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陆燕燕呆滞的盯着天花板。
手上打了厚重的石膏,动弹不得。
像是一具空壳,在人世间苟延残喘。
陆妈妈瞧她这般模样,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今天早上警察已经来过了,说事情还在调查中,连那本被当做证据的书也被带走。
温霞只不过是个没读过高中的家庭主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于警察。
聂警官站在门口,透过唯一的玻璃窗看着她们,无力的叹气。
他就是那天晚上在小区门前遇见槐夏的人,也是发誓要为陆家母女讨回公道的人。
但是,太难了。
局长听说了他私下的小动作,把他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将母女脸上如出一辙的绝望收入眼中。
但他只是叹气,选择默默离开。
在他带来好消息之前,还是不要再打扰她们了。
陆燕燕突然想到了什么:“妈,珂珂怎么样了?”
之前姚珂喊得那么大声,是不是她也——
“珂珂已经出院了。”擦了擦眼泪,温霞说,“她的手只是轻微扭伤,回家养几天就好了。”
声音在陆燕燕怔然目光下消失,温霞捂住嘴,无声哭泣。
明明都是一样遭受的折磨,凭什么姚珂就只是轻伤,而她的燕燕却……
“妈。”陆燕燕的声音很哑,很平静,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把我手机拿来,给一个备注叫谢可的人打个电话。告诉她,如果她不承担我的所有医疗费用和后续生活所需,我就把她做的一切全都曝光出去。”
谢可的父亲不是政府工作人员吗?
应该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吧?
陆燕燕对自己的威胁很有把握。
毕竟还有别人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比如,那些成天挖掘豪门绯闻的小报。
*
“有句话呢,叫狗咬狗,你应该听过。”
天台上风很大,裙摆和发尾被吹得猎猎作响。
但槐夏笑的很好看。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永绝后患,那谢可不该是最高兴的人了吗?”
没人能够威胁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会随着陆燕燕的死彻底被埋藏。
“而且啊,我了解陆燕燕。”
贪婪而懦弱。
她会恨槐夏,但更恨那个指使她做了一切却置身事外的人。
她看了眼宋焯。
“哦抱歉,忘了谢可同学是你的小青梅,这样算计她你会很不高兴吧?”
不高兴也和她没关系。
反正别把火发到她身上就好。
宋焯想解释,但被她打断。
“我对你们青梅竹马的小故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请你不要说出来污了我的耳朵。”
转身,将碎发别至而后,槐夏往门口走。
“你要去哪儿?”
她头也没回,只是伸手敷衍的摇了摇。
“去和别人约会哦,大少爷可不要偷偷跟着我。”
约会?和谁?
夏成蹊?还是别的男人?
宋焯皱眉跟上,一边翻看手机消息。
如果槐夏真的有对象,那一直盯着她的私家侦探为什么不给他发消息?
难道是他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