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世界另一端的澳大利亚的,翟墨与路易斯正坐在长桌对面而席,两人隔空碰杯,然后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针对温?”路易斯似笑非笑地看着翟墨,眼里有不易察觉的犀利。
翟墨眼神沉了沉,放下手里正切着牛排的刀叉,优雅地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用力握成一团。
“个人恩怨。”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有藏不住戾气。或许只有提到“温知言”这三个字时,才能让他如此情绪失控。
“Okey.”路易斯摊摊手,他对个人恩怨不敢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money,只有金钱,金灿灿的金条才让他着迷。
之所以不把手里的粉钻让给温知言,还是考虑到和翟墨有更大的利益捆绑。毕竟他在公海那边的生意,还要靠
翟墨那边的装备跟船只。
“我听说最近的情况很不好。”路易斯点燃一支雪茄。
翟墨手顿了顿,然后喝了口红酒。
“最近公海那边不太平,不知道谁走漏风声,很多海盗收到了消息,现在下手只会让那些海盗乘虚而入。”
“我不管什么海盗!我要的是文物!文物!”一听翟墨的话,路易斯明显暴怒。最近市场上的文物价格已经涨上了天价,拍卖市场供不应求,仓库的文物存货已经不多了,路易斯怎么能放过这次价格上涨的好时机?
“你以为我不想下手吗!”翟墨对着暴怒的路易斯说。
翟墨的情绪也被激起,他的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脖子上青筋暴起。
不同于刚刚的气氛,此刻场面弓拔弩张,气氛紧张到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能燃气一场巨大的爆炸。
路易斯手掌不断地摩擦着下巴,试图不让自己情绪再激动,毕竟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翻船,对谁都没有好处。
“最迟下周,我不管什么情况,必须见到货!我猜你最多也只能撑到下周了!”路易斯放下狠话,踢开身后的椅子就带着一众保镖离去了。
翟墨将手里的叉子狠狠地向盘子里摔去,似乎还不解气,他的胸口还在因为气愤而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他解开领带,扭开两颗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
正在这时,桌面的手机却闪烁了起来。
他看着荧屏上闪烁的名字,手渐渐握了圈。
他似乎不打算接听。
但电话那头却锲而不舍地响着,好像这边不接听,那边就一直不停地打一样。
翟墨眼神暗了暗,最后还是一把拿起手机接听。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翟墨一言不发,只是脸上铁青的接听着。许久,电话那边挂断,他咬咬嘴唇,对着手机冷笑一声,下一秒手机就被重重地撞击到了墙上成了一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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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琼……记住了,我叫琼……”温知言剧烈地奔跑在一片迷雾中,身后是涨潮的海水,似乎他只要停下来一刻巨大的海浪就要讲他吞噬掉,他的耳边不断地萦绕着那个无数次出现的声音。他努力记忆那段声音,而后那声音变成了“你好,我是蓝樱……”,他痛苦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下,画面一转他一脚踩空跌下万丈深渊……
“不要……”温知言猛地睁开双眼,眼底还有未褪去的惊恐,入眼的是一张焦灼看着自己的小脸。
琼用力抓住温知言的手,她的额头也冒出了许多汗滴,刚才温知言似乎陷入了梦魇,琼怎么都叫不醒他。她动用所有的精力,想看看他到底被什么缠住了心神。
可是她已经离开大海太长时间了,所剩无几的精力根本不足以再窥探他的心神,只是看见他跌落悬崖的一幕。
她只好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还好,他醒过来了。
“你没事吧?”琼握住他的手掌。
温知言慢慢地回过神,出了很多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的眉头紧皱起来,想抽动身体,却发现一只手正被旁边的人儿紧紧的抓住。
他眼神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中,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后知后觉松开了手,她的手很快藏到身后去。
温知言想坐起身,然后发现身体跟本没有一丝力气,很快又倒了下去。
琼连忙帮助他靠坐在床头。
“把我扶起来,我要洗澡。”温知言嘴唇白白的,头发垂到额前,说话也有些无力。
“我先去给你放热水”
琼踢着拖鞋很快地跑去他浴室放水,看见哗哗下流的水,琼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双腿不沾染到水花。
要是这个时候不小心现出了鱼尾,他估计会吓坏吧。
她用手试了试水温,很合适,然后才走出浴室。
刚退烧,温知言身子虚弱,琼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床上扶起。
走到浴室时,琼担心他会滑倒,站在那没有离开。
正在解衣扣的温知言手一顿,回过头来看着正一脸担忧盯着自己的琼说
“你要一直站在这看我洗澡?”
这才反映过来的琼脸咻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
“不…不是…”看着她解释不清的样子,温知言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
琼急忙摆手,然后红着脸跑了出去。
温知言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把自己的身子沉入浴缸里。
身子放松起来,他闭着眼沉浸在舒适的水里。
脑海中那张模糊的脸与某人的脸渐渐地重合起来,他猛的睁开眼,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