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1 / 1)采撷1997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在梦中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是一片湿湿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可是那股子酒精的味道还是很重。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很方便的睡裙,想都想得到是林姨替她换的。

在床上坐了半晌,床边的小夜灯在“咔擦”一声以后灭了,黑暗的突然袭来令她的恐惧感暴增,从父母离去她就害怕夜晚的到来,恐惧让她整个人卷缩成一团,动作太过于大腿部的疼痛,她吃痛的低喊一声。

每天床头上都会有一个小夜灯不知怎的今天竟然灭了,她全是发抖的到处摸手机。

许久,慌乱让她没办法把把手机拿稳,两三次之后她才顺利的把手电筒打开,此时她已经满头大汗。

打开手机手电筒,脑袋空白一片,又一次她想要不给王耀阳打个电话。

熟悉的号码打在屏幕上,又没有勇气按下拨打键。

在毕业的那天晚上她第一次半夜归家,失魂落魄的蹲在花园里哭,昏黄的灯光撒在她的身上,总归是落寞的。

她抱着腿在石凳上哭了许久,也许从那时候起她才真正承认自己喜欢过王耀阳,但也只是到喜欢为止了?

父亲等她归来,坐在石凳上听她说自己心仪一个男孩子,但是毕业就等于分离。

他没有说跟我走或者留下来,王耀阳只字不提连再见都没有和她说。

“小卿,如果想跟他走,爸爸是支持你的。”父亲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头说:“作为爸爸的女儿你不用有什么顾忌。”

可是骄傲如她又怎么可能跟着那个只字不提的人背离自己的家乡,他没有说过,喜欢你。

除了确定关系,他们像极了情侣,但仅此于像而已。

退格键接连按下去,十一位数字消失在屏幕上,总归她是没有勇气让他看到她最软弱的部分。

她摸下床去敲隔壁的门,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的门没有关上,韩书黎刚加班开完会,她突然闯进来但是让他吃了一惊。

“我害怕。”她站在他的门外光着一双脚:“阿黎,我害怕。”

他盯着她光着的一双脚看,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温度有些低了:“怎么不穿鞋。”

“忘了。”

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迎面而来的一股烟味让她难受的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没有。”她老实的说了:“烟味好重有点难受。”

今天晚上他是抽了不少烟,安迪同说的那些话让他心烦,连带着远在A市的企划组都跟着他加班。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袁卿穆有些后悔自己跑过来找他了。

过了半晌他才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地上凉,进来。”

他起身过来扶她:“明天路就通了,带你去复查。”

“嗯。”她还以为会被骂。

扶着她在床上坐下,他把桌上的香烟丢到柜子里面,桌上的烟头倒在垃圾桶里提着垃圾桶放在门外。

那天在书房睡了一下午之后,她轻车熟路的爬上床,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韩书黎进来看着那姑娘假装睡着的样子也不拆穿,她就不怕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坏人吗?

门打开通风,过了一会屋子里的烟味散了又关上,装作睡着理直气壮把人家床霸占了的某人,怎么也睡不着,眼睛都闭痛了。

干脆把枕头支起来靠着玩手机,韩书黎工作得很认真,时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

时不时的玩手机烦了她说:“你怎么就大半夜把我从海里捞出来了呢?”这不符合常理,哪有人大冬天的凌晨四五点往海上跑,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个渔民。

“闲得慌。”

他会说是因为手机掉在海里才发现海里有个人飘着吗?

不过他去出海的确是因为闲得慌。

好吧!这个理由他接受了。

“阿黎。”安静了一会她又无聊了:“我给你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好帅。”

“哦。”这姑娘已经无聊到给他讲上学时候的故事了:“有多帅?”

“比起你……”她摇摇头突然觉得王耀阳比起他来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比起你他差远了。”

这个答案很满意:“你很有眼光。”

袁卿穆心中一阵嫌弃:我是真有眼光,你是真不要脸。

“我很喜欢他的。”她很认真的说:“可是……”

“不喜欢你?”韩书黎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喜欢吗?那又怎么会和她走得那么近,每天等她下课,和她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学校外面的小卖店买东西,吃同一个冰淇淋。

“我也不知道那叫不叫做喜欢。”她抬眼望着天花板:“如果说是不喜欢,那完全没有必要为我做那么多事,如果说是喜欢他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就走了,伴随着七月的风,她在炎热的机场找了好久,他甚至想过只要见到他她就说一句:“王耀阳,我要跟你回B市。”

无论他是否同意,她就买一张机票跟他走。

“那这样了你还喜欢他?”

她乖乖的摇头:“可能是我的一种遗憾吧,就算是我自作多情错付了真心。”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把她当成朋友。

韩书黎合上电脑睡在书房一边的沙发上,脚还有些不够搭有一半的腿露在外面,他不说话。

他不曾知道他们曾经经历过些什么?但是谁会无条件的对谁好,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喜欢这个傻姑娘,又怎会替她做那么多事情。

也许他们尚且年轻不懂得有些事可以抱憾终身,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你松开她的手这一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只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见她久久不说话,袁卿穆喊他:“阿黎,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说起:“我要关灯了。”说完把灯拉关上了。

他是多久没有这样失落了。

提起遗憾和孤独,是彼岸的灯塔指引错了方向,总有那个人一条路走到黑,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就此去受尽孤独的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