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其实很烦那种,明知道自己是个垃圾,结果还要凑上来浪费她时间的人。
比如面前这些,只能倒在地上哀吟的家伙。
狠狠的踹了一下某个壮汉的大腿,在宋焯的视线望过来之前,装着若无其事的转了个身。
她可什么都没做。
借着昏黄的路灯光,宋焯垂眸看了眼手表。
十一点五十六。
很好,没有拖延很久。
抬头,对着不远处那个假装看月亮的家伙喊了一声。
“大小姐,该回家了。”
槐夏斜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这人多管闲事,她也不会和这群地痞流氓打起来。
毕竟她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
也就不会耽搁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六分钟。
看了眼手机,发现没有方知有的未接来电。
槐夏松了一口气,和宋焯对视,挑了挑眉。
“宋大少爷打架水平挺可以啊?”
拳拳往人身上最疼的地方打,还是使得巧劲儿,去医院检查都看不出什么端倪的那种。
果然,路数和宋焯这个人一样阴暗。
宋焯倒是淡然的收下了她的赞赏,只是眸光有些深。
他能看出槐夏的招式,正统军中的路数。
但他未曾听闻过,方家在军中也有势力。
所以,这小姑娘倒是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多。
让人收不住心思。
轻咳一声,宋焯问:“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那你倒是得认识啊。”
略抬了些帽檐,女孩儿笑颜如花。
“可别再偷偷跟着我喽,宋大少爷。”
白皙修长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轻轻按在左胸膛。
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缓慢而有力。
宋焯的目光却罕见的被茫然渲染。
刚刚那一瞬间的停止,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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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薄的丝绸睡衣贴合着身体曲线,长发披散,发尾微微有点湿。
谢可在梳妆台前坐下,花纹精致的木梳在黑色的长发中穿梭,轻柔缓慢。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打扰了她短暂的放松。
是陌生的号码,所在地是本市。
谢可眉头轻蹙,还是选择了接通。
“你好,请问是那位?”
“是谢可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经过特殊处理,是奇怪的机械音。
让人听得不由自主泛起恐惧。
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谢可回答:“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只不过是受人所托,来给你带一句话。”
“……是什么?”
那头顿了顿,声音里带了无法掩藏的笑意。
“有一句古话呀,叫害人终害己。”
“你——嘟嘟嘟……”
谢可紧紧捏着手机,目光狠厉。
别被她查出来是谁,否则,她将会让那个人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手机关机,取出一次性电话卡,折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女孩儿想了想,将手机也一同扔了。
这手机脏了。
明天就和方知有说,她回来路上手机丢了。
双手插兜,她低着头,在黑暗的小巷中穿梭。
好像生来就属于这儿。
黑暗无人的角落,是她掩藏自己最好的地方。
谁也发现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