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请!”这个老狐狸果然净干些收买人心的事,他都这么卖力了,我总得卖他个面子。
“殿下,请!”
酒席已散,热闹了一晚上的薛府,步入了沉睡。
灵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袋里出现了那个人和女子温柔缱绻的画面,他现在应该正用那小鹿般深邃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温柔乡里的娇媚羞涩的女子,越想越烦躁,喘着一口粗气,平躺下来,盯着床顶。
“呼——”
终归是自己痴心妄想了,竟然对堂堂世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右手抚上胸口,这个地方似在隐隐作痛,是又一次毒发了吗?也对,还有两个多月,两个月内如果不能拿到解药,这颗心,也没法再动了。
灵云暗暗地下了心思,“等他扶持大皇子成为太子,我拿到解药,就远离京城,回寻芝谷!”
这一夜显得格外漫长,没有睡好的可不止灵云一个。
致清阁内两个人正在谋划着什么。
“少主,人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行动一定能成功!”
解流风背对着解菀言,只留下一个颀长俊朗的背影。“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解菀言满意的笑了。
“建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建王世子一直没有寄信回府,属下无能,没能进入建王府的密室。”
解菀言刚才的自信一扫而空,这倒不是她真的办事不力,偌大的王府,密室又岂会让人进入?
“这不怪你,建王府的密室有机关你我都是知道的。这次我自己去!”
“不行少主,上次你已经受过伤了,不能再去了,还是让我去吧!”
“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解菀言似乎十分不满解流风这样执着,他不该为这些小事执拗。
“少主是想进密室还是去见什么人?”
“菀言!”解流风转过身来,眸子里带着斥责和不满,很少见他这张总是带着浅笑的脸动怒。
“属下,失言了。”是真的不满下属的质疑,还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不愿承认罢了?
“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回去歇着吧。”
“是。”
解菀言还是穿着那一身湖蓝色的大衫,这大气的湖蓝色今夜竟然衬得自己这样小气和多疑。
他是自己一心扶持的少主,这一路走来多少阴谋算计都扛了过来,但是这次,唯独这次,解菀言敏锐的感觉到有个女子的在他的心里开始生根,越来越深。
也唯独这次,解菀言不能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防备,每当想起少主看那个荷包的神情,自己总会想起少时初见他,瘦弱,笑的格外憔悴,想三月初春被风剪碎的阳光,温和、柔软。
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吃醋了,因为自己所扶持的少主心里有了别的女子。
解菀言,昂起头,缓缓地走着,每一步都这样平稳无声,身上的月白花纹顺着褶皱忽隐忽现。
但她依然坚定着自己的信念——断然不会让儿女私情妨碍大业,他不能做的事,不愿做的事,我来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