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嫤耳尖一红。

这让她怎么回答？

这人，该不会以后接吻，甚至是在为爱鼓掌时也都先要征求过她的意见，得到她的允许才会有下一步的举动吧？

姜嫤被自己的想法给囧到了。

倏地，身体被纳入一个宽阔的、温暖怀抱。

姜嫤忽然就笑了。

这人，也不是当真古板到无药可救嘛。

“谢谢你，师妹，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克制住将这人牢牢地拥入怀中的冲动，陆珩之双臂圈着女孩，以绝对不会弄疼女孩的力道。

姜嫤唇角上翘的弧度始终没有下来过。

能够让这人一连两次喜欢，对于这份礼物，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吧？

不仅仅是陆珩之贪恋这个拥抱，姜嫤亦然。

她抱了抱对方，“嗯，师哥喜欢就好。”

“嗯，我很喜欢。”

手臂松开，陆珩之极为认真地再次强调，这是一个极为短暂的，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纯粹的拥抱。

“师哥还没试过音呢，怎么样，要不要坐下来，试着弹弹看，听一听这把琴的音域如何？”

姜嫤来到古琴旁。

陆珩之方才听女孩拨弄过琴弦，琴声如珠滚玉，清雅松脆，这把“绿绮”的的确确是一把上衬古琴。

这样的琴，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

想来阿嫤应当没少软磨硬泡，才令那位老先生松了口，答应割爱。

陆珩之这阵子都在家里研磨剧本，也是较长时间没有碰琴了，也便走了过去，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他左手轻按琴弦取音，右手指尖轻抚拨弄，低缓、清越的乐章便从他的指尖汨汨流泻而出。

姜嫤古曲听得不多，能够听得出来的也就只有一首高山流水而已。

她听不出陆珩之弹的是什么曲子，但这并不妨碍他被这首曲子所深深打动。

一曲毕。

古琴的余音在空气当中回荡。

有生之年，终于体会，何谓余音袅袅，何谓其声绕梁。

姜嫤没有鼓掌。

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任何浮躁的、浮夸的声音都是一种累赘。

于是，当陆珩之从琴凳上起身，转过身，便对上女孩上盛满渴慕的眼睛。

见他望过来，女孩眼神坦荡，弯唇一笑，“很好听。”

陆珩之一生，听过无数赞誉。

只女孩这一句，便险些令他忘形。

只要阿嫤愿意，他愿一辈子为她抚琴，只予她一人听。

无论心潮如何涌动，能够宣诸于口的，也只能是再寻常不过的“谢谢”二字。

想了想，到底又补充了一句，“师妹若是喜欢，日后有空，可常到我家中来，我可以抚琴给你听。”

曾经，他因为太过珍惜，所以一直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最成熟的机会。

现在，他一分一秒都不愿再等。

他要一步，一步，主动融入女孩的生活，最好是能够成为女孩生活的不可或缺。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眼睛微微睁圆。

陆珩之指尖微拢。

只见女孩弯了弯唇，“求之不得。”

陆珩之心弦一松，“那么，一言为定。”

姜嫤笑，“嗯，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