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辛慕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明知道她就要回去了,连一句告别都没留下。
沉雪和瓷兰见她们这就要走都以为是不是她们做错了什么还是惜言又和公子吵架了,
惜言心里好笑,愣是花了好大功夫把两个小姑娘情绪安抚好。
最后沉雪硬是说什么都要惜言吃了饭再走,说惜言虽然养伤这两天吃的清淡,但是她厨房这几日日备的东西可不少,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惜言被她说的没辙,想着反正也就一顿饭的事情,正好也算和两个有点缘分的小丫头道个别。
可是上了桌她还是惊呆在了原地。
说是道别饯行,可谁家的践行饭足足一桌子摆了不下八九盘子各式各样的鱼。
恍然间惜言以为自己是不是要到哪个山上隐居再也不下来,这辈子都要再也吃不到鱼了。
“这……”
惜言看着眼前的盛宴哭笑不得。
“小姐爱吃鱼,奴婢最近就日日琢磨新花样,这里每一盘的味道和种类都不一样,这是松花桂鱼羹,这是糖醋鱼,这是清蒸荷叶鲢鱼,还有果仁鲤鱼,那边是豆腐鳜鱼汤,还有麻辣鱼头。”
“麻辣鱼头是星竹的吧!”
惜言听的头都晕了,虽然她爱吃鱼可是这么多鱼一起上还是有头一遭,免不了有点惊。
“啊…那…是吧,星公子喜辣,应该合胃口。”
小丫头一愣,接着到,看样子她其实把星竹这个喜好完全没当回事儿,就是恰好这道能合他的口味。不过也说得通,不能怪她。
她们吃了饭没做多少停留就回了自己的园子,要是但凡表现出一点儿不舍和犹豫,两个小丫头定会缠着她一步也走不出来。
惜言接下来和星竹说了她在楚文崇那里听到的事情,说完还不忘问问他有没有练功的时候会突然觉得体内真气大增然后又一团混乱的情况。
星竹习的内力之道比她的更加神秘复杂,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全部捋个清楚究竟是都怎么练的。
星竹听了也奇,对着她是看了又看,听她这么说巴不得从她身上挖出一个什么现成的内力瞬增大法。
“边儿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増是增了,可差点儿没折腾死我,我还以为你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听说过,之前我也没遇见过这样的。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惜言也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也静下来运着气,
“可还有不适?”星竹关心道。
“奇怪。”
“怎么了?不然我帮你。”
说着他就要上前帮她,之前几年里面惜言能比常人进展快那么多没少了星竹的帮衬。
“不用,奇怪的是我感觉体内的真气更加醇厚了。”
“什么?”
“竹子,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放下手,突然张开眼睛,看着他,一本正经。
星竹大概也知道她现在怎么个情况了,旁人要花上十年八年才能修得的内力修为,她现在几个晚上就做到了。
总而言之,是个好消息。
惜言盘膝坐在床边,突然笑出了声:
“也算是一笔意外收获,离打败你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哈哈哈。”
星竹见她是真没什么事儿了,也就彻底放了心:
“你心里想的原来是这个。”
“嗯呢,谁还没点儿目标和追求。”
惜言说到这儿看着星竹的眼睛仿佛都在放着光,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像星竹一样,既能与人谈笑风生,又杀伐决戮无人可敌。
“那你这追求,还挺遥远。”
星竹听她的语气颇有十足的敬佩羡慕之意,不由得骄傲起来,坐在藤椅上一双修长的腿不停地晃来晃去,有一种与青年气质和样貌不相符的幼稚可爱。
“你刚刚说,是东夷国?”
星竹突然问到,惜言已经把楚文崇问她的诈她的告知她的乱七八糟一堆真真假假的全部情况都悉数和星竹说了个便。
“对,我正好还想问你,你和师傅认识时间长点,你知道他从哪里来,这次又去哪儿了么?”
“阿言,是因为那个姓楚的么?”
“怎么了?”
“为什么,之前你从未过问过这些,突然问起来我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还真有关系?我当时随口就说的西边…”
惜言不由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凑到他身边,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闻。
星竹无奈的看着她,她现在一副明明兴奋的要命又故作紧张、惺惺皱眉的表情,整个人憋着劲但是其实藏不住其实活力的很,哪里有一点受伤初愈该有的样子。
“你别…你先坐回去,还是要多注意…”
他先稳住眼前眼看就要窜出来的人,伸手把她按回凳子上坐着,一副不坐老实了他就不说的神态。
惜言清楚星竹的脾气,虽然他看起来放浪不羁,实际上大部分时间也确实就是这样,表里如一。但是真有什么事儿,特别是与她相关的事儿,星竹可比她稳得住又憋的住,自己要是不听他的,他可不就真的绝对不会告诉她。
于是她商量都没商量,立马乖乖坐了回去,伸手从桌子上抓了一把花生,堆到自己面前,一边剥皮一边说:
“大夫都说多吃这东西对身体好,你刚刚说师傅与这事究竟有什么关系?”
星竹见眼前人这幅景象是云里雾里,她什么时候爱吃花生了,又是哪个大夫会说让病人多吃花生这种一点儿不靠谱的医嘱,最重要的,要是师傅真与这事儿有关,那现在师傅要是出现在惜言面前,她还剥什么花生,不把人给活剥了都是除非因为她开始信佛了。
“东夷国,师傅他老人家确实是去过的。”
“那他为什么去?可是有发现什么?”
“那你说师傅为什么来大岳?”
惜言突然被问住了,又是一个她之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是啊,为什么啊?老头子他应该也不是大岳的人啊?
“为什么啊?”她放下手里的花生壳,开始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我想应该是同样的原因吧。”
“究竟是什么原因?”
“没有原因。”
惜言没想到又绕了回来,可看星竹的神态,也不似和她开玩笑。
“你是说,师傅他,完全就是随便走到哪里就呆一段期间?”
她一字一字的分析着自己的结论。她之前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可不知为什么,一旦连星竹都这么说,这事儿倒就显得没那么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