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很快被请到了易千行府邸,他为柳锦瑟请了脉,神情严肃,拧着眉,道:“锦瑟的寒症,的确很棘手。”
柳锦瑟苦涩一笑,“若是麻烦,那还是算了吧。我不过是……”
易出声打断她,道:“不麻烦。我有把握治好,只是治疗过程漫长,大夫必须随时关注病饶身体状况。麻烦的就是淬。锦瑟如今住在易遥宫中,我定然是进不去的,且能进出,也不太方便。”
柳锦瑟抬眼,“那就是我搬出来?”
易道:“不仅要搬出来,还要搬进我的府郑不知锦瑟姑娘,可介意?”
柳锦瑟笑着摇头,道:“三殿下是为我治病,我为何会介意。一切听三殿下的。”
易微笑着点零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的易千行,道:“五弟,现在我们就要好好部署部署,将锦瑟从易遥宫中名正言顺的接出来。”
易千行道:“其实很简单。只需撒个谎,锦瑟身患染疾,留在宫中不仅会传染给宫里人,还会让病情加重。”
易有些无奈的一笑,“你这是让我去做坏人喽。”
易千行坏笑道:“知我者,三哥也。”
柳锦瑟突然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旁的雨儿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易千行两人一怔,赶忙要扶她起来。柳锦瑟推开他们俩的手,道:“两位皇子的大恩,锦瑟铭记于心。这一跪,是应该的。”
易千行两人对视一眼,而后还是心安理得接受了柳锦瑟这一跪拜之礼。
柳锦瑟身体本就虚弱,三拜后,她面色惨白,雨儿心疼地扶起了她。
易千行待她呼吸平稳了些,才道:“趁着这几日易遥离开了,锦瑟你明日便开始装病。为了瞒过易遥和父皇,我们会让你真正的生病,但你放心,并不是染疾,不过会让你身体比现在还要虚弱,你可愿意。”
“将死之人,何足为惧。”
易突然正色道:“我不会让你死的。锦瑟,那些跟病魔抗争的病人,最后存活下来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遇见了艺术多高超的大夫,而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心理,强大的抗压能力。作为我的病人,我不允许你自暴自弃,悲观厌世。”
一番话,让柳锦瑟心神一阵触动,她含泪点零头,几分羞窘几分愧疚,“谢谢三殿下,我记下了。”
易似乎早有准备,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匣子,打开来,是一枚暗红色的药丸。
柳锦瑟伸手接过,明了这这便是让她生病的丹药。雨儿眼明手快地双手奉上茶盏,茶盏里早已盛好了温热的白水。
柳锦瑟就着水咽下那枚药丸,不一会儿,胸口便闷闷地,想必是发挥药效了。
易道:“今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晨起你会胸闷气燥,浑身发软。到时公主府里的人定会觉察异样,你作为公主的座上宾,他们定不会怠慢你,定会告诉父皇。我给你的这枚药丸乃我独家秘方,世上除了我无人能解,宫中的御医即时会束手无策,接下来就是我出场了。”
易越越兴奋,柳锦瑟和易千行没有出声打断他,唇畔噙着笑意,静静地看着他滔滔不绝。
傍晚悄然而至,柳锦瑟在易千行府邸逗留已久,生怕公主府里的人起疑,她和雨儿起身告了辞。
回到公主府里,柳锦瑟简单的用了晚膳,身体更加不适,她索性熄灯睡下了。
那夜,身体的不适令她睡得很不安稳。她整宿翻来覆去的,雨儿一直在旁守候,不敢离开半步,生怕柳锦瑟使唤自己。
柳锦瑟翻来覆去了一晚上,雨儿也担忧了一晚上,主仆俩人一宿没合眼。
第二日逐渐亮了,际开始吐白,柳锦瑟的呼吸却是渐渐平稳了。雨儿以为她是睡着了,撩开床帘,发现柳锦瑟脸色惨白的吓人,她心下一惊,出声唤了几句,柳锦瑟没应。
雨儿顿觉不妙,她伸手探了探柳锦瑟的额头,好烫!又推了推柳锦瑟的肩,柳锦瑟一动也不动。
她是昏迷了!并不是睡着了!
昨儿易并没有那药会让姑娘昏迷啊,雨儿慌了,手忙脚乱地前去打开门,神色慌乱,冲着外面吼:“来人啊,我家姑娘昏过去了,来人啊!救命啊!”
金禾宫外伺候的丫鬟厮听见,吓了一跳,金禾宫里一时陷入了慌乱,一个个丫鬟厮手足无措,像个无头苍蝇般的。
雨儿见状,只能逼迫自己镇静下来,厉声吩咐他们,“你,快去通禀皇上。你,快去打盆冷水来,我家姑娘发烧了!”
她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那些个厮宫女本就没主意,见有一个有主意的人,便都听从她的吩咐。
不一会儿,轩帝派来的御医急急忙忙而来,雨儿不敢怠慢,直接将他带进了内室,隔着一层床帘,雨儿在柳锦瑟白皙的手腕上搭了一方帕,而后让御医为柳锦瑟请脉。
轩帝派来的是宫里医术最高的方御医,若是连方御医都无法诊治,那么代表着柳锦瑟病得很重。
果真如易所,方御医对柳锦瑟的病束手无策,只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息。
雨儿担忧地不得了,那担忧倒不像是假的,若是姑娘没昏迷,那么她倒是可以装出来的担心,但是姑娘如今竟然昏迷了,她怎能不担心。
方御医飞快地离开了,向轩帝禀明了柳锦瑟的情况。轩帝无奈,只得让人召了易来。
当易看到柳锦瑟陷入昏迷时,他也感到意外,他没想到柳锦瑟身体底子会那么差,竟然抵不过那药丸的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