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初抹掉眼泪,“你的信任跟你的人一样廉价。”
沈凌川无奈的在心底腾出一股挫败感,直接扛起她下了楼。
付如初狠狠地用拳头捶打他的后背,“放我下来,神经病。”沈凌川丝毫不为所动。
一直到把她扛到车上,沈凌川才平息了心里的那股怒火,他就是嫉妒,嫉妒她愿意给任何人微笑就是不肯给他。
付如初挣扎着爬到车窗上,想要跳出去。沈凌川把她扯回来,用力过猛,付如初的头部又重重甩到车子。
她捂着剧烈疼痛的额头,眼睛忽明忽暗,突然间又看见了那张几月不见的面孔。
她眼睛竟然又恢复了。
“能看见了?呵!小初,我来接你回家!”
沈凌川就如同一个修罗刹,此刻又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付如初:“你不是已经放过我了?你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什么?”
沈凌川突然冷笑一声:“你自由的期限到了。现在,当然得乖乖回到我身边!”
付如初感到头疼,她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诀别,付如风刚离世,她又要和这个人纠缠不清。
沈凌川已经发动引擎,车子如离弦的箭驶出去,他黑沉的面孔犹如染了一层黑墨,沉重得能滴出墨汁一般。
沈凌川停了车,单手插在裤兜里掏出药盒,到了几粒放到嘴里,咽了下去。
付如初:“你要带我去哪?”她眼皮不安分地跳动着,沈凌川服完药,平静下来,回过头看她,“民政局。”
付如初:“去民政局干嘛?我不要去,放我下车。”
沈凌川:“结婚,还有我不是再跟你商量。”
沈凌川已经重新启动车子,一路开回了民政局,付如初直到到了民政局,都还木讷的想着心事。
“我不要和你结婚,我不会答应的。我死也不要嫁给你!”
沈凌川冷冷的抛出一句话:“可,由不得你!”
付如初心里感到拔凉拔凉的,结婚?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民政局今天不开门!”今天是周日,民政局不上班!
沈凌川已经抱起她,关了车门,对上她冷漠的眸子:“你只需要签字!”
付如初:“我不会嫁给你,我就算嫁给一个乞丐也不会嫁给你!”付如初看着街边行乞的乞丐,双眼发了狠,沈凌川替她系上安全带,付如初看着伸过来的手,眼里的恨意更加浓烈。
她低下头,直接咬住他的手臂,牙齿渗进肉里,流出一股苦涩的液体,鲜红的血液侵染了衣袖。
沈凌川眉眼弯弯,一直任由她发作,那是他欠她的,太多太多。
那就开始弥补吧!从给她婚礼开始。
沈凌川:“小初,你当初说你要嫁给我的!”
付如初:“你也说我不配的,是你说我不配的。”
当日,付如初抓着沈凌川的臂膀说道,“沈凌川,我要嫁给你!我付如初,此生非沈凌川不嫁!”
他只是冷冷地拒绝:“嫁给我,你还真不配!”他毫不留情地拒绝,原因,尚不明确。他对她,有时候是真的冷漠,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沈凌川拧了下眉心,有点后悔当初的口不择言,“那还是一个错误!我后来答应娶你了!我欠你一个婚礼,小初!”
付如初冷笑:“那你知道,你也欠我一颗完好的心脏吗?”她想起付如风的死,心里开始泛滥成灾,悲到极致是死亡,但她就算面临地狱,也得咽下每一口气。
“我会弥补!”沈凌川望着她绝望的眼神,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她。
“弥补?你能让他活过来?你能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付如初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沈凌川却死死拽住她的手臂,“我不可能放开你,你想逃,除非你有胆子杀了我!”
付如初:“我很乐意证实这个罪名。”反正她已经背负这个骂名几年了,她不介意真的杀死沈凌川。
进了民政局,工作人员早一个小时前接到电话,早早在这等候。看这架势,貌似是逼婚的节奏。知法犯法,整个S市,怕是只有这位沈大少才敢这么做。
“我不签字,我不要嫁给你,死也不要。救救我我不愿意,他强迫我!”付如初求助般地看向工作人员,那些人除了惊讶,没有一个人想要站出来帮她。就算明知违法,也不敢阻挠。
正在挣扎中,沈凌川握住她的手,签下她的名字,那三个熟悉的“付如初”跃然纸上,然后又被逼着按了手印,整个过程她一直在抵抗,可是工作人员却只是漠视着这一切,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挠。
她懂了,什么叫做有权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大抵就是如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没人敢管。
沈凌川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回了车里,车子上了高速,一直抵达沈家庄园。
付如初看着如此熟悉的景色,还有那两棵盛开的梅花,心里一阵酸涩。
如今,才过了不到两个月,她又被抓回来了。
雪还在下着,如此洁白,只是世界如此肮脏,一场雪又如何能覆盖得了?
“小初,还记得吗?你说你最喜欢雪!”
年少的付如初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沈凌川,做我男朋友吧!我想陪你一起看雪!你现在可以不娶我,但是我们可以先交往啊!”
付如初缩在他怀里,冷笑道:“那沈总不知道吗?我的人生很脏,是从遇见你开始一点一点变脏的!”
她睫毛微颤,又继续说道:“我现在不喜欢雪了,就像我不喜欢你了。”
她没办法忘掉,就在那一片地里,记录着她曾经被沈凌川羞辱的种种,不过衣不蔽体,晾了一晚,被人拿着摄像机拍下了那一幕,定格住了画面。
她又一次被抓回来。
而这一次,她不会就这样任人摆布。
她缩在沈凌川怀里,正计划着怎样逃离。如今他既要把她绑回来,就不会轻易放她离去。
沈凌川看着此时怀里的女人安静地如同一头绵阳,一头雾水,她不可能不反抗,事出反常必有因。
付如初咯咯地笑了声:“看看,不过两个月,我竟然那么快又回来了。”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心里已经极度厌恶,硬是控制着情绪,她还不能发作。
也许,有机会的话,她会一刀捅了他,把他施加给她的痛苦一点一点还回去。
沈凌川冷笑一声:“小初,你既已嫁给我,这里就是你的家啊!早晚你都要回来的。”
他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嘲讽,她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张扬,不像出狱后那么畏缩。
付如初在心里冷笑一声,曾经她也觉得这里会成为她的家。
她也也不搭话,他把她放到大床,付如初眼角瞥见桌上那一把剪刀,此刻正闪闪发光。
那么锋利的东西,刺下去一定很痛吧。
不知道跟她在监狱里受到的针邢相比,哪个效果更佳呢!
沈凌川见她在发呆,问了句:“怎么?”付如初脑子还在想着怎样用好那把剪刀,背对着他的眼睛里眸光一冷,随即转过身,缠了上去。
不枉她曾经苦练出来的演技,她一改往日冷清的声音,用尽可能妩媚的声音开口:“沈总,新婚快乐!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