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鄙夷地看着她:“虽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但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吧!”
阿水还在咳着,一旁的阿善就了:“世子,这恐怕不好吧,实在有损清誉…”
花孔雀回道:“你傻啊!你阿姐重要还是清誉重要?”
“当然是阿姐重要,但是…”阿善还没完就被打断了。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阿姐不爱宝王,嫁给他必定生不如死!”花孔雀很是自信地道。
看着他们两个你一眼我一语的在议论着自己,阿水坐不住了。
“逃婚?私奔?我不爱宝王?那你我爱谁?”
“你不是爱我吗?”花孔雀一本正经地道。
阿水:“???”
阿善:“???”
“我何时过爱你了?!”她是不是有时候对他太好了,导致他都认为她在爱慕他了?
“其实你不我都知道!你喜欢和我一起玩,和我一起看日落。而且就在刚刚,你不仅看了我屁股,还摸了呢!”花孔雀一一细数着。
阿水:“……”
阿善震惊地看着她。
阿水着急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刚才他屁股被针扎了,我帮他拔了出来!里面还穿着裤子!”
“那也是一样的!总之你不能嫁给别人,你摸了我就要和我成亲。带上他,我们一起走!”花孔雀指着阿善。
“阿善你愿意和他一起走吗?”阿水反问阿善。
阿善像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阿水乐了:“真巧,我也是!”
见花孔雀一脸要发作的样子,阿水收了笑意,认真对花孔雀道:“世子,您赶紧回去吧!这事皇上都已经下旨了,没法改主意了!”
“可你又不爱他,你以后会不开心的。”
阿水一怔,连花孔雀都看得出她不开心,可为何萧照却看不出。还是他已经看出了,只是不在意呢?
花孔雀见阿水没回应,还以为是她改主意了。连忙让碧柳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入夜后溜走。
他自己已经准备了一包银票,在院外的元宝那里。他已经想好了,这些钱足够他们几人花销了。一入夜他们就乘着马车一路南下去临安,听那里风景不错,很养人。他和阿水就在那里成亲,在山脚下搭一座房子,再生几个孩子。等以后阿善再大一些,再给他找个妻子。他们一大家子一起生活着…
阿水他们自然不知道花孔雀都在想些什么,只见他眼冒金光,还傻笑着。
被花孔雀叫去收拾行李时,碧柳为难地看着阿善。因为那时的阿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自己盯着她都没反应。她只能去找阿善求救。阿善戳了戳阿水,她这才回过神来。
花孔雀的美梦被阿水无情地摇醒了。“世子,这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王爷该担心了!”
最终花孔雀被群玉驮着一路蹿房越脊往祁王府去了。
……
梁康鹄翻出素琴以前的嫁妆,这些还都是老太太以前为她置办的。如今这些仍是留给阿水。除此之外,梁康鹄还另外添置了一些。可谓是十里红妆了。
婚期很快就到了。
一袭大红嫁衣,拖地的衣摆上绣着朵朵牡丹,栩栩如生,穿它的人每走一步就感觉周围落下一朵真花。广袖袖口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云纹,与领口绣着的那两支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凤翎倒是相得益彰。
这套衣服共有三层,最里层是由广陵制成的纯色里衣。第二层是蜀锦,上面绣着着复杂的图案,牡丹凤翎都在上面。最外一层为软烟罗,除了袖口的云纹外,背面也有大片的云纹。
穿上这嫁衣后,碧柳赞不绝口,就连阿水也觉得甚是好看。
坐在镜子前,两弯柳叶眉下是如月一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朱唇轻点,梅花钿覆额。左脸上的疤已被胭脂盖住,就像条火龙要燃尽一牵而这条嚣张的火龙在朱唇、花钿下却多了几分妩媚之态。
女子嫁人前都得由长辈为其梳头。只是素琴早已去世,老太太也不在了。家中也无主母,梁康鹄便让他现如今府中掌事的三房姨娘梁胡氏代劳。
梁胡氏温文尔雅,阿水对他印象不差。她一边拿着梳子梳着,一边嘴里着:“一梳梳到尾,举案又白眉,再梳子孙满堂,福绥又安康。”
一头青丝已被绾成朝云髻,头戴凤冠,对簪着红宝石点金步摇,稍微晃动便叮当作响。
“吉时快到了,三姑娘去拜别老爷上轿吧!”梁胡氏道。
这时阿善进来了,梁胡氏见状,默不出声退了出去。然后碧柳和照顾阿善的丫头红豆也出去了,此时房间里只有阿水和阿善姐弟两。
阿善拿出一个长盒子,里面装着五六个木头雕的娃娃。看这些脸都像是她,有她在仓山北脚下为他洗澡的样子,也有他在轮子上,她在后推着的样子,还有她吃饭睡觉的样子,还有一个是芋头刚出生时跟着她的样子。
阿水如获珍宝似的摸着这些,道:“这些都是你刻的?”
阿善点点头:“阿姐要嫁人了,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的。做了这些玩意,以后阿姐要是无聊,拿出来看看也是不错的。”
阿水看着他那双被刀划破许多处的手,眼眶就红了。
注意到阿水的眼神,阿善自然地把手放在轮子上,躲开了阿水的眼神。
所以这段时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就是为了这些娃娃?
阿水强忍着伤心,像幼时那样摸摸他的头道:“阿姐要嫁人了,以后不能时时陪着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阿姐担心。”
阿善乖巧地点点头,笑着对阿水道:“阿姐快去吧,吉时快到了。”
阿水又看了他几眼后,才由碧柳给她半盖上盖头,扶着往前堂去了。
梁康鹄今日也是一身喜庆。此时正招呼着亲朋好友,达官贵人。见她过来,抽出身来等着她。
梁康鹄还是免不了场面话:“嫁了人就不一样了。日后应当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夫妻和睦才是你此生所求。”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梁康鹄最后颇为不舍地看了阿水几眼,这才把她盖头盖上。
碧柳搀着阿水往外走去,越走外面唢呐的声音就越大。
门口一片的喜乐声盖过了街道两旁的嘈杂声。
萧弘昱在正门口骑着白马。他今日的喜袍上纹着蟒,腰间一条玄紫红色的腰带使他更加华贵与挺拔。头上绑着的红绳随风舞着,衬得他更加泠冽与肃穆。
阿水进轿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就朝着宝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