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节如今已然换回了男装。
虽说扮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王府侍女,但是换回男装依然还是英姿飒爽。
只是宋元却突然看得不甚习惯了。
程云节还一脸莫名的看着自家主子。
“主子为何这般看着属下?”
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程云节摸摸自己的脸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无事,只是看惯了你穿窄袖罗裙,如今你突然一身劲装,有些不习惯罢了。”
宋元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他还是穿女装顺眼。
程云节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宋元,“......”
他这扮了几个月的侍女都是为了谁......
日后若是见了以往的那些兄弟,还不知要如何调侃他。
毕竟他们先前也安排了很多人在这大齐之中,这些时日用到暗线的时候不在少数,定是已然被他们知晓了。
程云节抬头望天,觉得这日子越发的艰难了。
宋元也不看他的脸色,咳了一声,“好了,我不逗你了,走吧。”
程云节这才问道,“主子,我们为何要走水路,不是应该先去边关吗?”
宋元微微摇头,
“我们要去的自然不是边关,而是天云。”
程云节有些不解,
“主子何必如此,若是在边关亮出身份来,必定也能调遣边陲几城的兵力,何况还有黑云骑在手。”
宋元回过头看着程云节,
“你所说的固然有理,但却难防小皇帝在后方的刀子。”
“若是这一战全局不能由我们说了算,那这仗便不如不打。”
“如今兵权不在我们的手里,即便是我们的黑云骑有近十万之数,却也难敌夏侯锦山的百万大军。”
“虽说未必是必败之局,但却也是蜉蝣撼树。”
程云节略微受教的点了点头,“是属下考虑不周了。”
宋元抚了抚马儿的头,
“你这般思虑倒也不错,只是庆贵妃虽说已然得手,但如今的对手毕竟是夏侯锦山,一丝一毫都出不得差错,我总归是不够放心,有些事总是要做到生不出变数的地步为好。”
宋元说到这里手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周身的气息都微微冷了些。
“况且,我如今还有一笔债要回这天云来讨。”
......
三日之后,宋元已然在归元商行的一艘商船之上慢慢悠悠的晒太阳了。
顺带着饮着些化了清心丸进去的酒水。
日后要做的事情多半有些消耗心力,能休息的时候还是养精蓄锐为好。
夏侯锦山行军的速度自然不比她和程云节两人来的要快。
何况如今走的还是水路。
夏侯锦山一行若是要行至边关,怕是至少也要有个月余,若是天气不好,怕是也不止这个数。
宋元如今一路上皆有商会之人接应,十日之内定能赶到天云城。
......
大泽皇宫。
泽帝宋决这些时日也在看一些最近从大齐传来的密报。
商易白当日之言,他虽说当时未曾相信。
但总归是心有疑窦。
最近睡得也越发的不安稳,也就开始查这件事的真伪。
大齐最近也确有一些不同寻常之举。
商易白先前所说的那些变化也的确不是虚妄之言。
不过即便如此,宋决也并不相信大齐会立刻打了过来。
准备确也可做起来,但这粮草却不是那么好弄来的东西。
今年的大泽虽是风调雨顺,但是国库之中确无足够的库存。
莫说是打仗,便是随便来了一场饥荒水患,都能要了大泽的命。
只是这事不必急于一时。
两国即便是要开战,却也不是一时便能万事俱备之事。
便是大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筹备出来的。
宋决合上奏章,准备去御花园走走。
他最近总是觉得精力大不如前。
行走之间略有脚步虚浮之感。
握拳之时总也握不紧。
如今连弓都拉的不太开了。
偏偏寻了整个太医院来也未曾查出什么病情出来。
每一个都只是说他未曾歇息好,将养一段时日便是无碍了。
可宋决却隐隐觉得不是这般,如今查不出病来,却也只得暂且信了这帮太医。
如今御花园里的花木涨势极好,泽帝宋决却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走了没多久却也不自觉的走到了庆贵妃的宫里来。
后宫的花儿他也如今亦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如今唯有这庆贵妃让他日日都想得紧。
以前她在这宫里不争不抢,活得有些寡淡,他以往倒也未曾发现这朵花来。
如今却是有些食髓知味。
这庆贵妃原就生的很美,如今得了宠幸他才发现她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清香。
也不见她用什么香料。
许是天生自带的体香。
他如今常常疲惫,却又难以入眠,每每去了她那里总能睡得很好。
许是那奇异的清香。
许是她安静温婉的性子。
宋决便越发离不了她来。
最近一月之内竟是有大半个月都歇在她那里。
最近几日则是更甚。
已然不拘是不是夜里。
疲累抑或是烦躁之时皆会前往。
莫名的觉得安定。
而且似乎有些,上瘾。
泽帝宋决并未在意这些,能够安定的入眠便好。
如今他除了在庆贵妃这里,在哪里都已然睡不好了。
不管是哪位妃嫔的宫里都是如此。
不管他以往有多宠爱的妃子都是如此。
每每都是见到了没说上几句话便觉得心下烦躁。
以往看着美的也都不够美了。
以往觉得娇弱的如今却是觉得聒噪。
换来换去最后还是回了庆贵妃这里。
宋决如今也就不折腾了。
每每身有不适,便直接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