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妹妹是才来咱东宫,一切都还不熟悉所至。要不这样吧,等午膳后,我去那边院子里陪陪妹妹,可好?”
“别去了,她昨晚没睡好,让她好生歇歇。”
“是。”挑云愣了一下,又道:“今晨起去给母妃问安时,听闻宫外有人在寻妹妹,却不知是不是妹妹的家人。”
“什么?母妃也知道了?”挑云本想借着鹂贵妃的由头说出此事,却没想到说漏了嘴,其实景丰宫那边根本没有得到消息,自己也是才回来时听线人来报的。
“许是事情闹得太大了吧。”挑云有些吱唔。
“母妃知道,这可不是好事,不行,我得去找她说说。”晟逸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雪儿的事,鹂贵妃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她定然会认出朔月来,要是在自己母亲手里穿了帮,那可是个大麻烦呢。
见晟逸急着去找鹂贵妃,白挑云一下子慌了起来:“啊,我记错了,也许不是母妃那边说的,有可能是在路上那里听来的一句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晟逸瞪大了眼,看着白挑云,那眼里似乎能放出冷箭来。白挑云顿时深感不妙。
“我……我……太子爷,妾身是关心您的呀。”挑云一下子跪了下来,抱住了晟逸的腿,两行清泪说流就流,也不知道是吓出来的还是真心实意的:“挑云见太子爷对那朔月妹妹甚是喜欢,自然也是要帮着太子爷的呀。”
“帮本太子?怎么帮?这样的话,你可在母妃那边说过?”晟逸将自己的腿抽了回来。
挑云见晟逸脸色不对,连忙摇头:“没,没有。”
听她这样一说,晟逸才稍微放心了一点:“你居然乱打听!”
“妾身没有,妾身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太子爷的。再说了,您从朝堂上将朔月妹妹带回来的事,迟早会传到母妃耳朵里,还不如先堂堂正正的纳了她……”
“母妃只会知道朔月,怎会知道雪儿?你给我把嘴闭严实了,景丰宫那边一旦有风吹草动,本太子必定拿你是问!”
“是,妾身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善自做主了。”白挑云点头如捣蒜。
“算了,伺候本太子用膳吧,这么一闹,到是饿了。”晟逸又一屁股坐回椅子里。
白挑云连忙站了起来给他布菜,心里却在暗暗算计着,既然这晟逸那么怕被鹂贵妃知道,那就想办法让她知道吧。
曾平派了人手,在街上跟着那些游说寻找林雪儿的人,天色晚了,那林府的人纷纷收了工,往客栈走,看样子,是打算长住了。
曾平远远的跟在一个人的身后,那人看起来像是这些人的头目。只见他先是拐进了一家酒馆买了一坛子酒,而后又进了一家卤肉店称了二斤猪头,这才往一条小巷子走去。
曾平是何等的高手,快步上前,在那人肩上轻轻一拍,那人逆流而上都还没来得及回,便应声倒了下去,手里的酒坛猪头被曾平一下子抄了起来,一手拖着那像死猪一样的人,转进了小巷旁的小树林中。
“醒醒。”曾平打开了酒坛,将酒撒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受了凉,一下子醒了过来,开始时还蒙头蒙脑的,可一见到曾平,便立即叫了起来:“你他、妈、的是谁呀?”
“兄弟,酒喝够了?”曾平也不恼,一个巴掌又拍在了他的肩上,那人立即觉得自己的肩上如压有一座大山似的,沉得根本抬不起来。
“大大大爷饶命。”
“你是林府的人?”
“是。”
“林家有一位叫林雪儿的小姐?”
“是。”
“说实话!”
“是是是实话。”
“林雪儿小姐出生在何年何月何时?”
“这……这是府中老爷的事,我我我一个下人怎么会会会清楚。”
“你是结巴?”
“不不不是。”
“那你说话这个鸟样?”
“紧紧紧张。”
“紧紧紧张张个屁。你只需要照实说便行,否则,你这东西可能只能用来当尿壶了。”曾平说着,伸手在那人脑袋上拍了拍,那人立即吓得又是一哆嗦。
“我我说的都是是实话啊。”
“看来你这东西是真不想要了?大爷之所以问你,那是因为大爷手里有明确的证据,识相的,就老实交待!”曾平连哄带吓。
“大爷,小的真的是不知情。小的入府才半年而矣。”
“入府半年就能混得个差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曾平手上又一用力,那人便立即跌坐在了地上。曾平附下身子,将那人下颌骨一捏,随即丢了一个什么东西在他嘴里,然后再再他的喉头一敲,那人位不自觉得将丢到自己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
“知道你刚刚吃的是什么吗?”曾平放开了他,靠树站着,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什什么?”那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被马蜂叮过吗?只要大爷我用内力一催,一会儿啊,你这身体里便会如万只马蜂叮咬一般,记住,是在你体内咬哦。那心肝肚肺肠无一不咬。当然,你也放心,这只会痛,不会死人的。”
那人浑身如筛糠一般,颤声道:“我我我说,小姐是去年末到林府的,老爷交待了,让全府上下都称她为小姐,并且单独立了一住院子,叫了十来个丫鬟伺候着,可是到了年下,小姐就不见了,当时我们也寻了,不敢大张旗鼓,就是私下里动用林府的关系寻,可寻不着,这两天不知道怎的了,老爷又让我们上街贴小姐的画像,又是重金悬赏的。”
“很好,那就是说林雪儿并不是林家的小姐,并不是林老爷的骨肉,对吗?”
“这……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也许是林老爷的私生女也不一定。”
“私生女?哼!当时林小姐是谁带去的?”
“我记得是我们少爷带回去的,不过,二皇子不,是太子爷到时常来探望。”
“太子?这事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大约是太子爷喜欢我家小姐吧。”
“你说是你家少爷带林雪儿回府的?”
“是。”
“当时小姐回来时身体不好,修养了好些时候才能下床活动的,像是中了什么毒,而且身上还有内伤。”
“哦,明白了。”曾平说着,掏出一张纸来,迅速的在上面记下了刚刚那人所说的话,并将纸递到他面前:“是这样的吧?”
“是。”
“那吧,那就按个手印吧。”
“你你要做什么?”那人将手捏成了拳,不肯松开。
“做个证而矣,到时到了大理寺或是金銮殿,希望你也照实说。”
“这这怎么还闹到大理寺金銮殿了?”
“哼,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了吧?要是敢有半点隐瞒,那可是要诛九簇的呢。”曾平说完,抬步便走。
“大爷,您还没给我解药呢。”
“事情完了以后自然会给你。”曾平头也不回,三窜两窜,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林府,夜深人静。一个黑影在围墙外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只见他左右四顾,又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微微的猫起身子,沿着围墙向前跑去,到了有树的地方,又跃到了树上,接着,从树上又跳到了屋顶,站在屋顶上四下辩了辩方向,这才轻手轻脚的向里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