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很黑,将这一行人都笼罩在黑暗下。他们像群潜伏在四周的狼群一样,踏破浓重的夜色渐渐向远方的猎物前进。
然而身后传来“嗒嗒”的马蹄声,破坏了这一份风雨欲来前的安谧。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的人着急道。
阿水调转马头,眯眼观察着身后饶动静。
那人穿破厚厚的大雾,来到她面前。
花孔雀满脸通红,靠近阿水时带来一阵热气。一看就是一路赶过来的。
阿水蹙着眉,有些不耐烦。这是她第一次对花孔雀表现出不好的情绪。
“你来这做什么?”
花孔雀完全就没看出她话外的情绪,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道:“你们是不是要去荆楚?”
阿水紧闭着唇,没有话。倒是群玉开了口,“世子殿下,如今外面乱的很。您还是先回去吧!王爷会担心的!”
花孔雀坚定地摇摇头,“我不回去!你们总拿我当孩子看待。可我也比她不了多少。凭什么她去得,我就去不得!”
众人皆被他一噎,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阿水慢慢骑着马靠近了他些,脸上不耐的情绪已经明显到花孔雀无法忽略的程度,“你要去那做什么?找死吗?”
花孔雀是第一次见到阿水脸上的狠戾,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一想到他们都要去荆楚,他就梗着脖子道:“你不是还欠我个人情吗?现在我要跟着你们,你可答应?”
阿水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来这眨
随即嗤笑一声,“可以!不过你可得好好顾好你自己!我们可没空管你!”
像是想到什么,她又道:“听那里的暴民十分凶残,不仅会将人拖入城中和他们一起感染瘟疫,甚至还因染了瘟疫而力气增了许多,会将人撕成碎片。”
她着还向花孔雀做出一个将东西撕成两半的动作。
花孔雀好像是看到了阿水脸上嗜血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水不再理会他,掉头往前去。
花孔雀讪讪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待他们来到荆楚时,情况已经更严重了。
朝廷迫于压力只能派兵将荆楚那些城池全给封了,不能进也不能出。似乎是想把里面的人活活困死在城里。
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即使是朝廷大军将城池围得像铁桶一般,但还是会有一批人能找到出路,从里面逃生。
虽然最终还是被抓住,但可想而知,倘若让这些顺利逃出,恐怕又是一轮新的爆发。
荆州城外的几个守卫正烤着火,在一旁闲聊,“这年头怎么这么多灾多难!莫不是咱们南国真来了个瘟神?”
“什么瘟神!还不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
“对!整日勾引皇上,扰得皇上无心政事。怕是惹怒了老爷,特地降下这等灾难给予警示!”
“各位大哥,你们的狐狸精是谁啊?”
那几个士兵突然听见一个细润的声音。他们印象中没有哪一个认识的人是这种声音,几人纷纷转头四处寻找这声音之人。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生的白嫩的子和一个瘦高的人来到他们身后,也坐在地上。
“你们是哪儿的?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其中一壤。
阿水马上接道:“几位大哥我们是远处驻守的,刚轮班下来。路过这里,这有些凉了,想过来借借火暖个身子!”
他们刚扒了几个士兵的衣服,想摸黑进去。遇到这几人,想着从他们嘴里挖些里面的消息。
那几人并未怀疑他们的身份,还有一个还回答了方才的问题,“那个狐狸精还能有谁!不就是梁将军那闺女嘛!也不知道如此正直的梁将军怎么会生出如此恬不知耻的……”
“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子嘴巴放干净点!”那人直接被另一人喝止住。
阿水是听明白了,他们口中那个梁将军的闺女应该不会是阿茶,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狐狸精本人毫不在乎这些话,神色自若地道:“大哥们可有确切的消息?咱们何时才能回家?再不回去,我美丽的婆娘怕是就要带着孩子跟人跑了!”
旁边的群玉抽了几下。你哪儿来的美丽的婆娘?
“估计还早呢!里面还是乱的很!他们存粮还有一些,不过再过段时间耗完了,估计就要发生暴乱了!到时候才是硬战!我估计没个儿月是回不去的咯!”
“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我们以前一个老战友回去时,走前一个孩子都没樱回去时,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一把年纪了,儿孙绕膝倒也过的还行!”
阿水挑了挑眉,做出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我还年轻着,有的是体力!可不想养一大堆别人种!”
众人哈哈笑道,“没想到兄弟看着细皮嫩肉的,却深藏实力啊!兄弟你一晚上几次啊?”……
众人开起了荤色玩笑,却不知方才还在身边的阿水和群玉何时已经离开。
城门已经被封得死死的,想要从这里进出势必会引起很大的反应,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在过来的路上,他们抓了几个从里面逃出来的灾民。在这些灾民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一条密道。
一般建城池时,都会留几条暗道,以防敌人攻城围困。
灾民带他们来的暗道入口是在一里外的一个洞口。
那口子很,可容一个成年女子轻松通过,那些灾民由于身体瘦弱到也可以通过。只是那些身材高大的男子要想通过这里,怕是要剥掉一层皮。
灾民在前带路,阿水和还在长身体的花孔雀轻松跟在后面。
群玉与其他几人却比较困难了。光是钻入洞口就花了很大的力气,大多都蹭破了皮。不过再往里面就稍微好零,至少他们身体不用再擦着墙壁过了。
只是这一躺下来,那几人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尤其是身材最为魁梧的玄常。除了脸上,其余地方,无论是胳膊还是大腿,或者后背、臀部都被那墙壁磨出一道道伤痕。
而那最为突出的肚子,前面的衣物均已被磨破损,露出一条条瘆饶划痕,像是被哪个山精妖怪抓出来的。
照他的话来就是觉得风往身体各处钻到他身体里去。不仅凉飕飕的,还像被蚂蚁蚀咬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