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锦栗正好去厕所,前面的女生转过头和刚坐下的宫嘉荫说话,“你同桌好帅,比校草都帅呢,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同……”话还没说完她就注意到了宫嘉荫的盛世美颜,那句话变得磕磕绊绊的。
早自习想时候她专注于去看两个男生了,没注意宫嘉荫,刚刚宫嘉荫又一直不在,这时才有机会凑近了看她,女同学这才发现宫嘉荫真的长得超好看啊。肤若凝脂,眉眼如画,整个人有一种可望不可及的距离感。
哪怕她面色淡淡,与人离得很近,也没有人敢接近她,像极了传说中的高岭之花。
“哦。”宫嘉荫一脸冷漠。
就算她是这样一种态度,但是看着那张脸,什么都可以包容啊。你长得美说什么都对!!前桌只想对她狂叫。
宫嘉荫一挑眉,等着她继续说。那女生却话头一转,干巴巴的说到,“你这么好看,一定要小心点。”就转过了头。想是自己也觉得尴尬。
第三四节课是英语课。
课铃响了很久,门口才有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制服,染着酒红色卷发的熟女踏踏踏的走来,将那双恨天高踩在脚下,那女人面色高傲,一张脸很好看,画着勾人的眼线,涂着大地色的眼影和气场极强色号的口红,深v沟的打底衫露出胸前好看的轮廓。不像是来上课,倒像是来这里搔首弄姿的。
听说来了两个长得很好的男生,她今天才好好打扮了一番。宋小绵目光不经意瞟到傅晓白,又瞟了一眼锦栗。
真好看。跟郑霖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宋小绵目送秋波,温柔的望着两个新同学。
最后目光定格在宫嘉荫那张美艳的小脸上。
哪里来的小妖精?!!
看着宫嘉荫的脸,宋小绵很有危机感的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刘洋的话:什么宋小锦,宋小绵特么的都只能算是个丫鬟,还是当绿叶的那种丫鬟。
她是绿叶?
她看了好几眼宫嘉荫,越看心里越不舒服。
妈的。妖里妖气的小妖精。
“新来的那个小妖……女生,第三排那个,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宋小绵又抄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来问宫嘉荫,宫嘉荫一个古人,现代的汉语麻溜得很,只是那漂洋过海的洋文,自然是什么也听不懂的。笑话,如果晋朝都发达得能和国外联系了,哪儿还有近代那些糟心事儿。
于是宫嘉荫就一摊手,“我不会。”
众人都很诧异的看向她。听不懂很正常,但是一开口就说不会的,这看起来就像是挑衅了。
宋小绵先是愣了一瞬,眼里闪过欣喜。
呵,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不就是一个土包子假花瓶吗,这次我看你丢不丢人。
但是宋小绵面上又一副为难的样子,“哎呀……这位新同学,来到三中上课,是你的福气,在大地方就该认真学习,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不要一天搞那些有的没的,小孩子以学业为重,就算你脸好看,如果学习不行,你以后还能靠脸吃饭吗?”
一段话说的绵里藏针,语气咬牙切齿,把宫嘉荫说成了一个乡下土包子的花瓶,以后还无所成就,必须依靠人家包养一样。
宫嘉荫当即就笑着给她鼓了鼓掌。
啪!啪!啪!啪。
全场寂静。
“宫同学,你……”宋小绵愣了一下。
“宋老师讲得很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儿个就把话撂这了,我宫嘉荫哪怕只有一张绝世美貌,也绝不擦脂抹粉搔首弄姿,像只骚狐狸影响学校风气。多亏老师提醒,本……我一定谨记在心,好好学习。”从前在宫里,就连太后那个老妖婆都不敢与她逞口舌之快,区区一个老师,还说得过她不成。
“噗嗤。”不知哪里来的笑,全班都哗的笑起来。
“你……”宋小绵气的要死。那话是个人都能听得懂,就差把话说明了,这丫头居然敢骂自己是只骚狐狸。宋小绵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样羞辱,一张脸涨得通红。
宫嘉荫说完就坐下,一副乖巧单纯的样子。声音温润,“老师继续,老师加油,人丑就得多读书”。
简直就是开口跪。
“那个老师明显就不是省油的灯,这第一天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就得罪了那个老师,容易打草惊蛇。”锦栗脸上闪过不赞同。
宫嘉荫慢慢打了个哈欠,水雾蒙上那双好看的眸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放心,我头上有人。”
校长表示:啊湫!
“宋老师有背景的,你自己小心些。”前面那个女同学也往后靠了一下,小声提醒宫嘉荫说,说完离得老远,生怕被人发现了。
宫嘉荫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然后,她就真的当着英语老师的面睡过去了。
卧槽,勇士。这是全班同学的内心想法。
也有人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深觉这新来的转校生不知天高地厚,要倒霉了。
宋小绵气得要死,在课上也不敢做什么。只能憋屈的把这堂课上完。
可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总让宋小绵觉得自己受辱了。
下了课,宋小绵狠狠刮了宫嘉荫一眼,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妈的,小贱人,小贱人,老娘饶不了你”。她拿起电话按了最近联系人的第一位,声音从尖锐变得柔弱无措,“呜呜呜,我被欺负了……”
晌午,锦栗瞧着旁边睡得正熟的少女,有些犯愁。
谁能想到这恬静的睡颜下藏着一颗暴躁的心。明明一看就是高傲无比,无所不能的小公主,却偏偏连个英文都不认识。
“宫嘉荫,宫嘉荫,下课吃饭了”。锦栗轻轻拍着旁边的宫嘉荫。
宫嘉荫呼了一下,“……yang。”
痒?他又没挠她,痒什么。
锦栗又凑近听她梦中喃说,“今日午时不用膳,退下。”
“!小公主都是这个风格的吗?”锦栗哑然失笑,“那我就走了哦。”
宫嘉荫翻了个头,轻嗯一声。
她睡得迷迷糊糊,只能凭本能回答。
睡醒时全班同学都走完了,就她面前多了三个人。领头的那个染着金黄色的头发,穿着露肚脐的短袖,肩上搭了一件皮衣。又酷又拽。
中午,宫嘉荫才知道前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此背景并非彼背景。
宫嘉荫笑了,她连这个游戏副本的校长都不怕,还能怕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成。
“听说你惹宋小绵了?”宋小锦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的。
心里不满得很:要不是宋小绵叽叽喳喳跟老爸哭,她现在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娱乐时间来这儿整这小婊砸。宋小绵也是,二十多岁的老女人了,连个小女生都搞不定,白瞎长这岁数了。
讲道理,宋小锦和宋小绵长得还是挺像的,一个骚一个恶,都不像什么正经人。
“死八婆,还不快回我老大的话。”后面的跟班尽责尽职的冲宫嘉荫吠。
宫嘉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本宫好饿,为何无人给本宫送食。
哎,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小公主忧桑的望着窗外。
宋小锦见宫嘉荫完全无视了自己,心中一呸:果然这小婊砸就跟宋小锦说的一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她退后一步,不耐烦的大手一挥,“给她点颜色看看。”
两个跟班笑眯眯的走上前,随手去拉扯宫嘉荫的衣服,对这业务像是熟练极了,练习都不用,就往宫嘉荫胸口伸去。
“你想做什么?”宫嘉荫好奇的问她。
宋小绵坐在凳子上,翘了个二郎腿,表情甚为得意,“听说你好看。扒你衣服,丢外面去,让他们看看你身材怎么样。”
轻飘飘的一句话,充满了恶意。
无论在哪个时代,扒女孩的衣服就意味着毁他人清誉。
在晋朝,被一人看过的少女会被强制许配他人,被多人看过,会受五日沉水之刑。
这些女孩年纪不大,心思倒挺狠。
宫嘉荫倏地站起来,一脚就把桌子连同其中一个女生给踢飞了。
“垃圾。”啧了一下,冷冷的表情变得有些居高临下,看着那两个女孩,就好像看着两条不中用的狗。
宫嘉荫轻轻掖了一下裙角,双腿交叠坐在凳子上,将简陋的铁凳子坐成了贵妃椅的模样,雍容华贵。
一脚踢飞人,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宋小锦虽然有点怵,但更多的却是气愤。
这个女人居然敢骂她,气死她了。
宋小锦对着其中一个较胖一点的女孩吼,“大格,扔她。”
面前的小跟班就从兜里面掏出了个什么东西朝她扔来。
宫嘉荫轻轻一闪,那东西一下子砸在墙上,啪嗒一声,血就留下了来。
是老鼠。
一阵风儿徐徐吹来,比任何时候都要阴冷一些。
外面的脚步声一顿,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宫嘉荫都要气笑了,一双桃花眼泛着危险的光:“尔等就这般恶心我“。
宫嘉荫抄出一只圆规,一下扎在大格的手上。然后一把剪刀乱剃了她的头。
不等大格发出尖叫,又一击手刀,将大格砍昏了过去。
手速极快,乱人眼球。
“大格……”
宋小锦还没看清就看见大格流着血趴在地上,一个再作威作福也没直接杀过人的高中孩子,吓得连忙往外跑。
“你……你杀人了……”宋小锦紧紧的抓住手机,“我会报警的……”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这句话呢,换句有新意的成吗?”宫嘉荫翻了个白眼。
本就是她们想教训她给她个下马威,为什么现在却搞得她像小说里的反派角色一样,她明明很正直的好不好。
宋小锦觉得这个女人是会杀人的。她简直杀人不眨眼。她杀了大格。
宫嘉荫随意挥撒了一把铅笔,铅笔从高空而降,死死订穿宋小锦的两只手脚。
手机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宋小锦一看眼前的景况,她全身毛骨悚然,连声音也叫不出来。
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你瞧,如若本宫想杀一个人你根本没有时间报警呢,你可别要耍花样,本宫能杀你们三个,自然也能再杀三个,你觉得呢?”宫嘉荫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后果自负。
她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公主殿下了。她现在是钮钴禄·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