研究员,专为天启研制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父亲是个杀手,但她没有见过。
槐夏只知道,当年父亲想带着母亲逃离天启。
逃离那个黑暗,扭曲,压抑的地方。
他很爱母亲,母亲也很爱他。
但爱情,在母亲心里敌不过对天启的忠诚。
私逃未成,因为母亲告密。
那个男人最终死了,死在高层的刀下,死在自己的爱里。
这就是槐夏所有的故事。
她当初和宋烟说的话,也不全是胡编乱造。
顶多,也就只有三分之二。
十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爱情是人类最复杂的东西,难以理解,却又实际存在。
只是槐夏并不需要安慰。
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槐夏推开门,买了瓶冰水。
在附近的长椅坐下,槐夏拧开水,仔细的清洗每一寸指缝。
冰凉刺骨的水流能让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将片刻前的全部胡思乱想都抛之脑后。
还有那令人恶心的,陌生的气息。
冲洗结束,她甩了甩手,将空瓶扔进垃圾桶。
伸了个懒腰,槐夏开始构思待会儿回去和方知有解释的理由。
什么理由好呢……不如就说和同学出去聚餐,结果玩儿太晚了吧?
路边漆黑小巷有一堆人拐出来,吊儿郎当,眼睛不安分的在路人身上乱飘。
正好和槐夏对上,虽然她并未在意,径直离开。
擦肩而过之时,有人突然拦在她跟前。
“这三更半夜的,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外边儿呢?需不需要哥哥们送你回去啊?”
说完,他和同伴对视一眼,笑的很大声。
眼神交流间,仿佛都有肮脏的想法碰撞出火花。
槐夏本来是不想搭理他们的。
这世上称不上是人的家伙这么多,她还能一个个的收拾过去吗?
只是——
“很抱歉哦,妹妹是和我一起的呢。”
穿着休闲外套的男生不知道是路过还是一直跟在她身后,出声的很及时。
而槐夏只是头疼的看了他一眼,低低骂了一声。
“多管闲事。”
“哟,英雄救美?”男人冷笑一声,按了按指节,“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小身板,就这也敢和我们兄弟几个叫?”
慢条斯理挽上衣袖,宋焯眼眸微抬。
“要不,试试看?”
“臭小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捏紧了拳头想冲上去往宋焯那张脸上砸,可还没迈出脚,就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槐夏收回腿,满脸不耐烦。
“要打架就赶紧,别浪费老子时间。”
避开拳头,同时狠狠一脚踹在那人小腹,手肘用力砸在那人的脖颈。
槐夏漆黑的眼睛忽然看了一眼宋焯。
“还有十分钟,就要十二点了。”
再晚一点儿,方知有恐怕就得报警了。
听出她弦外之音,宋焯只是轻轻笑了笑。
“请大小姐放心。”
就这几个垃圾货色,还不足以浪费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