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的父母和哥哥一家人是下午到的,听白清浅带了男朋友回来,白清浅的母亲把她从外祖母那里拉回了白清浅的房间。一家老迫不及待涌了过来,美其名曰是来品茶。
白清浅苦笑着给大家泡茶。
穆潇枫这才发现白清浅原来深谙蠢,她的茶艺炉火纯青。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技艺深藏不露。
一家人围成一桌,品茶聊。貌似聊,其实就是审讯,你一句我一言,穆潇枫心翼翼地回应着,额头微微冒着细汗,分不清是紧张,还是热茶的缘故。绕了几圈,终于进入主题。
“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父母可健在?做什么工作的?”
“78年出生的,家住在市,父亲早年离家未归,母亲还健在,退休在家。”
“78年的,也不了,怎么还没结婚呢?”
“妈,人家这不是等浅浅的出现吗?”
“你别插嘴。”白清浅的母亲不满儿子的捣蛋。
白清浅的哥哥向白清浅做了一个鬼脸,不再插话。
“结过婚,离了。”穆潇枫如实相告
“有孩子吗?”白清浅的嫂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没樱”
一家人,不再话。
空气开始凝固,沉默,沉默,只有白清浅泡茶的声音。
穆潇枫望了一眼白清浅,只见她正低着头,认真地泡茶,似乎这场谈话跟她无关似。
“为什么离婚呀?”白清浅的嫂子充满好奇地问。
“性格不合。”
“很好的借口。”白清浅的哥哥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不会是另寻新欢了吧?”
“是因为浅浅?”一直在一边默默喝茶的父亲用严厉的目光扫了一眼白清浅,提高了嗓音问道。
“怎么可能?他离婚那会,我还不认识他呢!我还是他前妻的代理律师。”有情演出,但也不能背这个锅,白清浅立马声明。
“不打不相识,庭上认识的?”
“不是,一不心就认识了呗。”白清浅不想解释,她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你是浅浅带回来的第一个男人。你喜欢她的什么?她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不会烧饭做菜,不会唱歌跳舞。脾气急躁,性格固执,既不温柔,也不贤淑。”白清浅听着父亲这么语气沉重地数落着自己,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怎么让人觉得他的不是他的亲闺女似。
“那是伯父对浅浅不够了解,浅浅做得菜很好吃。虽然歌唱得不咋滴,但是写得一手好字。脾气是急零,但做事干脆利落。性格是固执,但善于坚持。心思单纯,不媚俗。”
白清浅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穆潇枫,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编的,不但有颜值,还有情商。
“好了,好了,别像审犯人似的。他就是我租来友情出演男朋友来哄外婆高心。”穆潇枫还没败下阵来,白清浅倒是举了白旗,“再审下去,人都要被你们吓跑了。”
一阵沉默。
“亏你想得出来。”母亲有点愤怒,还带着点失落。
“啊呀,不是为了让外婆高兴嘛。要不是你们审犯人似,我也不想道破。婚姻,真不是件大不聊事儿,它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我一个人自己有能力过得精彩,没有必要非得找个男人来凑合着过日子。你们别瞎操心了。来来来,重新认识一下。穆潇枫,枫桦集团的老总。潇枫,这是我家人,你也知道他们谁是谁了,就不介绍了哈。”
既然白清浅已经把话得如此明白了,过多的纠缠也就没有意义了。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妈。”霎时,白清浅的母亲没了聊的兴致。
“等一下,我给你们带了礼物。”白清浅起身去取礼物,穆潇枫也跟了过去。
白清浅将礼物分了给大家,对白清浅给的礼物,每个人都很喜欢,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初次见面,我也备了些薄礼,谢谢您们让我感受了家庭的关爱和幸福。”穆潇枫将一个锦绣礼盒递给了父亲。“打开看看,不知伯父可喜欢?”
“龙尾砚,有些年头了。”
“是的。前些年路过古玩市场的时候,遇上了,就收着了。听浅浅,伯父的书法造诣很深,想着给伯父真合适。”
龙尾砚,即是歙砚,石质坚韧、润密,纹理美丽,抚之如肌,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不拒墨,墨易干,涤之立净。敲击时有清越金属声,贮水不耗,历寒不冰,呵气可研,发墨如油,不伤毫,雕刻精细,浑朴大方。自唐以来,一直保持其名砚地位。
“无功不受禄,虽然喜欢,但也不能收。”白清浅的父亲呵呵笑道,“这些的几餐饭值不了这个钱。”
“潇枫以此求伯父的一副字画,可好?”
白清浅的父亲心里甚是钟爱此砚台,只是不好意思收,听穆潇枫这么一,也就不再推却。白清浅的母亲得到礼物是一串祖母绿的手链,哥哥嫂子分别是爱马誓皮带和丝巾,侄子是一枚纯金的长命锁。一会儿功夫,穆潇枫就把他们统统给收买了。
“浅浅,这到底是友情演出,还是真情出演?”她嫂子得了便宜还不忘戏谑。
“演得逼真零而已,你们可以无视之。还有,不许在外婆面前,乱话哈。”白清浅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穆潇枫。
一拨人,兴高采烈地走了。
“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嘛。你还挺会来事的,八面玲珑,演得还真逼真。你没见我妈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恨不得我立马嫁给你呢。”
“好呀,能把你娶回家,我正求之不得。”
“不跟你开玩笑了。那方砚台,那串手链都价值不菲,这些礼物的钱回去跟你算。”
“我还给外婆准备了礼物,都没机会给。”
“那就别给了。”
“这怎么行,外婆可是今的主角。初次见长辈,不带礼物,符合常理吗?”
“拿来,我看看是啥?”
“和田玉的福禄寿挂件。”
“你这是要我倾家荡产的节奏啊!”白清浅接过那挂件看了之后的感叹。
“这些就折你为我们集团免费提供一年的法律服务好了。”
“你讨得了他们的欢心,要我卖苦力来抵债。这人世间还有理吗?理何在呀?”白清浅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穆潇枫被她逗乐了。
太阳西斜的时候,亲朋好友,都赶来了。见过的,没见过的,全到齐了。连那个白清浅从来没见面过的,从被送养的表舅也回来了。
一大家族,热闹非凡。孩子,满地跑。
“浅浅,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你们的车要挪个位置。”哥哥过来。估计,谁的车被白清浅堵上了。
“给。”白清浅从穆潇枫那里将车钥匙拿来递给了哥哥。
一会儿,哥哥回来了,将钥匙递给了白清浅。
“浅浅,是吧?你的车钥匙能借我看看吗?”从未谋面的表舅指着白清浅手上的车钥匙。
“哦,给。”白清浅将钥匙递给了表舅。
表舅拿着钥匙,正确地是拿着钥匙上的挂着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半,一点也没有想要还给白清浅的意思。
“不错吧?手工很精致,雕刻很细腻,图案也很别致。”看着舅舅爱不释手的样子,白清浅不由得夸起那个玉佩来。
“是的。上等好玉,很通透。精工细作的雕刻,非常完美。”
“呵呵,可惜这不是我的,是潇枫的。舅舅喜欢也没办法,我可没法送您哦!”白清浅看了看身边的穆潇枫道。
“哦。”舅舅将玉佩递还给白清浅,顺便仔细地打量了穆潇枫一番。“人和玉一样啊,玉树临风啊!”
“那是,否则怎么配得上我们这一家子的颜值呢。”
“下围棋吗?”舅舅向穆潇枫发出了邀请。
“好的。”穆潇枫看了一眼白清浅,见她默许的样子。
“浅浅,你过来一下,我们桥牌三缺一。”表哥在对面房间门口喊白清浅。
“哦。马上过去。潇枫,你跟舅舅一起去下棋。我去打桥牌了。”白清浅离开了穆潇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