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秋从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野孩子。
没人爱,正好也没人管。
在家里跟老太婆对着干,老爹回来跟老爹对骂,老师上课跟老师抬杠。
就她这么好的水平,没下工地,包工头见了都直呼可惜。
哎,但是她好日子到头了。
就算她胆子再大,也不能在魔化的路随风面前撑过两分钟。
毕竟胆子大,和丧心病狂,还是有那么点区别的。
李牧秋在界域里待了两天,就跟路随风提议:“要不我现在就出去,把花团镜引过来?”
她说的情深意切,让路随风完全相信李牧秋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他摸着李牧秋的长发,安慰道:“不急,我好久没见你了,先陪我一段时间吧。”
路随风不急,李牧秋急得要死,她急不可耐,就算花团镜把全世界的人都杀了,她也不在乎,她只想出去放放风。
她睁着眼睛,认真的盯着路随风,撺掇道:“可是时间拖得越久,花团镜等级越高,消灭她就更难了。”
路随风笑了笑,温柔的说道:“在我的界域里,我就是神,她就是满级了,也没用。”
路随风这充满自信的发言,听得李牧秋直皱眉头。
花团镜打不赢路随风,那她不是一辈子都要在这里?
她拿着路随风给她的剧本,像一个没有演技的演员,只匆匆看了两眼大纲,台词恨不得直接输数。
而且她还对另一个世界的李牧秋表示极度的不满,就算全世界都死光了,她自己活着不就好了,没事跟着路随风瞎穿越,搞得她现在不得不在路随风面前演戏。
她默默的翻着白眼,完全理不清剧本里的感情应该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表演一个穿越后对恶魔充满感情的猎魔师。
她在路随风的怀里皱着眉抬头往上看,心想难道世界上还有恶魔相信爱情?
发现路随风正在看自己,她赶紧心虚的笑了笑。
这一幕在路随风眼里是无比的温馨。
他低头吻在李牧秋的额头,**像火一样在他心里燃烧。
再睁开眼,已经是完全红透的眸子了。
他死命的把李牧秋箍在怀里,闻着李牧秋头发丝的味道。
李牧秋感觉路随风的温度急剧升高,甚至感到有点热?
对方看起来似乎像一只处在发情期的公兽,就差在她身上狂舔了。
完了,完了。
李牧秋两眼瞪着天花板,攥紧了拳头。
该不会怀孕吧?
她在脑海里想着剧本里的李牧秋还生了一个孩子,感到无比恐惧。
她在恐惧中又感到一丝兴奋,她默默的猜想,说不定路随风跟那个李牧秋已经发生了无数次的关系。
她皱着眉,盯着头发丝都开始变红的路随风想,有经验的话,应该不会很痛吧!
但是路随风似乎在压抑自己,他把李牧秋松开,让瞳色和头发都恢复普通人的黑色,然后深情的对她说:“花团镜只是个开始,最好能把花冷蝉,林正道,都引到我的界域里,然后杀了他们,这个世界就由我们主宰了。”
路随风伸手去捏李牧秋的脸,逗她:“到时候,你想做猎魔师的会长,还是继续在学校做校长,都由你选。”
李牧秋呵呵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路随风只当她是害羞。
两人又待了几天,李牧秋一天天心惊胆战,担心路随风会半夜出现在她的床头,甚至开始理解杜玉川为什么想杀掉自己养父。
但是路随风一直没有出现在她床头,甚至连她的房间都没有踏入过。
李牧秋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这天,她起床,发现有两个白人在打扫她的房间,甚至还穿着cosplay的衣服。
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更迷惑了,张嘴就问:“你们俩在这里干嘛?我可没有钱啊,有事找路随风啊。”
白人女仆非常专业,立刻站好,然后说道:“sorry, can you speak english madam?”
李牧秋瞪大了眼睛,脑海里出现了巨大的问号:“你们听不懂吗?你们难道不会说中国话?”
白人女仆:“sorry,madam ,we can`t understand what you are saying.”
李牧秋英语贼差,听力更是垃圾,女仆的发音跟老师的发音也不一样,她只听懂了sorry这一个词。
她忍不住开始爆发,对着两个女仆破口大骂,把这些天的憋屈都对着无辜的人释放,吓得两个女仆拔腿就跑。
李牧秋气急了,她完全不明白路随风为什么搞了两个中文都不会讲的女仆。
难道会讲中文的女仆很贵吗?
他那么多钱,他这明显就是在侮辱自己,讽刺自己。
李牧秋越想越气,甚至想把两个女仆绑起来打一顿。
好几天没见到别人了,要是这两个人一直在界域里,她也好打探点情况。
可惜路随风早就猜到了李牧秋的小九九。
一点机会没给她留,这两个女仆,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连中国的留学生都没有见过。
这辈子听得最多的中文就是李牧秋刚才骂的:“我艹,我艹,我再艹。”
李牧秋骂累了,抱着羽绒的枕头开始哭,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她,感受到了小说里金丝雀女主的痛苦。
在一个强大到屁都不敢放,脏话都不敢讲的男主旁边,哪里有半分快乐。
连上厕所都担心被发现自己原来还需要拉屎。
哎!
李牧秋长吁短叹,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最需要的是钱。
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东西太重要,又太便宜,以至于自己都注意不到,原来自己还需要这种东西。
就像阳光,空气,和水,假如要像每个人收费,那所有人,都能立刻意识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自由,对于李牧秋来说,甚至,是比钱更重要是事。
她躺在地毯上,开始回想李老师说过的话:“钱够用就行。”
是啊,钱够用就行,但是自由,是必不可少的。
她现在,感觉十分窒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在表演一场话剧。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她拿出法杖,在手里摩挲着,重温自己体会到的那些高阶魔法,那些,在回忆里,鲜活的术法。
她拿着法杖,开始画她的第一个法阵。
这法阵,就像是编程,图形只是一种语言,将能量注入后,沿着刻画好的轨道流转,像程序一样,按照逻辑,得出对应的结果。
她没好好上过阵法课,她之前一直觉得,拿着武器冲上去放大招,才更有战斗的快感。
现在,她明白,真正具有爆炸版破坏力的,还得是法术。
她认真的一遍遍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刻画着能给她带来自由的阵法。
这一次,她比任何时刻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