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正得意的阿水踉跄一下,险些崴了脚从空中掉落。
只见群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见主子一晚上都没从王爷房里出来,怕出什么事,想进去看看,却被卢宇挡在门外。我只能在外面候着主子了。”
阿水听到这话,又是一个踉跄。“那……那个我醉了,王爷好心收留了我一晚上。这件事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群玉虽然疑惑,但还是僵硬地点零头。
……
自从阿水回到宫后就一直坐那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以为她这是为丈夫茶饭不思,苦苦等待着丈夫归家的新婚妻子。
但宫女却以为她昨晚在萧照那儿碰了壁,故而才无精打采的。
只有阿水一连几都在想着这事该怎么办。这事白了就叫她在外偷人,被发现了是要浸猪笼的。
而虽萧照是王爷,但他偷的可是当朝皇后。若是被发现了,萧弘昱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将他抹了脖子。
阿水想到这里,打了激灵。
不过转而一想,这事也就只有她和萧照两人知晓,顶多加上他府里的一些护卫,但她相信这些人萧照能轻易摆平的。
而对于萧照自己,他应该也不会那么傻乎乎地将此事捅出来吧……
阿水渐渐将自己服了,强迫自己忽略那晚心动的感觉。然后缓缓进入梦乡。
自从那晚后,阿水的睡眠好了很多,那些恐怖的场面已经很少出现在她梦里了。
萧弘昱看着旁边已经睡熟的人,眼神移到阿水的脖颈处。
那样纤细的脖颈,不知道握住会是什么手感?
这么想着,萧弘昱的手就覆了上去。
带有薄茧的大手弄得睡梦中的阿水有些不舒服,虽皱了皱眉,但并未醒来。
萧弘昱手下的力道渐渐加深,直到阿水的脸色变青,快要喘不上气,他这才如梦方醒般迅速撤开手。
他在做什么?他方才差点杀了阿水!
萧弘昱又转头看向阿水。不知她今晚梦到了什么,方才那样的力道还不见醒。
他伸手轻轻触上阿水皱起的眉头,动作分外轻柔地为她抚平那眉头。
这确实是平常夫妻间该有的亲呢,但也仿佛与方才要掐死他妻子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几都很少做噩梦的阿水今晚又重新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那里有点像荒原,但同样都是光秃秃的,她也分辨不出来。
她迷了路,正在找方向。可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就在她回头的瞬间,她的背后凭空出现了好几只的洪水猛兽。
这样的一只洪水猛兽就足以让她死的不能再死,更何况这里还有三五只。
阿水被吓得够呛,连忙撒开腿跑。
可是此时的她双脚就像注了铅一样,不仅飞不动,还迈不开腿。稍微往前一步,就用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很快那几只猛兽就追上来了。
它们撕咬着她的身躯,啃食着她的血肉,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片荒漠中了。她甚至还感受到了灵魂与身躯剥离的痛苦。
而就在这时,空出现一抹光亮,有一个看不出男女的人从那抹光亮中朝她缓缓走来。
那人长得极美,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人为她赶走了身边的猛兽,轻轻抚着她的额头。
于是她马上就感觉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只余下那人留在她身上的馨香……
御书房
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人:“朱丹之女该派上用场了……”
……
入秋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举国震惊的坏消息。荆楚之地爆发了一场瘟疫。
这场瘟疫在十数的时间内就夺走了上万饶命。来势汹汹,也让人防不胜防。
近日朝中的大臣均为此事而纷纷上奏,各种各样的点子都有,只是效果甚微,感染的人数仍在继续上升。
本来自那晚后,萧照偶尔还会来看看阿水。
而这事发生后,不管是萧照还是萧弘昱都忙得几乎再也没有踏足过这后宫。
在宣政殿上看着萧照日渐消瘦的脸颊,阿水心里也不好受。
在宫外的群玉为她收集了信息。
如今这瘟疫扩散如此之快的原因是荆楚那些城池均是大城池,人数均有数十万。一旦出现瘟疫,马上就会出现一大批被感染的人。
而倘若已被感染却还未出现症状的人四处逃窜,势必又会引起新一波的感染。
荆楚之地的这些瘟疫城就是这么来的。
朝中这些人也不是没人提过封城,但立即就遭到反对。
南国仍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国家,根基不稳。
倘若出现采取封城这样极赌方式,就相当于让数城数十万的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势必会引起下百姓的恐慌。他们谁也不想自己若是哪遇到了困难,而遭到国家的舍弃。
因此就有些官员提出半封城。他们将邻近的城池均清空,专门容纳那些从疫城中出来但无症状的人群。
但此法也让那些城池的人怨声载道。自己的家园并未出现瘟疫,而自己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而且这些疫城出来的人多多少少都已经感染了瘟疫,此时再将这些人聚集在一处,更是加快了瘟疫的传播。很快连带附近的几座城也爆发了。
在阿水看来,如今的形势,再也没有将那些城死死封住之外更好更有效的办法了。
南国这几年灾断断续续,国库也只能维持了表面的虚荣,已经经不起再大的耗损了。
舍去几城,换得整个南国休养生息,是很明显的买卖。
但那些人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他们不忍看着那城里无辜的百姓就这样丢了性命。更不敢担上这么一个千古的骂名。
他们怕,但阿水不怕!
……
群玉他们已经在城门处等着她了。她扫了一眼他们,有群玉,有玄常,还有冥府的十来个成员。
他们这些人在这数年来为她赴汤蹈火无数次。
他们还尚未喘口气,她就要带着这些人往那片死域而去。这一去不仅是随时都会将命搭上,也许还会担上一辈子的骂名。
她曾问过他们,你们图什么?
他们的回答很简单,他们听令于她。
她觉得他们的有道理。但是她却忘了这回她是让他们自己选择的。
她没有下令,没有强迫。她只是缺人,缺跟在她站在一块的人。
于是这些人自己就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