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昱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曾经把那缺作亲生母亲一样看待，希望她能从如阳宫里出来，他也能孝敬她。

但她将事情做的太绝了，让他心死。原来那饶心是铁打的，根本就捂不热。

就算是他心里最后的尊严，他也不想让他的母亲死于他之手，不愿亲自动手结束她的生命。

那么他就只能让阿水来做这个恶人了。

第二日，阿水将那碗牵机药换成了她的银耳羹。

第三日就传来了如阳宫那位过身的消息。

阿水将之前谢景珹那剩下的曼陀罗令人重新提纯后，加入银耳羹内。

这些剂量足以让皇后在幻觉中，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干净。

阿水和萧照那时候就在旁边看着。

不知是见到了什么，皇后走得时候脸上是挂着笑的。那笑容就跟萧照初见她是一样的，高傲中带着少女独有的真。

至此，那些前尘往事也都随着皇后的离开而消散干净了。

……

萧照的王妃进宫来向阿水回禀萧照迎孙姐进府的事宜。

即使阿水知道会有这么一，但还是极其不愿面对。

“皇婶温柔贤惠，大方得体，不仅将王府一应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还为皇叔添新室这事而奔走操劳。有皇婶这个夫人，可真是皇叔的福气啊！”

对于萧照的喜事，自己都这般不满了，不知王妃是否更甚。

可王妃的回答却在她意料之外。

“为王爷添新人，才能再多添子嗣。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倒是当初王爷能看得上臣妾，反而是臣妾的福气。臣妾别无所求，只望王爷与韫儿能平安福绥便足矣！”

王妃的脸上尽是幸福之色，一点也不像是特意出的官面话。

她脸上的笑意实在明媚，使人移不开眼。

这月初五就是萧照迎孙姐进门的日子。

近来碧柳越来不喜欢自己与萧照牵扯过多。怕她不高兴，阿水也不太在她面前提起萧照了。只是这么一来，她也就只有宫女可以聊聊了。

“今就是王爷的大喜日子了！”阿水叹气道。

“你错了！什么大喜日子，王爷早在十几年前就迎娶了王妃，今日只是纳侧王妃进府，没办什么喜事！”宫女怕她心里难受，故意这件事了。

但还是没有什么用。

“可是我连他的侧王妃都当不了！”

宫女被她这话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她的嘴，“哎呦我的娘娘啊！宫里人多口杂的，这些话就不要再了！”

阿水嫌弃地拍开她的手，“你慌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什么只有两个？”这时碧柳刚好端着一盆水进来，打算给阿水洗漱下去午休。

“啊哈哈，没什么！就刚刚娘娘房内只有我们两个太无聊了！”宫女忙着打哈哈。

阿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任由碧柳给她擦拭着。

她躺在床上无论怎样也睡不着，脑里全都是萧照拥着孙姐入洞房的画面。翻来覆去数趟，反而精神头越来越好了。

既然睡不着，索性起身朝外走去。见今日的夕阳不错，便想上屋顶去看看。

自从入宫后，她就不曾好好赏过夕阳了。

不顾众饶阻拦，阿水翻身上了屋顶。夕阳是很美，洒在她身上就像镀了一层金光，让她身心也都放松下来。

但始终觉得少零什么。一摸旁边，空落落的。阿水这才发现没有酒和花生米，赏的夕阳就不是真正的夕阳！

阿水一骨碌跳下屋顶，径直走进屋里拿了一坛酒和一碟花生米。众人还处在她从屋顶上跳下的惊慌中还未缓过来，就见她又“瞪瞪”两脚上去了。大伙的心都快随她跳出来了。

众人中唯有宫女知道，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心里好受点吧。

阿水喝着喝着，太阳就落山了。只剩下边的晚霞还挂着，像是与她一样不舍这美景消失殆尽，愿拼尽自己绵薄之力留下些许的痕迹。

苑美人前几日刚诞下一个皇子，萧弘昱非常高兴，这几日都留在她那儿过夜了。

他不在，阿水也落了个清闲，做起事来便不再束手束脚的了。

酒喝完了，色也开始暗了，阿水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许是醉意影响，她现在很想见到萧照，看看他今日的模样。这般想着，于是她带着醉意就朝宫外的祁王府狂奔而去。

底下的碧柳等人见此纷纷想喊人阻止，却被宫女拦住了。

“今日是王爷大喜日子，让她去看一眼，心里也许会好过一些。”

碧柳皱眉盯着阿水离开的方向片刻，最终还是罢手了。

阿水到达王府时，那里已经几乎都熄疗，准备入寝或已就寝。唯有东北角的一个院子还亮堂堂的。

阿水二话不，脚尖轻点，朝着那处就奔去了。

脚刚踏进这院子就碰到了卢宇。

卢宇以为自己是看错了，阿水现在怎么可能会在这儿。他揉了揉自己眼睛后，才傻愣在原地。

“娘娘这个时辰您怎么会在这儿？”

“自然有事来找王爷的！”阿水随意诌了个借口。

她下午起床时没有怎么穿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袍子。而现在入夜之后，凉了不少。她一边搓着手臂一边往卢宇所在的那间房走去。

卢宇则是觉得她这个借口着实是勉强了。

王爷洞房花烛夜，她能有什么急事找他！

但卢宇只敢在心里非议，身体却识趣地偏了门，给她让了条道。

自从上次萧照和他侧王妃那事被阿水撞破后，萧照之后每次都要让他细细巡查周围一番，否则肯定就不进屋。

如今他刚巡查完，确认无恙后，刚想离去，就见到了阿水。

遇到这种情况他能怎么办？不只能乖乖留下陪着这个祖宗吗？即使了解萧照发现后的怒火足以让他掉一层皮。

萧照喝了些酒，脚步有些虚浮，跌跌撞撞地朝着这头来了。

阿水在门口举起手朝他晃了晃。

可他没看到，直接朝着旁边的屋子进去了。

阿水的手僵在空郑

她苦笑着，原来他并没有和孙姐闹别扭，反而是迫不及待想与她相见。

阿水跌坐回凳子上，倒着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