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十)(1 / 1)秦雪小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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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新郎没在新房久待而是搬到了书房,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上到老祖母,下到柴房的下人都知道一二。

清晨起身梳洗后早早让丝竹去询问楚柏徐什么时辰同去拜见长辈。

丝竹是跟在楚柏徐身边的人,识点字,做事也是安排得当。底下的人都以为鹿稚一的耳朵还没好,根本没有避讳在鹿稚一面前降低声音,一直对鹿稚一的处境感到担忧,丝竹听到她们的讨论,站出去训斥他们,主子们的事岂是你们能随便讨论的,不管公子态度如何,作为下人的我们就应该安分守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鹿稚一也不打算将自己耳朵好的事情告诉他人,就继续保持听不到的样子,所有的沟通都由丝竹传递写字给鹿稚一。

楚大人和楚夫人知道鹿稚一耳朵受伤不便交流也让鹿稚一不用每每早晨都去见他们,敬完茶让人先带鹿稚一回房休息,训斥了楚柏徐一番。

大概得意思是说楚柏徐新婚之夜没有给鹿稚一面子,就算再不喜欢也是他的结发妻子,都已成婚就应该承担起丈夫应尽的责任,让他明日好好带鹿稚一回门。

楚柏徐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站一旁任由楚大人训斥不为所动。楚夫人也站在鹿稚一的位置说了两句楚柏徐,但又不忍心说太重,只让他好好反思反思,接着又劝楚大人,说楚柏徐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他能乖乖娶了鹿稚一已经很不错了,得给楚柏徐时间,让他慢慢适应,不能逼太急了。

楚大人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鹿稚一倒也没见到楚柏徐几面,也不主动去找他,大家知道鹿稚一耳朵听不见便也很少请她到处走动,都等她身体好了再过来拜见,到也落个清闲,天天摆花弄草的,大家都以为鹿稚一喜欢养养花草,殊不知鹿稚一只是在跟花精灵玩耍,也只有花精灵能跟她玩,她还时不时打听楚柏徐那边的消息。

知道他今天吃了多少米饭,出了几次书房,每天几时在庭院练剑,喝了几次茶,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书……

“哎,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花精灵躺在花蕊上扶着腮帮无奈道。

“不用安慰我,我已经想通了。”鹿稚一玩弄着花朵。

“你确定?要是放下了为什么还要时刻打听他的消息,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的心么!”花精灵道。

就是要骗自己,也许有一天骗着骗着自己就信了,鹿稚一沉默了一会。

“你干嘛这么八卦,你只要好好帮我传递消息就好了。”鹿稚一用手指戳了戳花精灵的额头。

“哎,女人呀。”花精灵这一整天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上你,不过我觉得你跟净怀师父就挺配的。”

“休得胡言,阿怀是得道高僧,怎可污了他。”鹿稚一没好气道,她和阿怀是好朋友,知心的好朋友,她怎么敢妄想。

“哎。”花精灵又叹了口气,“开个玩笑都不行,干嘛这么认真。”

你晚点帮我把准备好的檀香放到他屋内。

这檀香是净怀给鹿稚一的,晚上休息的时候点上去好闻又助眠,楚柏徐睡眠浅用它应该可以帮到他。

进入房里脱衣坐在塌上的楚柏徐吸了一下鼻子,目光寻找味道的来源,多了一股平时没有的味道,不是很喜欢但也没讨厌,看到桌上有一檀庐冒着一缕缕白气,许是丝竹自作主张添上的,没有多想横躺在床榻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自然放在胸前,左角搭在右脚上闭目养神。

鹿稚一从精灵那里得知楚柏徐并没有将桌上檀香丢掉,放下心喝着茶水。

第二日……

今日洗漱完,早早让丝竹为其略施粉黛,来到楚柏徐书房前,许是久为见到他,心里有一缪缪的想他,特地要了个机会过来找他。

站在屋外犹豫的鹿稚一走来走去,不知要怎么开口,鼓起勇气准备敲门的时候楚柏徐刚好打开门,四目相对,鹿稚一先不好意思得别开眼睛,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今日回家省亲,可以陪我过去吗?”

楚柏徐抿着嘴,看了鹿稚一许久,伸出修长的双指在鹿稚一额头上点了下。

“走吧。”楚柏徐用传言术跟鹿稚一沟通。

鹿稚一发愣了下,赶紧跟上楚柏徐大步离开的脚步。

其实与鹿稚一对目的时候他的心狠狠一纠,他这些天刻意避开她尽量不跟鹿稚一见面、交流就是怕自己心软,怕自己无法对她狠起心,可当看到她那纯粹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一阵悸动。

果不其然鹿稚一猜的没错,她跟楚柏徐分开乘坐马车,如果没有去书房找他可能到现在要见一面都得到鹿府之后,鹿稚一心里还是有一抹落寞。当楚柏徐准备踏步到另一辆马车时鹿稚一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楚柏徐转头看着拉住自己衣袖白皙的小手,再看看低眉不语的鹿稚一。

“到了鹿府还请你跟我装装样子,我怕我爹怀疑我们。”鹿稚一用传言术跟楚柏徐请求道。

楚柏徐道了声好,鹿稚一这才缓缓放开他的衣袖。

这一幕刚好被在马车前指挥着装好东西的丝竹看到,看在丝竹的眼里是鹿稚一娇羞地拉住她家公子的衣袖请求公子给她几分薄面跟她乘坐同一辆马车,毕竟新婚夫妇分马车坐有点落人嘴舍,让外面的人感觉出他们感情不好,可是清冷的公子面无表情没有答应少夫人的请求直接离开了,剩少夫人一人悲伤的站在门前。

丝竹想这个时候她不能安慰少夫人,让少夫人知道了她要是看到刚才少夫人和公子的举动岂不是让少夫人不自在,所以丝竹假装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走到鹿稚一的面前在鹿稚一的手心写到,少夫人,我们先上车,这里风大。

鹿大人和鹿夫人早已经在大门口望了许久,看到鹿稚一他们的马车脸上透露出一丝喜悦。

鹿稚一掀开车帘子不等丝竹他们扶她下来自己麻溜地跳下车小跑过来,扑到鹿夫人的怀里。

“都为人妇了,还这么孩子气。”鹿夫人虽然嘴上说着鹿稚一,手却紧紧地抱住鹿稚一的身体。

鹿夫人看到楚柏徐未跟鹿稚一乘同一辆马车,脸上阴沉着,鹿稚一就知道此举他的父亲肯定心里不悦,给丝竹做了个眼色,丝竹收到暗号将早早写好的字条一张一张在鹿夫人和鹿大人面前展开。

鹿大人不悦的脸色转为喜悦,欣慰地点头招呼楚柏徐进屋。

楚柏徐微微一动看向鹿稚一,眉眼间透露出疑惑。

鹿稚一只是像他笑了笑,两人起步进屋。

人未到声先起,白虚岁在屋里招呼着下人把鹿稚一最爱的菜都端上来,嘴里念念有词。看到进门的鹿稚一,眼角一动,刚想喊停步,鹿稚一头顶的一桶水垂直倒下,说时迟那时快,楚柏徐眼疾手快拉住鹿稚一的手臂,用力将鹿稚一拉往他的身旁,倾刻间,地板湿了一片。

鹿稚一被楚柏徐拉住手眉头不自觉一皱,待被他拉近时,立马挣脱被束缚的手臂。原来噬心草的威力这么大,要是以前楚柏徐能这么主动与她有肢体接触她是很开心的,现在身体的刺痛感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忘了楚柏徐心里没有她,不要自作多情。

楚柏徐没有想到鹿稚一这么不愿意跟他有所接触,反应这么大,心里还是有点失望,在袖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可是白虚岁却不动声色将一切尽收在眼底。

鹿稚一怒目而视像极了一头要发狂的狮子,不等白虚岁解释,就飞身过去,两人你躲我追,满屋子跑。

剩下鹿大人和鹿夫人满头黑线,摇头无奈地坐到位置上,楚柏徐静静站着看两人打闹。

饭桌上白虚岁夹肉鹿稚一也跟他夹同一块肉,白虚岁放弃鹿稚一筷子上的那块肉,去夹其他肉,鹿稚一也夹其他肉,两人在筷子和肉之间暗自较量。最后白虚岁败下阵来,放弃了那盘肉,鹿夫人好笑地给白虚岁碗里放了肉,夹了些菜,白虚岁得意得对鹿稚一挤眉弄眼,像再说,看,最后我还不是吃了肉。

鹿大人者嘴角抽搐,虽然这种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在他女婿面前女儿跟师傅没大没小的,还是觉得很没有面子。

鹿大人给楚柏徐夹了菜,嘴里道,“呵,习以为常,习以为常。”

楚柏徐到是没有太震惊,毕竟这两个人是怎么样的,他以前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一顿饭就这样在胡闹中结束了……

楚柏徐烦闷走出物内,遇到半斜躺在桂花树上,有一下没一下喝着壶里的酒的白虚岁。

“既然来了,那就聊聊吧。”白虚岁睁开双眼道异常认真道。

“何事?”楚柏徐没拒绝走到靠近树边的石桌上,放下手中的剑。

“丫头她喜欢你。”白虚岁从树上飞身越下坐在楚柏徐的对面。

“……”楚柏徐紧抿双唇没有回答。他是知道以前鹿稚一对他的感觉,从小到大一直说他们之间有婚约,要培养感情,老是找机会粘着他,可是近来他有点糊涂了……

“不管你对她是什么感情,请你不要辜负她,她是我白虚岁唯一的徒弟,谁也不能欺负她。”白虚岁收起往常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道。

还记得刚见到鹿稚一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看她第一眼就很有眼缘,白白糯糯的可爱的很,身体素质却很差,动不动就生病,一生就是大病,老是爱哭就算了,还总是大半夜哭闹,让人睡不着觉。小孩子身体有毛病最是不好医,自己还不会说话,白虚岁就往她身体里下了感应咒,只要她一不舒服一害怕他马上就能感受得到。这感应咒对小孩子比较对付,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健全感应咒慢慢就会变弱,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除非再加上一层巩固不然完全就没有感觉了。

鹿稚一就像他的女儿,他见证了鹿稚一的童年和陪伴了她的成长,她的一些行为习性都很像他,包括她那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悲伤都完全跟他一样,所以他不愿鹿稚一带着一个假面具生活着,明明不开心便要在外人面前装开心,明明柔弱得很,却偏偏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样子,有时候用发飙来掩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就像长满刺的刺猬,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他不愿她背负太多,只愿她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做自己变便可。

“你是她的劫数。”白虚岁低眉道。

他为鹿稚一推算过命数,不是很顺畅,还要经历一个大劫,可能会丧失性命,这是他最担心的。现在劫数将至,而他妖族又爆发大乱,他不得不回去,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但是他最放不下鹿稚一。

楚柏徐低垂的眉眼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白虚岁。

“现在我要回妖族,没办法陪在她身边,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白虚岁目不斜视道。

“我会互她周全。”楚柏徐道,就算白虚岁不要他承诺他也会互她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虚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舒坦了许多,突然有点像丫头了,一个瞬间移动躺在鹿稚一屋内的贵妃榻上。

鹿稚一原本起身要倒杯水被突然出现的白虚岁吓的一激灵。

“白老头你吓死人不偿命呀。”鹿稚一拍着自己的胸脯,

“你还能被我吓死?我不被你弄死才是万幸吧。”白虚岁躺在贵妃榻上斜眼道。

“总有刁民想害朕。”鹿稚一接着手中的动作道。

小时候她是调皮把白虚岁搞得半死不活,还老是拿小时候的事说事。

“丫头,你跟小徐相处的怎么样?”白虚岁端坐起来打量道。

“还能怎么样,跟以前一样呀。”鹿稚一喝水的手一顿,想了一下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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