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木接过孙兆林递过来的香槟。
三室带个大厅的包厢,男男女女欲望难掩的抱在一起,音乐声震耳欲聋,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五天一小聚,半月一大聚,舒木因为准备雕塑展会的作品制作,错过了好几场聚会,这次终于从工作室出关,怎么着也要疯狂一番。
她习惯性的翘着腿,十厘米高跟鞋显得小腿格外漂亮。
孙兆林还是一身红裙子,后背几乎全露,她从来不穿高跟鞋,总是酷酷的英伦长靴,古里古怪的打扮,在她身上一点也不怪异,反而很帅。
舒木瞄她的时候,孙兆林也在用眼睛视奸她。
她们俩风格完全相反。
不管参加多没下限的聚会,舒木总是穿的很保守,长裙过膝,肩膀只露出一点点锁骨,一字型的锁骨透着隐晦的性感。
舒木唇色淡,跟裸妆一样,可挑起眉眼时,那股冷淡的气质却透着邪气,一点也不清冷,反而有一种吸引人的毒性。
即便穿的再保守,每一寸肌肤都在勾引人,这就是舒木的特色,极会装。
孙兆林与她从小相熟,算是臭味相投,谁也不服谁,总想看对方好戏。
又有人进来。
“舒木!你可终于出山了!”
一个箭步,来人窝在舒木身旁,手臂揽过去,将她拥在怀里,唇袭过来,被一盏酒杯遮挡,撞上了牙。
舒木推开了徐凯。
孙兆林说:“徐凯,我说你怎么天天想着躜局,原来是想利用我把舒木约出来。”
“还是林妹妹有本事。”
又有几个男人姗姗来迟,若有似无的往舒木的方向看,见这边围着徐凯,都没在第一时刻殷勤的扑上来,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孙兆林见舒木疑惑,在她耳边提示,“你忘记了?刚刚进来的两个男人,就是你上上个月搞暧昧的,就差最后一步。”
舒木睨着孙兆林,“你怎么知道就差最后一步?”
孙兆林笑着想跑,被舒木抓住,“你又跟在我后面看好戏?”
“这需要跟么?你哪次不是钓完了人,上不上下不下的就将人甩了?我是担心你哪天被人扔海里喂鱼,这才时刻关注你们的进度。”
舒木切一声,一手弹开徐凯的咸猪手。
徐凯笑的贱兮兮,“说什么悄悄话呢,舒木,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先让我亲一个行么?”
“不行,你刚抽过烟,有味道。”
“不会啊,那我去刷个牙?”
徐凯掐了掐舒木的细腰,急冲冲的跑到洗手间真去刷牙了。
孙兆林笑的直不起腰:“徐凯真蠢,拒绝的这么明显竟然还没发觉?你也真是的,就不能说直接点?非要吊着他。”
舒木品着香槟,懒洋洋的说:“你也说他蠢了,我怕他给我整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下次聚会别叫他了,看着就犯。”
“烦?那你还让他搂着。”
“只是身体触碰而已,反正是皮囊,有什么关系,不过。”舒木讥讽的说:“想要跟我上。床,他还不配。”
“是是,谁都比不上吴宇飞。”
舒木慵懒的表情微微一愣,下一秒又恢复冷淡。
舒木虽然好说话,但也只是表面的,真要急眼了,就跟疯子一样,孙兆林不敢多打听关于她跟吴宇飞的事情。
都市男女,食色性也,谁还在乎真情?
party开到一半,都喝大了,一旦酒精占了上风,身体就会放纵,更何况在这里的人没有克制这一词。
几对刚认识的男女在房间战的火热,桌子下都有人急不可耐的做活塞运动。
舒木在这些人里总是最显眼的一个,不管是家世还是身材模样,男人都想凑上来。
她常年在这些虚假的交际中学会了享受,却不沉迷。
一张张男人的脸,带着明显的意图靠近,她在这些放纵中游走。
恶心,烦躁,却不抽身离去。
她笑的妖娆而冷漠,像个没有灵魂的美玉。
徐凯想要更嗨,拿了大麻出来,说是新货,不会上瘾。
孙兆林早就跟一个看对眼的男人去调情了,舒木喝的昏昏沉沉,徐凯的手一直在她腰间试探。
她差点就吐了,推开他,骂了一句滚。
徐凯不恼,哄她抽几口大麻,她看出他的意图,不甚在意的吸了几口。
别说,劲挺足的,天旋地转。
徐凯见她有些昏昏沉沉,想要捞着她进房间,没想到舒木神智清醒着,一脚踹开了他,十厘米高跟鞋直接让徐凯抱着脚原地跳。
“滚!别烦我!”
她推开几个男人,周遭嘈杂,气味杂乱,乱七八糟,跟她的生活一样。
今天格外的烦闷,屋里的每个人都被无限放大,丑陋不堪。
她拿着手机从包里翻出一张外卖单,拨通了电话,讲了几句就挂了。
“别打电话了,咱们再吸几口。”
徐凯不择不饶的凑上来,非要今晚拿下她。
舒木笑了几下,又吸了几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头直直对准徐凯的宝贝兄弟。
“再他妈烦我,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你有毛病吧。”
“才知道我有病?滚远点。”
徐凯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放肆,却也不放弃,殷勤的伺候她吸麻。
大概过了半小时,会所的领班带着一个送外卖的人进来。
包间乌烟瘴气,领班见怪不怪,送外卖的人愣在门口不肯进。
“刚刚是哪位小姐点的外卖,煲仔饭。”
舒木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屋里灯光迷幻,走廊的灯昏暗,仍旧看不清他的脸。
“你进来。”舒木命令。
门口的男人低着头:“一起20元,2元包装费,3元路费,饭菜是15元。”
“你说什么?”
屋里音乐声太吵。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第一次高,这次舒木听清楚了。
大概是有点喝多跟产生幻觉,她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清澈如水,混沌肮脏的世界裂开一丝缝隙。
“你进来,我给你钱。”
男人站着没动。
舒木一把抓住他领口,就将他拽了进来,领班早就走了,门晃荡一下就关了。
“你点外卖了?你早说啊,我让会所给你做吃的。”
徐凯不知什么时候飘忽着靠近。
“滚。”舒木推开徐凯,拉着男人,这次不比第一次,没能拉动。
舒木抬起头,灯光一下子变成紫色,还是没能看清他的模样。
男人退后一步,将塑料袋打包的饭盒递上前,一板一眼的说:“20元。”
舒木笑出声,“钱包在休息室,你跟我来。”
她走了几步,那人没跟上来,还站在原地。
“你来啊,给你钱你就能走了,要不然投诉你。”
投诉一词,是万能词。
男人终于挪动脚步,周遭的一切,他目不斜视。
徐凯要跟着,又被舒木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