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失手杀了秦守(1 / 1)a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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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比大厅安静,一扇门像是两个世界。

舒木踉跄几步,不知是谁的鞋子挡在路中央,她不慎摔了一跤。

手上用来吓唬徐凯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毫无声音,毛毯轻柔,她摔的并不疼。

身后的人脚步止住,微微弯下腰,声音比在外面更清晰,更清澈。

“你没事吧。”

舒木低着头,长发遮挡住了脸,也挡住了水晶灯刺目的光线。

匕首闪出光,她在反射面上看到了自己的脸,森冷阴气,嘴角微微翘着,双瞳散发着疯狂。

大麻的后作力越来越强,视野之中的匕首跟地面扭曲成一团,连思想都开始扭曲。

画面跟转轮一样,她在扭曲的地面看到了很多缩影,往事堆积成阴影,吞噬理智。

男人见她一动不动,腰又弯下一点,正要低头看看,只见白光一闪,脖颈冰冷伴随着剧痛。

鲜红的血霎时喷出来,洒在女人白皙美丽的脸上。

她在笑。

男人惊愕一秒,用手撑着地面,迅速的失血让他的动作失去敏锐,女人的笑脸像个鬼魅,那把匕首又刺进一寸。

他用力推开她,双膝跪在地上,四肢难以动弹,血染红了灰色地毯。

女人蓝色的棉质裙摆沾上了他的血。

他挣扎起身,弯曲的膝盖又砰然滑落,血喷出老远。

没一分钟,他无法坚持的倒在地上,身体痉挛,眼珠子慢慢移到她脸上。

“长的真像。”舒木发出清脆的笑声,笑的像个疯子。

她说完话,顺着他的视线,躺在他旁边。

血从他脖颈处疯狂的流动,染湿地毯,途径她的脸颊跟黑发。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药效来的猛,舒木疲惫的闭上眼睛。

再次醒过来是被一杯水泼醒,混沌的脑袋处在懵疼的状态。

“舒木!醒醒!”

有力的掌风拍在她脸上,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徐凯的脸,下意识的想开骂,可徐凯的脸色有些奇怪。

“你杀人了!”

这句话彻底让舒木清醒,她还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势,这句话之后,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身下粘稠,她慢慢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死亡时间应该不长,男人的脸色并没有呈现死灰的惨白,唇色有些发暗。

他睁着眼,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瞳放大,里面有她黑幽幽的身影。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

屋里安静的很诡异,她第一反应不是慌乱而是沉静,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平静,没有怨恨跟恐惧。

徐凯可没有她冷静,无头苍蝇一样走动,翻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让舒木换上。

大厅还在闹腾,距离舒木进房间仅仅只过去半小时。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换衣服。”

舒木一惊,从血泊中爬起身,身上全是红色,她愣住的几秒,徐凯急的不行,伸手剥她衣服。

她现在也没有防备,任由他把裙子剥了。

徐凯也没心情占便宜,找了个黑色袋子将舒木换下的血衣装好。

“衣服给我。”舒木忽然开口。

徐凯一愣,诧异的问:“你觉得我会藏着你的衣服以后要挟你?”

舒木伸出手,没有说话。

徐凯对这女人还真是刮目相看,杀了人一点也慌,还有心思防着他。

他将袋子不客气的塞过去,走到门口打电话,交代几个心腹过来收尸。

转过身,就看到舒木呆愣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表情专注的有些惊悚。

“你为什么要杀他?”

舒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用毛巾在擦身上的血,她表情平静,又像是空洞。

徐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大脑被色冲昏头脑才会沾上这种破事,现在放任不管也不行。

两人都没说话,屋里血腥味很浓。

很快外面有人敲门,两个男人拖着垃圾车进屋,大厅的音乐室声震的人头皮发麻。

徐凯快速关上门,指导他们装尸。

男人的尸体就像破旧的垃圾哐的一声落到垃圾桶里,再用盖子遮挡住。

舒木全程都看着男人的尸体,他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衫,袖口洗的泛白,裤子是一条带横条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帆布鞋,很简朴的打扮。

跟昨晚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时一样,高壮的跟个松木似的,一刀下去,果然躲的都不躲。

现在回忆起来,大麻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她产生幻觉,失手杀了人,还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或者说,她内心本来就是变态。

她还记得他的眼睛,在倒下时只是很不解的看着她,沉静如海,毫无波动,特别像深海游戈的鲸鱼,没有因为死亡而慌乱。

大厅开趴的人喝的醉生梦死,根本就不知道几米之外的室内发生了一起命案,也没有在意几个陌生男人将垃圾车推进推出。

开车离开会所时,他们走的后门,秦守的尸体就在后备箱。

徐凯像是对这件事接受程度很大,一路上有条不紊的交代两个心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像是有丰富的经验。

交代完后,徐凯才敏锐的发现舒木身体在抖。

原来是一直忍着。

他坐到她身旁将她抱住,“这件事我会安排好,我先送你回去。”

舒木摇头:“我跟你们一起去。”

徐凯看了她几眼,点了下头,车一路开到城外的开发区,这里有一栋烂尾楼,老板卷了钱跑路,一直没开发商接盘。

烂尾楼轮廓阴暗,杂草丛生。

三个男人几乎是训练有素的挖了一个大坑,将裹着黑色塑料袋的尸体扔到坑里。

夜里起风,呜呜的响。

舒木鸡皮疙瘩全冒起来,月色下的尸体映出轮廓线,他静静躺在坑里。

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大,她好像听到那股清泉悦耳的声线。

她捂住耳朵,双腿抖的不行。

直到尸体埋完,她的腿还在抖。

徐凯将她送回家,让她这几天不要出门,当天就跟她对好了口供。

事情如预想的一样,舒连粤从日本出差回来,得知秦守失踪,让长平区的警署着力寻找秦守的下落。

秦守最后一次出现地点是普京会所,当晚会所的监控录像出了问题,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

舒木知道这是徐凯的手段。

当晚开趴的人一致表示没见过这个叫秦守的男人。

连着两夜她都没睡着,眼眶凹进去,脸颊瘦了一圈。

她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个男人躺在她旁边,满脖子都是血。

现在回想起来,她根本就记不清为什么会杀他,只记得满脑子全是扭曲的回忆。

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一辈子的厌恶,所以她没有迟疑的就杀了他。

或许她内心渴望的就是他死。

她从床上爬起来,烦躁不安的穿衣,下楼时没有理会李婶叫她吃饭,径直进了车库,开了一辆车离开了别墅。

一路开到城外的开发区。

下午一点,太阳软绵绵,没有一点热度。

她裹着一件薄外套,走到两天前埋尸的地方,地上的土填平了,没有一丝痕迹。

风带着烂尾楼的铁锈味,像血的味道。

舒木双手攥紧,原地走了两圈,对着那个填平的土坑冷声说:“你就该死,我曾经也死过,就因为你,凭什么你一出现,我就要失去一切,舒家有你没我!有我就不能有你!”

她眼尾通红,“你是不是不明白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杀你,我告诉你,我就是舒木,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至于我为什么想杀你,等我死的那天再告诉你吧!”

她发泄了一番,像是一场自我的辩解,仿佛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生活。

忽然一只野猫不知从哪里越墙而来,舒木只看到一个灰色影子袭来,她伸臂遮挡,身体惯性后仰,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

那只猫太肥,她又穿着高跟鞋,遮挡的力量不足,一头就栽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血从后脑勺流出来,渗到土里,像极了那晚的颜色。

她两天没睡,很累,眩晕感袭来,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

视线中的太阳聚光成一小点,混沌的空气变的稀薄。

“妈的,报应来的真快。”

这里是郊外,本来就没人来,脑壳上的血还在流,时间长了绝对活不了。

她浑身软绵,想要勾住甩远的包包拿手机求救,抓了几下皮袋子,眩晕感更强。

风声渐强,刮落枯树上的好些叶片,簌簌响的落在脚边,风声跟那天晚上一样,吹的人毛骨悚然,像人在说话。

“还得跟你死在一处,真糟心。”

她无力的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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