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天也晚了,要不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孙鹫看着老爷子脸若冰霜,不由心里一阵后怕,她可不想娘家人吃瘪了。
“是晚了,可是这么晚了,你们还在客厅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这邻居听到了,也不怕人笑话。”说着老爷子转向叶兰:“你刚还口口声声说我家陆青青给人包养了,舅妈,你这红口白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都说众口铄金,知道的说舅妈爱开玩笑,不知道的,都说这事千真万确,是她自己的舅妈说的,到时候这十里八乡传得有板有眼的,你说我们家青青是不是有苦说不出啊,你这舅妈真是当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叶兰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爷子,我刚就是口误、对对,就是口误,我没其他意思,我没那个意思,我们家青青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我看着都稀罕,怎么会给人包养呢,瞧我这嘴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孙鹫也赶紧过来圆场:“爸,叶兰她是无心的,你别大动肝火,小心身子,医生都嘱咐你要多休息。”
老爷子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要拿我家青青说事,看来有些事情,我是应该在死之前处理好,要不,我这两腿一蹬,以后这个家不还得给有心人弄得天翻地覆?”
“爸您别这么说,”陆严听到老爷子这么说,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心疼的站了起来,给老爷爷倒了杯水递过去。
老爷子接过陆严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才继续说:“人都会有过去的那天,这个没什么好忌讳的,叶兰凭心而论,你这个姐姐对你好不好?”
叶兰敷衍着“好,当然好了。”
“你说的不是心理话,人都是依赖成性的,我从来就和孙鹫他们夫妻说,救急不救贫,更何况叶兰他们一家在这个镇上混得风调雨顺,比我们家日子都要过得好上一些,可是事无巨细,你这个姐姐都大包大揽,大到买房子,小到感冒住院。本来我一直以为她们夫妻间自己能处理好,直到后来我看不下去,因为你们一家食髓知味,一家软弱妥协,没有人为子女计深远,我逼不得已让陆严的工资卡划了三分之二给我开支用度,你们都对我颇有怨言吧,觉得我看病都是免费的,而且国家还每个月发我津贴。”
“老爷子,你也有退休工资的,何况看病还不要钱,你拿着小两口的工资干嘛呢。”叶兰早就对这个不满了,要不是老头子霸占着陆严的工资卡,她这十几年得的好处会更多,那种恨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给别人霸占了一样,心里猫抓一样。
老爷爷看着叶兰的神情,自然也就心知肚明了,却又不慌不忙的说:“你们都不为我的青丫头考虑,我还能不为她盘算一下,说不好,你们哪天头昏脑热,把这房子一卖,舅妈能收容我们一大家子一辈子,能给青青出些私房钱?”
“爸这么说,青丫头那房子是你租的,你也太宠着她了,四千一个月呢。以后要花钱的东西还多着呢。”陆严说道。
其实老爷子早就知道陆青青的房子怎么回事了,只是老爷子觉得陆青青会和孙伟说要四千块钱,一定有她的目的。
“那是我的孙女,我眼睛一闭,我的全都是她的,但是之前我和青青说了,只赞助她三个月,想来这个月应该到期了,听说孙伟也去水中市工作了,也是好孩子,知道去大地方闯荡一下,但是我认为和我家青青住一块也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要是继续租那个房子,就一家两千,如果不继续租了,我也没能力支持青青了,让她寻个一居室的住着。”
“那老爷子,我们家孙伟怎么办?”叶兰一听老爷子这么说,早就急的吹胡子瞪眼了。
“你应该相信你儿子,有手有脚的,不会饿死了,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大人扶不了一辈子,孙鹫,你是我的儿媳妇,这些年我们陆家没有亏待你,你给你弟弟家事无巨细的大包大揽,不要以为是在帮他们,帮助是有底线的,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有求必应。你有弟弟,但你也要知道你也有丈夫有女儿,叶兰你跟我来。”
老爷子驻着拐杖先走到房间里,叶兰狐疑的跟了进来:“老爷子,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你儿子、儿媳面说吗?”
老爷子立刻严肃的说:“你家的事,我本不想管,但是你已经危及到我的孙女,并且你们打什么主意,别看我的年纪大了,还是耳聪目明的,我是不会答应的,如果你们再图谋不轨,那么我拼了这把老骨头,把你们家那点事弄得人尽皆知,最后受千人所指的,还是你叶兰一家,和你保护的那个人。你最好不要去外面胡说些毁坏陆青青的话,或我陆家的话,我陆家尚有人在,由不得旁人指手画脚,我这儿媳糊涂,我这老爷子不糊涂,叶兰也是聪明的,你知道我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