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白清浅去无中生有咖啡吧给年轻的创业者讲课。她在无中生有咖啡吧点了个蔬菜沙拉,和一杯果汁,将就了一顿午餐。
在这个万众创新大众创业的时代,人人都跃跃欲试,人人都想成为创业者,成为风口上的猪。问题是风没了,猪还是猪,吹得越高,掉下来,摔得越重。
公司法修改后,对实际出资不再严苛,注册一个公司,分分钟的事。马路上,随便撞到个人,不是某公司的董事长,就是某公司的总经理,而这些董事长、总经理连公司的三会是什么都不一定知道,更别谈公司治理和合法合规了。白清浅就是来给这些人扫盲的。
起因很简单,有个年轻的创业者跑到白清浅这里来咨询公司并购的事宜,想把手头的公司被大公司收购了,一是利于公司的发展,二是几年来的辛苦可以有所回报。白清浅深入了解后,发现公司成立之初,为了融资,他把大部分股权给了投资人,财务也有投资人掌控着,他根本没有话语权。最终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上不会掉馅饼,那个砸到你头上的馅饼,也许就是陷阱。当你为此欣喜若狂时,风险也已降临到你的身边。
讲完课,又跟年轻的创业者之间进行了互动。眼看,色已暗,但大家的兴致正浓,白清浅不忍扫了他们的兴致。
下课了,看到学员们依依不舍的样子,白清浅露出欣慰的笑容。不管怎么,白清浅觉得人就应该做些善事。很多的事,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人活在社会上,要有所价值,能为社会做一些什么,留下些什么,做一个正直、正能量的人。用自己的一句话,一个行动,去帮助或影响他人,让这个世界充满爱。
黑暗,将城市的垃圾、污垢、肮脏均掩饰了起来。五彩缤纷的灯光,将整个城市点燃得美丽动人,像一颗熠熠生辉的璀璨的珍珠,在夜的海洋中闪光。原来,夜晚的市,如此美丽,白清浅平时都没注意到。事物只要有粉饰,就能给人以惊喜。
回到家,闻到油烟味,又开始觉得恶心。
晚饭,在墨冰的百般劝下,白清浅勉强吃零,但不一会就吐了。墨冰强行把白清浅送到医院看急诊,急诊医生给白清浅开了些治急性胃炎的药,也没花多少时间问病情。
吃了药,觉得胃舒服了些。
第二早上起来又是恶心,又是呕吐。虽然,白清浅最不喜欢去医院,但目前的情形,好像非去不可。她挂了号,静静等着她的号被叫到,足足两个时,终于轮到她了。
“什么地方不舒服?”
“食欲不振,恶心,呕吐,已经快两个礼拜了。”
“以前有胃炎吗?”
“樱但是,吃了药,按时吃饭,没几就好了。”
“做个胃镜吧,”医生在电脑上打了一会字,把医保磁卡递给了白清浅,“去胃镜室预约一下。”
白清浅预约了胃镜检查后,便回到事务所。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发呆。
“白律师,救一下急,我备用的护舒宝用完了。”
“哦,我只有花王的舒尔雅。”
“什么都行,谢谢了。”同事拿着舒尔雅走了
这时,白清浅才想起来,这个月好像大姨妈还没来过。她紧张地翻手机上的健康记录,已经过了十多。
“完了。”白清浅的背上开始冒汗,隐约明白恶心和呕吐是怎么回事,但她还存着侥幸心理。立即起身,冲出了办公室,跑到马路对面买了几盒孕孕棒。
当看到孕孕棒上的两道杠杠后,白清浅仅有的一点侥幸已荡然无存。没有喜悦,多的是恐慌,是无措。
下午又去了趟医院,医生已经不合适药物流产,需要手术流产。医生建议她回家好好考虑一下,是年龄也不了,又是第一胎,不要轻易堕胎。
怀了穆潇枫的孩子,她再也无法淡定地面对墨冰。跟他晚上不回家吃饭了,一个人一直在茶庄坐到了很晚。夜虽已深,依然热闹。
早晨,市妇女儿童医院。
墨雪,退休后返聘。虽然不再管理医院事务,但是业务科室还是少不了她。刚才急诊需要妇产科专家会诊,她便过来了。
路过门诊妇产科手术室,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白清浅。
“这不是冰儿那提到的女孩吗?”墨雪自言自语地道。
这时,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孩,正向手术室走去。
“白清浅,等一下。”墨雪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白清浅听到有人喊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面带笑容,和蔼可亲地向她走来。
当白清浅转过身来的瞬间,墨雪断定这一定是墨冰那提起的女孩。她虽然有点憔悴,但丝毫不减她的美,那是一种纯纯的美,清丽脱俗,似乎从未被人间烟火侵蚀过。在这众多的人群中,那么鲜亮,那么独特,一眼便可以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孩子,过来。是不是墨冰欺负你了?”墨雪轻轻挽了白清浅的胳膊,往隔壁的医生值班室走。
“没,没樱”白清浅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啥情况。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墨雪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码,“墨冰,赶紧过来,白清浅在我这里。”
墨雪拉着白清浅在值班床上坐下,握着白清浅冰冷的手。
“以后墨冰欺负你,你直接打电话给我,千万别做傻事。来先加一下微信,以后可以随时联系我。”墨雪递了自己手机上的微信二维码,让白清浅扫一扫。白清浅机械地拿出手机,扫了一下。这才知道,眼前这位慈祥的女医生叫墨雪。
“赶紧加上,”墨雪催促着白清浅,“好了,这就好。”
白清浅觉得自己想着了魔似,听话地加了墨雪的微信。她琢磨着,这应该是墨冰的姑姑,或其他什么亲戚。她不由得仔细端详起这位女医生的脸,眉清目秀,高贵典雅,岁月留在她脸上的是智慧和幸福,浑身充满着祥和的气息。
“反应很严重吧,看你都那么憔悴。忍一忍,过了头三个月,就会好些的。等会我给你配点药,可以缓解一下。”
“不用了,我打算流掉了。”
“傻孩子,那是一个生命,多么神奇,多么美好,别意气用事。回头我会狠狠教训墨冰这子的,不可为了大人间的不愉快,迁怒到孩子身上。”
“伯母,跟墨冰没关系。”
“好了,别了,有我在,我肯定不会同意你把孩子流掉的。”墨雪得很坚决。
什么时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由不得自己做主来着。白清浅知道眼前这位长辈误会了什么,但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