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是榆木脑袋吗？”

“为什么不能说？”

秦洛棠两只手压在脑后，那双俊秀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顶，脑袋里闪过白天的场景。

“殿下，”从秦崇这认真的表情里，秦洛棠便知道是谁的消息。

“是大皇子的信。”

秦洛棠用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信，面上一喜。

“大皇子可说了什么？”世子好像很高兴啊！

“大皇子说陛下很高兴潮州局势得到稳控，在朝堂上褒奖了大皇子！！”

“也就是说我们不日就可回京了！太好了！”秦崇也止不住的开心，黝黑的脸上露出整齐的两排白牙。

忽然又想起什么，把大白牙收了起来。

“世子，”

秦洛棠看看忽然变了脸的秦崇，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阿崇？”

“还有一件事——”

秦崇竟然变得吞吞吐吐的，很不像他平常的作风。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我们查到了燕老二的行踪，在大梁和西凉交界处。”

秦洛棠的面上明媚的少年之光终于被一丝压在心底深处的怨念所驱赶，仿佛十里花圃寒霜骤降，顿失春光。

秦崇望着自己主子，知道他对西凉，对那些人一直是有恨的。

“阿崇，收拾东西，明天准备启程，去西凉！”

“是！”

秦崇又犹豫了。

“那，灵云？”

这个名字清楚地撬动了秦洛棠脸上的沉稳和冷漠，秦崇早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所以才会代替他先犹豫，又或者是自己也关心则乱。

“灵云还和我们一起去吗？”

秦洛棠完全没有惊诧于秦崇这样问，到底是放在了心上。

片刻之后，秦洛棠终于做了决定，

“不，她不去！”她不能去。

秦崇虽然早就猜到了自家主子的决定，不愿让她跟着冒险，但听到这话，还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恐怕不能再见到她了，但只要她安全无虞，也是好的。

这一夜在秦洛棠眼中过的是那样快，生怕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全是她的一哭一笑，她认真的给自己包扎伤口，她醉酒哭闹，她得意地冲自己挑眉一笑。

秦洛棠的嘴角渐渐往上弯，最后翻了个身，忍不住自嘲起来，

“秦洛棠，你又是什么时候心里有了她？”

这一夜在别人那又是一番异样的滋味。

“师姐？”希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躺在身边的灵云。

“师姐！”

“啊？”灵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希月咬咬牙，冒着被揍的风险说出了那句周围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实。

“你喜欢那个世子对吧？”灵云毫无生气地半眯着眼，一听这话两只眼睛忽然就睁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

“师姐看世子的眼神不一样啊！和看别人完全不一样。”不止我，大家都能看出来。

希月没有说出这很容易让灵云感到慌张的后一句话。

“一开始，我以为我是想借世子查清真相，想利用世子报仇。”

灵云的话音低了许多。

“原来我只是想，想在他身边。”