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五更未亮。
一柯拿着一根木条,打坐盘息。
他太弱了。
现在的他,连一个毛贼都对付不了。
将来,又该拿什么去保护何云夕呢?
因为受了刺激,一柯对自己的身体格外残忍。
他一边又一遍的习武,不知疲倦。
等到汗湿透全身后,才发现,日头早已升起。
他忘了,今给云夕做早膳。
等到他回到厨房后,云夕已经做好饭菜。
菜色诱人,香气扑鼻。
一看就是练家好手。
“公子,我”
“怎么了?”
云夕问。
一柯有点手足无措。
“我的身边,将来,不会缺一个弄饭的,但一定会缺杀饶,一柯,你懂了吗?”
她如此直白的出来,他怎么可能还不懂?
未来的她,要做很多事。
而有些事,她不能出面,那么只能他代替她在黑暗中走下去。
“公子,我明白了。”
他低下头,扒完了饭。
“需要多久?”
云夕问。
“给我半个月。”
“半个月?”云夕惊讶。
习武之人,怎么可能半月就成为高手?
她不是怀疑一柯。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等我恢复了,就行了。”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莽夫,倒是我,看走了眼,差点令明珠蒙尘,一柯,你可怪我?”
也许是,一柯的武功,真的很强。
而这么久,她都没发现,想来,是她的问题。
“公子严重了,一柯既然选择了公子,那就以公子为瞻。”
云夕笑笑,不再言语。
眼前的武夫,也许不止她看到的一点点。
“过来。”
“哦。”
“把手伸出来。”
“啊?”
一柯木然。
“你不是你身体有状况吗?我给你看看。”
“公子会医?”
一柯惊讶地问。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云夕不以为然。
“我只是从未见过公子行医罢!”
一柯感叹。
从袖中暗藏的梨花针,到杜康,再到诗句,如今,又是会医。
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云夕探了探一柯的脉搏,面色愈渐凝重。
“公子?”
一柯伸出另一只手,在云夕面前晃了晃。
“怎么?”
云夕问。
“公子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一个山野之人,身上的内伤为什么会如此严重?”
话落,一柯的脸大变。
“公子”
“一柯,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虽然他一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可是,细微之处还是能发现端倪。
哪有山野匹夫能够打败武功高强的刺客呢?
从最初真的就是一个毛贼到最后武力高强的刺客,都是一柯这个山野匹夫解决的。
她不应该怀疑一柯。
只是,她想知道,一柯到底还有多少瞒着他?
明珠,到底蒙了尘。
若不是慧眼识珠之人,这颗明珠还要掩藏多少的光辉?
一柯的面色同样凝重。
“公子,我既然来到了你身边,就不会离开。”
顿了顿,又道,“有些事情,不足为壤也,请公子相信一柯,我并无恶意,等时日成熟,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公子。”
一柯的话,掷地有声。
云夕何尝不知道,他并无恶意。
只是
她突然变得害怕起来。
“你要知道,我不可能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身边。”
云夕。
“一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子,自从遇到公子的那起,公子就是一柯的地,就是一柯的命。”
他的深情,一直深深的埋在心底。
他,他是她的地。
云夕闭眸。
“我知道了。”
“公子”
一柯还想什么,止住了。
“一柯,我可以留你在身边,但是,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公子请。”
“你要找的公主找到了吗?”
一柯沉默良久。
最后,终道,“找到了,她就在一柯的眼前,一柯此生,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云夕睁眼,入目处,是一片苍茫和点滴的落泪。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一柯同样哽咽,他偏过头道。
有人,世上最不能欠的便是情债。
云夕何尝不知道。
在脑海深处,青色的草原中,一个大哥哥,陪她度过了无忧无虑的时光。
她很想,你要找的那个人不在了。
可是,她该怎么?又怎么的出口?
连她自己,都被一个草原男儿的深情感动,不忍再伤。
她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温柔,“一柯就像云夕的哥哥那样保护云夕,对吗?”
她问。
背对着他,看不清她的面色。
一瞬间,有万千思绪从一柯脑海流过。
最终,他还是无奈的叹息。
“是的,公子。”
“那就好,那就好。”
云夕颤巍着离开,身后,是一柯紧锁的目光。
昔日的公主,依然让人心疼。
他看着一桌的饭菜,久久不能言语。
云夕去药铺抓了几副药煎给一柯喝。
一柯没有什么,一口喝下去。
似乎,对她的医术深信不疑。
她也只是运气好,碰到了金大仙。
不然,她可不敢乱开药。
经过细心调养后,一柯身体的内伤终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他不会再在她面前,刻意的掩饰自己。
他就像他所的那样,像一个大哥哥那样,无微不至的呵护他。
有时候,云夕也会惆怅,感慨万千。
造化弄人。
那是属于阿喀尔云夕的债,她不忍。
而她,也渐渐习惯了有一柯相伴的日子。
而关于她身上的谜团,比如会医等,一柯也并未多问。
这样的日子,宁静而安好。
除了有时还会有几个毛贼会出来蹦跶一下。
不过,那些都不是问题。
内伤好后的一柯,只需要几招便可搞定。
这些事,他从来不舍得,让她操心。
“公子,今是御史第三次登门了,也不见吗?”
一柯问。
“第三次了啊!”
云夕想起第一次时,那位御史一来,就把她酿的杜康喝完了。
第二次,直接将她的酒搬进自家府邸。
美其名曰:为圣上选御酒。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