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贵妃似乎意识到这个宝王妃不好惹,但自己心中也有一股气没出来。
于是也对上她的眼睛,愤恨地道:“本宫从未害过萧弘昱!先帝也是将遗诏交给了本宫,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立瑾儿为新帝!可你们居然和萧照串通一气反过来咬我们一口!简直无耻至极!”
阿水抓住她话里的关键,她她从未害过萧弘昱,那晟睿……
“所以晟睿的事也跟你无关?”
“本宫从来做过那样黑心的事!”
阿水不敢确定她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敦贵妃没多少日子了,萧照是容不下她的。若晟睿一事跟她有关,这也算是变相地报了仇吧。
阿水正要转身出来时,就被敦贵妃叫住了。
“且慢!如今我是活不了,但我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这些事他们全不知情。能否留他们一命?”敦贵妃突然一改常态,放下尊严,跪在地上恳求道。
果然无论如何,母亲都是念着自己孩子的。
阿水脚步一顿,“这些事我做不了主。殿下或许还能饶他们一命,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这个皇位本就是被逼着坐的,再加上萧弘昱重情。若是让他自己处理此事,八皇子和十皇子想必也是安然无忧。但有萧照在,那就不一样了。
阿水和宫女离开了寝殿,只留下绝望的敦贵妃,在阴暗的寝殿等待最后的判决。
走在路上,阿水忍不住问宫女:“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这里的她指的就是敦贵妃了。
宫女想了一会道:“敦贵妃的名声不错,对待下人也比较宽宥。后来敦贵妃恩宠渐多,王爷让我多加以主意。她确实如外面所言,温良恭俭。但从今日带兵围宫一事可见,她并非如传言那般温顺。只不过俗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再谎的必要了。”
阿水没有回应,她觉得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当初雨一开始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即使是挑断了她手筋,也不肯供出她背后那人。但后面再次威胁时就立马松口,看起来是受不了酷刑而最终只能选择招了一牵
但如今结合敦贵妃的话来看,这件事似乎有蹊跷。雨当时的松口更像是把祸水东引,栽赃到敦贵妃身上。
一头雾水,阿水正低着头走着,前方就从而降一个人影。她抬头仰视着那人。
群玉告诉她,仓落此时正在王府等着,好像是来辞行的样子。
阿水这时才把方才的事放到一边,提起裙子就往宫门处去。
哪知到了宫门,却被拦下了。因为今日一事还尚未整顿清楚,若没有萧照的命令不得出入。
阿水叉着腰,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侍卫骂道:“你们可知我是谁!我可是宝王妃,宝王是谁你们知道吧!那可是明日就要登基的新皇了!你们连我也敢拦着?!”
那侍卫愣了一下,随后立即恢复神色,恭敬道:“属下不知是王妃,还请恕罪!但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出入宫门均要祁王的示意。属下不敢放行!”
阿水梗着脖子,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人。她明日就是皇后了,这人怎会如此木讷,不懂变通?她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群玉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拉起袖子准备要与那人打起来。
阿水对他也是了解得很,他一脱裤子她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就在他刚卷了一折袖子时,她就意识到不好。
她是想揍那人没错,但在这光化日下,这么贸然出手怕是不好。她也只能过过脑瘾。哪知群玉还真准备动手了。
趁还未暴露,阿水立即扯着他就往回走。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在皇宫你都敢这么嚣张!你最近比我能耐多了!”阿水看着他,觉得好笑。
“方才你不是想打他吗?”群玉颇为疑惑。
阿水:“……”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后来阿水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和群玉一起上了屋顶。飞檐走壁掠过了几座宫宇,最后在后面一队巡逻士兵的追捕下,堪堪逃出宫外。
此时王府已经半空,大部分家眷及物品都已搬入宫里。因懿德还病着,不宜移动,这才留了一部分仆人下来伺候。
阿水进府后,仓落一行人和谢景珹已正在大堂等着了。
仓落一见到她,就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道:“如今宝王继位,你明日也要入主中宫。这也算是你这么多年苦尽甘来了。这玉簪与那块玉佩原是一对,现在送予你既是贺礼也算是全了这一对。”
她拿出一支带有红丝的白玉簪子。
阿水接过簪子,笑着与她道:“谢谢姐姐!听姐姐是打算回去了?”
仓落眸色暗了下来,“是啊!我离宫这么久,我父皇十分震怒!年前就已经打算回去,但舅父患病在身,这才拖了这么久。舅父前些日子过身,办完丧事后就来和你道别了。”
方飞去世后,方修齐准备与仓落一同北上。
而谢景珹居然也要离开。司嗣空十分欣赏谢景珹,而谢景珹也愿意跟着他学习医术。但司嗣空是北国皇室的人,始终都要回到北国。谢景珹权衡之下,最终决定跟随司嗣空北上。
阿水取笑他道:“等你回来后,景珹药铺恐怕改名为白记药铺了。”
惹得谢景珹横眉竖眼地瞪着她,直言若真是这样,他就在铺子前先把白老板骂上一通,什么无德,奸诈通通都用上,最后在铺子前再拿剑自刎,好让她名声扫地。
阿水却直言不怕,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堵得谢景珹吹鼻子瞪眼的,差点当场就要演示一遍拿剑自刎。惹得在场的人也都暂时忘记分别的悲伤。
最终几人恋恋不舍地分别。明日萧弘昱登基,阿水定要在他身边。而仓落等人也是明日出发。两者撞上,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待阿水回到宫里后,还来不及喘口气,宫女就拉着她听墙角去了。
萧弘昱身上有伤,按理应该静养。但涉及敦贵妃与傅将军造反一事,再怎么样,他也应该出席。萧照将他从寝殿里硬拉到御书房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