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只笼罩在鹿稚一的身上,这个时刻鹿稚一内心很平静,没有害怕,没有畏惧,很平静,许是看淡了生死放下了一切。
鹿稚一双手交叠放置身前,念了一段净化大法,徐徐睁开空洞的眼神,对舒千珩问道,“会疼吗?”
舒千珩挺住手里的动作,深邃的眼神看不见任何情绪,他以为她害怕了,她后悔了,想开口请求他放她一条命,可是没想到她只是轻轻问了声,会疼吗。
“我怕疼,你轻点。”鹿稚一再一次闭上自己的眼睛不急不躁道。
舒千珩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几个月的孕吐她没说难受,几个月的放血她没喊过疼,生孩子的时候她疼的站不住,咬着舒千珩的手没有出一声,人生那些最痛苦的都熬过来了,她现在竟然说她怕疼。
舒千珩不知他是在为她苦涩还是感觉可笑,反正五味杂全。
舒千珩双手做着手势,嘴里念着咒语,“九州阴灵齐吟唱,诸天神魔共想望,以我血躯祭神明。”
法阵开始出现震动,中心光束越来越亮,亮的真不来眼睛,鹿稚一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光束穿透过去,自己的身体变透明了,轻飘飘地随着光芒的消失而消失了,感觉自己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了,身体无力连手指都懒得动,眼皮也慢慢地睁不开了……
都城内天气异像,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一阵电闪雷鸣,火光四溅。
天瞬间暗了下来,没有任何预兆,街上的人们来不及收摊离开,只见天边有一团粉红色的云朵聚拢,电闪从那团云朵的中间向天空四方水平放射,犹如地面一般的撕裂,在空中展开。而另一边闪电和火山同时的撞击,灰云之中电闪雷鸣,发生爆炸式的喷发,犹如世界末日。
站在寺庙门口的净怀有序地组织平民进庙避难,看着头顶的天,紧紧波动着手里的念珠,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如此反常的天象很有可能有人在渡劫,这个时候他脑海里出现鹿稚一的面孔,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楚柏徐握着剑的手抱成团,看着电闪雷鸣他皱着剑眉踌躇着,看看怀里的孩子,眼里透露出一丝担忧。
躺在琉璃白棺里的女子肤白貌美,像是睡着的了仙子一般安静。
诡异的是琉璃棺里的女子手指动了一下,以为是恍眼看差了,很快琉璃棺的女子伸手揉揉眼睛,睡眼朦胧地将琉璃打开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她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女子捶捶脑袋,许是睡太久了,脑袋有点迟钝,就像许久不转动的机器,有点生锈了,转动的有点慢,
女子双手枕在琉璃边,晃动着双脚,眼睛空洞地望向四处,寻找熟悉感,可是过了一刻钟发现周围除了陌生还是陌生。许久后脑海里慢慢想起一些碎片,可是为什么有莫名的感觉有两段记忆呢,还有两个人,两个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人,为什么她脑海里会有这两个人?
一会儿女子又坐在地上使劲回忆,一会儿女子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枕着脑袋闭目养生。时不时玩弄着自己腰间的狐狸面具,不小心从自己身上掉出一块手帕,当看到手帕的图案时脑袋咣当一下,一个人的面孔一闪而过,瞬间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过来,以着3倍的速度在脑海里播放着一幕幕。
是的,她是鹿稚一,她难道没有死?
鹿稚一把弄手着狐狸面具走向外面,调皮的波动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用湖水洗了把手,洗了把脸,看着印在水中央陌生的面孔,呆滞了一刻,她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她不是她自己。
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可能身为鹿稚一的她已经死了,只是她又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复活了,很有可能是舒千珩想要复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